一千亿年前,它几乎毁灭了这个宇宙。
文明都被碾成了粉末,承载着些许记忆的人们苟延残喘,因为浩大规模的星界大战,对于高级星域的势力才是你死我活的角逐,而对于渺小的星球和世界们,只是超速武器匆匆略过的一粒粒尘埃。
“这宇宙忘记了太多,”
就像人们不记得神器从何而起,人们也不记得大战从何而终。
“但他们承载着的,除了什么抗争的精神或者守护者的荣耀的什么屁话一样的东西以外,还蕴藏着确确实实的,由上古智慧凝聚而成的力量。”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那些天马行空的魔法一样。”
“诺奈特铭威?”司空学衫接过这把像是菜刀一样的东西,问,“上古的兵器,你为什么会有......而且...为什么要交给我,用来对付你?”
“尽量拥有对等的筹码,”钟幽说道,“希望这对于你们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这话未免说得太过了吧,”座南上前嘲讽道,“你就那么自信,自己已经强过了这上古的神器?”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误会了,对局的关键从来就不是武器,他确实只是这场战斗的一个筹码,或者简单点说,神器的力量终究还是要靠使用者发挥出来。”
“你明明可以在我们的飞船刚到风铃谷星的时候就干掉我们。”司空学衫说。
“做不到的,司空学衫,”钟幽这样回答道,“做不到的,我们此前实在是太小看你们了,无论是地球冰灵组织,红月世界外围的埋伏,红月冰灵组织,都太小看你们了,为了不犯下他们的错误这一次我决定亲自应战,谁知道你说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不是一种埋伏呢?”
他拿着那把刀,一边端详着一边说着:“那你为什么就能确定我必须和你打?”
“你不会拒绝的,你和我一样都是有除了目的以外的目的的人,司空学衫,”钟幽这样说道,“如果我能战胜你,在我们的战力资源称得上是对等的时候,我就可以汲取到一个地球人类的智慧经验,并得以更强大。”
司空学衫感到一丝不安了,此前的所有对手,都是因为没有把他当成对手,而仅仅只是一个边缘文明的野蛮人,在思维上就没有多下功夫了。最值得警惕的并不是实力差距,而是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棋逢敌手的时候司空学衫问:
“那,要是你输了呢?”
钟幽嘴角上扬,轻轻一笑,说:
“那样的话,你就能得到,如何让你的身体,重新能驾驭那些,太空武装的,治疗办法。”
信号中断了,通话的屏幕也已经熄灭,司空学衫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喂,”座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了问,“他好像还是没有说为什么他会有这把菜刀。”转头看了看司空学衫,确实是在发呆,头发是懒得梳理的,眼神的明显迷茫的,
但,他的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低声发出诡异而贪婪的笑容,正在千遍万遍地思考着,怎么才能让这个钟幽,输得粉身碎骨,一塌糊涂。
此时,风铃谷星。
“他们要来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钟幽听见了,回答说:“没关系,我的牌没有打完,还有十足的把握。”
“这招已经用过一次了,结果你反而还把神器给了他们。”
“那把刀对我而言也就是一块废铁,但是他能不能把力量发挥出来,或者愿意花多少心思把它发挥出来,都可以让他对本来应该注意的事情放松警惕。”
女人的声音思考了一会儿,说:“好,我也在,会帮你的。”
钟幽笑了笑,在放下茶杯的时候想吻她一下,但是失败了。
“不必心急,”女人的声音这样说道,“在掌握那种虚实反转之前,我们还有无限的时间。”
拉尼凯亚星域,银河系,荫组织总部。
“怎么样,有异常情况吗?”辰烁回到了总部,上级这样问到。
辰烁想了想,说:“没有,额,他们确是像是被洗劫了一样,而且洗劫他们的人似乎,额就是,无处不在?”
“什么?”长官问道,“无处不在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遇到了鬼吗?”
“差不多吧,而且这个鬼还是特别贪的那种,管辖范围内的大型工业企业和武器制造企业都被洗劫过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些组织或者集团基本都,有些黑料。”
听到这句话长官笑了出来:“说得什么企业多多少少没有点黑料一样,你想说这可能还是在宣扬正义?那才是遇到鬼了呢。”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辰砂回答道,“只是这些企业都和其它世界发生过流血冲突,而且也是我们调查过的对象。”
曹怔此时也已经回到了地球,风铃谷星对所有的世界的介子都已经关闭,在这个时候他就感觉到事情有了进展,但司空学衫的通讯也一直拨不通。治安所的情况了解之后,基本可以确定,上寒冰世已经开始将他们当成敌人了。
“你是说,那个人打晕了你,然后冒充你带着他们去了风铃谷星?”曹怔问。
“是啊,”张启回答说,“对方一定是想诱敌深入,在他们的老巢把我们的侦查小队消灭。”
“这下可完了,”曹怔无奈地把几张草纸铺在脸上,平时这些伤脑筋的事情就是司空学衫帮他处理,而星球与星球之间的交流,就像检查人员去到了一个疑似某杀人犯的住所,明知有风险,但终归还是得去做这件事,所以现在可以证实的是,风铃谷星确实有猫腻。
“我已经通知了银河系的荫,如果没有办法沟通,直接消灭就可以,”曹怔看了看手机说道,“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开放和和活人交流的介子。”
“什么?”尤米安一脸茫然,十分不解地问道,“教官,易浩惊他们还在风铃谷星呢,就这么,直接消灭了?”
