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果在不是人和不是东西中选一个你会选哪个呢？

“最强？”熊沛齐不由得重复了一下。

高卢的骷髅脑袋看不出表情，但高卢胸口处的蓝色光芒正快速地闪动着，仿佛噗通噗通的心跳一般。

熊沛齐和高卢认识的这段时间也多少了解了点高卢的特性，虽然高卢看不出表情，但可以通过高卢胸口的光团来大致知道高卢的心情。

比如稳定的淡蓝就是平稳，光芒稍稍亮起说明正处于高兴的状态，快速闪动就是陷入了类似焦躁恐惧兴奋之类的激烈情绪。

高卢望着远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在使用紫金果实之前，也算是大陆的一流强者，如今使用了紫金果实，我的魔力量几乎翻了一倍，如果放在当时的话，基本可以说是最强的那一档。”

“当我看到你们战斗的时候，我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我和那人战斗的场面。结果我发现……我的赢面居然只有三成。”

“这个阿瓦隆，不管是‘力’的层次还是‘技’的层次，都是最顶尖的水准，如果是放在我们那个时代的话，基本上可以认定为最强者——我想不出能稳赢过他得人，就算是如今的我也不行。”

“我想不到，人类中居然能有这样的高手……”

熊沛齐微微点了点头，他昨天偷偷问过霍夫，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回答。

“阿瓦隆先生是大陆上唯一的剑圣，实力可以说是全人类……不，即使说是全大陆最强的人也毫不为过，毕竟连巨龙都不是他的对手嘛。”

当时霍夫是这么说的。

“不过，比起他，我更好奇的是你。”高卢转过头，空洞的眼眶死死的盯着熊沛齐，“对于这么一个‘力’与‘技’的层次皆在巅峰的人物，你居然能够游刃有余的应对，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对，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熊沛齐一愣。

为什么突然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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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来的时候带了两匹马，一匹载人一匹载货，如今货都留在了熊沛齐的庄园，剩下的一匹刚好借给了阿瓦隆骑。

阿瓦隆的巨剑被他背在背上，霍夫和熊沛齐曾担忧过这么重的巨剑会不会把马压坏，阿瓦隆解释道自己身上是有迷之上升气流存在的，自己所持有的东西都会变轻许多。

“不然的话，单凭这把巨剑的重量，我就已经走到哪都是一脚一个坑了不是吗？”

两人骑马行走在往人类王国的路上，霍夫作为曾经的冒险者自然对于阿瓦隆是十分的崇拜，一直想着找个话题和这个传说中的剑圣聊聊天。

但他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正巧阿瓦隆也是一副眉头紧锁低头沉思的样子，于是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的走着，走的让霍夫多少有些尴尬。

“呐，霍夫……我没叫错你的名字吧？”

就在霍夫绞尽脑汁的想话题的时候，阿瓦隆却突然开口了，让霍夫有些猝不及防。

“啊？啊……没有没有。怎么了吗阿瓦隆先生？”

“你和熊先生认识多久了？”

霍夫想了想：“也没有多久，算上这一次见面也就才见过两次而已吧……”

阿瓦隆若有所思：“你觉得他的实力怎么样？”

“唔，很强吧……我不太懂，也许他和阿瓦隆先生你实力相近……”霍夫下意识的想舔一下自己的偶像，但之前他认输的行为又让他难以揣摩阿瓦隆的想法。

“相近吗？哈哈哈哈哈哈……”阿瓦隆豪爽的大笑着，旋即摇了摇头，“不，不……我的实力，远不如熊先生。”

“诶？”霍夫这次倒是真的惊奇了。

几乎在所有人类的眼中，阿瓦隆都能算得上是大陆第一强者，就连魔族的最强者魔王蒙彼利埃也不是阿瓦隆的对手（尽管他们并没有交过手）。

再加上阿瓦隆平时流传的事迹都是十分高调的传说，传说中的剑圣一直都是对自己的实力十分骄傲，且永不服输的形象。

而此刻阿瓦隆主动表示自己的实力不如熊沛齐，这着实是有点动摇了霍夫的观念。

“但是……”霍夫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噎住了，毕竟阿瓦隆是自己亲口说了自己认输打不过的。

阿瓦隆眼神目视着远方的地平线，缓缓道：“我于十二岁开始钻研剑术，加入了冒险者行会磨练自身，于二十一岁晋级精金级冒险者。当时的我膂力惊人，手下罕有敌手，甚至能独自冲破军阵，于是便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

“后来我在二十三岁遇到了剑术大师卡美洛，我第一次挑战卡美洛时他才十七岁，是真真正正的剑术天才。当时的我败给了卡美洛，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只是借着体质强壮，勉强接触到了‘力’的极致，而‘技’方面我差的还很远。”

“于是我开始了苦修，不断的磨练剑术，直到三十五岁，才成功战胜了卡美洛，剑术大成，成就‘技’的极致。”

“如今我四十多岁，自以为处于‘力’与‘技’的巅峰，已经没有了上升的可能。就在这时，我碰到了熊先生，他不论是在‘力’还是‘技’都全方面的压制我。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当然无法取胜，只有认输这一条路可走。”

霍夫听的恍惚，但稍微了解了剑圣的想法，当下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伊丽莎白王国的人得知了你败给了别人，他们一定会以为是谣言吧。不，就连我在这之前都想象不到你落败的样子。”

阿瓦隆哈哈大笑：“为什么会想象不出我落败的样子呢？有赢就有输，你们大概是被那些传说扭曲了想法吧。”

“世人都知道剑圣击退过巨龙，击破过魔族军团，击败过卡美洛，但却不知道在这之前，阿瓦隆曾被普通魔兽追的遍体鳞伤，曾被魔族魔剑士部队逼至绝境，曾数十次败给过卡美洛。”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依旧是那个剑圣，而不是某个面对困难落荒而逃的懦夫。”

“失败并不是什么坏事，正是失败指引了你的方向，它会成为你成功路上的食粮。而你也不需要在失败之后沮丧或是自暴自弃，只需要在九十九次失败之后，用一次成功来证明自己就好了。”

“毕竟世人只会记得你成功的那一次，而不会记住你失败的所有尝试。”

“只要能赢，哪怕赢一次，这就足够了！这就是我的人生格言！”

霍夫看着阿瓦隆的侧影，心中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失手杀人，但最终却因布莱顿所重新振作的事。

“阿瓦隆先生，你说得对……是啊，失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最后能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