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木偶们认出了他们的兄弟皮诺乔，当他们闹得正欢时，木偶艺人食火出来了，皮诺乔差点儿送了命。

皮诺乔像闪电一般，消失在广场上。接下来剧场内发生了一件事，引起了一阵骚乱。

此时幕已经拉开，演出已经开始了。

舞台上，木偶哈勒昆和普齐奈拉正在背诵台词，并且像往常一样，正在用棍子和拳头威胁对方。

剧场里挤满了观众，都在欣赏两个木偶滑稽的表演，都在尽情地欢笑，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演出进行了几分钟，哈勒昆突然毫无征兆地闭上了嘴，转身朝向观众，用手指着观众席的后排，激动地喊道：

“瞧啊！瞧啊！我这不是做梦吧？那底下坐着的不是皮诺乔吗？”

“没错，没错！就是皮诺乔！”普齐奈拉也尖叫道。

“对，就是他！”罗萨乌拉夫人从舞台边上探出脑袋叫起来。

“是皮诺乔，是皮诺乔！”所有的木偶都从舞台两侧跑出来，齐声喊着。

“是皮诺乔！是我们的兄弟皮诺乔！皮诺乔万岁！”

“皮诺乔，到我这儿来！”哈勒昆喊道，“到你的木偶兄弟们的怀抱里来吧！”

在木偶们热情的邀请下，皮诺乔一个箭步就从观众席的后排蹦到了前排，再一步就蹦到了贵宾席，第三步就跳到了舞台上。

木偶剧团的男女演员们不顾一切地蜂拥而上，又是亲又是抱，又是喊又是叫，舞台上乱成了一锅粥，简直无法形容。

这场面令木偶们十分激动，可台下的观众看到戏不往下演了，就生起气来，齐声喊道：

“看戏，看戏，我们要看戏！”

然而观众的喊声完全不起作用，木偶们不但不接着往下演，反而闹得更厉害了。他们用肩膀扛着皮诺乔，像庆祝胜利一样，抬着他在舞台上乱跑。

就在这时，木偶艺人出来了。木偶艺人长得很凶，一看就让人胆战心惊。他的胡子又黑又长，从下巴一直垂到地上。他的嘴大得像个烤箱，黄黄的牙齿像毒蛇的牙，眼睛像两块烧红的炭。他那长满了毛的大手里拿着一条鞭子，是用绿蛇和黑猫尾巴拧成的，鞭子抽得噼里啪啦作响。

一看到木偶艺人这个鬼怪一样的人，木偶们全都鸦雀无声。那些可怜的木偶们，不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吓得浑身哆嗦，就像暴风雨中摇晃的树叶一般。

“你干吗要到我的剧场来捣乱？”大块头问皮诺乔，那嗓音就像一个得了重感冒的食人妖。

“请相信我，大人，这不能怪我。”

“住嘴！给我安静！我等会儿再收拾你。”

戏刚演完，木偶艺人就走进厨房，那里正烤着一只大肥羊，在叉子上慢慢地转着呢。烤羊用的木柴不够了，于是他叫来哈勒昆和普齐奈拉，对他们说：

“去把那个木偶皮诺乔给我带来！他似乎是用干柴做成的，扔到火里肯定燃得旺极了，烤肉没问题。”

哈勒昆和普齐奈拉犹豫了一会儿，可主人一瞪眼，他们吓得只好去了。过了几分钟，他们架着皮诺乔回到了厨房。可怜的皮诺乔像黄鳝一样，不停地扭动挣扎，绝望地喊着：

“爸爸呀，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