“这是规定,谁也不知道风铃谷星是否真的变成了上寒冰世分世,而且谁也不确定易浩惊他们是不是死了,在黑暗里的星球就必须被清理掉。”
“天哪......”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天来到治安所,但这一次在面对自己昔日的战友如同垃圾一样在茫茫宇宙中被抹除的时候,依然是担忧,疑惑和恐惧。
曹怔摸了摸她的头,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是治安所的执行者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但那可是我们的队友,相信他们吧。”
“是啊,”张启说道,“他们还带着充足的资源和太空武装,他们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她有点想哭,但听着教官和队友的安慰,暗暗地有了一个决心。
红月世界废墟。
这个世界的人们还不记得战胜了卦灭星象的英雄们在什么地方,也不记得裸露的世界原本就地狱一般的炎热,他们只记得在血的抗争中活了下来,在规模巨大的空调城被摧毁的时候,气温骤降使他们确实是忘记这地狱了。
“大面积的空调城导致了这世界到处都是很炎热的,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司空学衫说着,其他的队友也正在修养。范倾竹,易浩惊,司空学衫,座南,星书乐,算上这些,一共还有十个人。
“那么,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呢?”范倾竹问。
“是因为高级文明之间超速武器的较量,波及了这个小小的星球,”司空学衫回答,“其实那种波及对星球产生的暂时升温,只要进行合理的管控,绿植,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这些家伙选择了将人类藏在工业制造的保护伞下,继续伤害着这个养育了他们的世界,在空调大功率的热气殃及下一步一步变成炎热的地狱。”他把绷带缠好,在那之前先说道:“这件事情我们管不着了,他们的星球以后怎么样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转头过来看向易浩惊,双眼如同刀刃一般冰冷地说:“现在,得先管管我们自己的人。”
“啊,怎么了,都看着我干什么,”易浩惊一脸懵地看着周围,除了司空学衫,每个人都或担忧或恐惧地看着他。
“浩惊,”星书乐抓住他的手,“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请不要瞒着我们......”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易浩惊能看到她眼角的泪花,但还来不及问她在哭什么,就被座南质问道:
“易浩惊,你,是不是叛徒?”
众人都沉默着,司空学衫依然冰冷地盯着他,星书乐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他自己也疑惑得很,大叫道:
“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易浩惊,”司空学衫缓缓地站了起来,问,“在我和座南来这里找星级介子系统,书乐他们去找飞船接应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去组织卦灭星象了啊,那个式要在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地方发动,胡阎的尸体还在那座山顶上,你们都看到了啊!”
“对,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司空学衫又问,“在我们潜入空调城探索情报的时候,你也不知去向。”
“我和一个冰灵战斗,然后昏倒了......然后我去找到了秦逸天,是秦逸天告诉我的。”
“秦逸天?”范倾竹问,“秦逸天也来了红月星球。”
“不,不是,不是你们知道的那个秦逸天,他是,他......”
“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座南质问着,“易浩惊,你的谎话圆不下去了吗?”
“不是,你们听我说啊,这些都是秦逸天告诉我的,关于这个星球的真相,还有......”
“秦逸天凭什么告诉你这些?”司空学衫问,“他凭什么把这些情报告诉一个和上寒冰世作对的敌人?”
“我不知道,我......”
“易浩惊,我真的很不理解,你在面对皮哲丝,华露芬,轻寒和胡阎,这些全都是拥有冰灵核石的非常强大的存在,你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甚至大获全胜,因为据我所知他们想干掉你只需要一个死凝你就会被冻成冰块,而你却能赢下所有的博弈,还能告诉我们这些情报,甚至是,这个世界的秦逸天告诉你的......”司空学衫指着他的鼻子问,“你身上真的有很多问题,我劝你还是赶紧说出来,不要逼我下死手。”
“我都说了啊,我知道的东西我都说了,千真万确,”易浩惊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司空学衫,看着他疑惑而担忧的眼神,和凶神恶煞的情状。
“把我们都引到风铃谷星,在你的老巢那里,一起干掉对吧,”司空学衫死死地看着他,“来到红月世界,也只是把我们当枪使,不同世界的冰灵组织也存在竞争关系,打败的人会被夺走力量和核石。算上你之前和那个交叉眉很熟,才让我们来风铃谷星调查,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是这样的......”易浩惊呆呆地看着他,但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些奇怪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司空学衫会怀疑自己。
“浩惊,”星书乐的手还没有松开,眼泪止不住流的时候,担忧地看着他说,“说出来吧,我们毕竟都是朋友啊!”
“我......”话还没说完,司空学衫迎面就是一拳,这一拳把他打懵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司空学衫已经抓着他的衣服到了飞船的关押室里,
“看来今天,我们得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了!”
司空学衫把门重重地关了起来,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可以听到手铐上锁的声音,以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严刑逼问和拷打,以及挣扎着的吼叫。
“浩惊......”星书乐把头埋了下去,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结果似乎已经摆在眼前。座南和范倾竹依然保有一丝怀疑,不得不感叹司空学衫下手真狠。陈式还是默不作声,对这件事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