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婷不知道要去哪里,她父亲走的时候,给了她一些钱财,女人的美貌在哪都是有人垂涎欲滴的。
她以为小一点的酒楼就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现。
打开房门,只有简单的一张床,桌上放着简单的茶壶茶杯,一切都是那么简单。
她脑中那句话还在浮现,她不敢去想,泪水已经风干,门开了,她缓缓起身。
一个猥琐男子走了进来,她退到窗边。
弱弱道。
“你要干什么?”
男子道。
“当然是永结同好。”
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时不时往窗外看去,男子的身形越来越近,那表情能让人呕吐。
她道。
“你在过来我就跳下去。”
那男子道。
“你跳呗!”
这里有几丈高,没有功夫掉下去,不是死就是半身不遂。
她缓缓闭上双眼,泪水流了出来,他似乎绝望了。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华服男子提剑朝那人背上一下,鲜血喷出。
华服男子道。
“姑娘受惊了。”
刘婷婷弱弱道。
“谢谢你!”
华服男子道。
“此处不安全,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吧!”
刘婷婷想要拒绝,但是她心底是害怕的。
华服男子看出了她的担忧之色,收起长剑道。
“我叫来应发,前面不远的地方便是我的家,杀猪刀朱明大婚,什么样的人都有,跟我走吧!”
刘婷婷道。
“我……”
来应发又道。
“你别害怕,你是江白衣的徒弟,我有理由保护你。”
江白衣的话语又在她耳边回荡。
她脑子特别乱,泪水还在滑落。
来应发走到她身边,为她擦去泪水道。
“你师傅不是说过吗?不准你哭,你这样不听话的弟子他是不会要的。”
刘婷婷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大哭道。
“他现在已经不要我了。”
来应发轻轻一笑道。
“那有声堂现在十分危险,你留在他身边,他还要分神保护你,那些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刘婷婷停止哭泣,小声抽泣道。
“你说的是真的?”
来应发道。
“当然是真的。”
刘婷婷眼神恢复光彩,露出一抹笑容。
“我就说师傅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了。”
来应发不再解释,他觉得已经够了。
“跟我走吧!”
刘婷婷点了点头,就像跟着江白衣那样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夜又来了……
江白衣身边摆满了酒坛,他大躺,头靠在床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一阵微风吹过,酒席已经结束,一些人离去,一些人醉倒在桌子上。
朱明也醉了,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婚房,对许多男人来说,娶到心爱之人,一定是人生最大的一件幸事了。
严红还是坐在床上,甚至位置都没有变过。
“你不是说他没来吗?”
朱明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仰头喝下,摇了摇脑袋,缓缓说道。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严红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朱明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你。”
朱明坐在凳子上,垂着头。
严红道。
“上一次呢?”
朱明抬头想要说话,头又垂了下去,他真的醉了。
严红掀开头巾,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褪去红袍,换上青衣,将朱明拉到床上,回头看了一眼,跃窗而出。
江白衣仰头又喝了一口酒,迷糊中他看见一道青影出现,人未到,香气先到。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起身看着阳台。
阳台上严红站在那里,缓缓道。
“二师兄,好久不见!”
江白衣擦了擦眼睛,深怕出现幻觉。
他想冲过去抱着她,他只觉步子十分沉重,无法跃出半步,他咽了咽口中的酒道。
“师妹,好久不见!”
他看着她的背影,严红没有转身,而是盯着她住的小楼。
泪水悄悄地流了出来。
严红又道。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江白衣道。
“师妹,大婚我怎么能不来。”
严红没有了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微风拂起她鬓角的秀发,青衣裙舞动着。
江白衣从怀中掏出一叠纸,道。
“师妹,这是百草纲目,给你!”
严红眼睛微闭道。
“二师兄,你心里明白他们要得不是上面的处方,要的是上面藏宝图。”
江白衣捏着那些写满黑字的白纸道。
“我知道,我对金钱一向不感兴趣,你是知道的。”
严红擦了擦泪水,挤出一抹微笑,转身的那一刻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
江白衣看她的眼神就像吴雨看李思竹的眼神,炽热而有充满光芒。
他缓缓走向严红,将那一叠纸递给严红。
严红接过笑道。
“谢谢二师兄!”
江白衣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严红将那一叠纸揣在怀中笑道。
“二师兄,可愿意再唱一遍忘南春。”
江白衣道。
“小师妹,可愿再舞一次。”
二人相视一笑,严红道。
“好!”
江白衣道。
“好!”
江白衣润了润喉咙,严红整理了一下衣衫。
江白衣唱道。
“戏子台上唱离歌,楼台小院佳人对镜贴花黄,八月十五月儿圆,不见佳人泪双鬓,青烟升起雨绵绵,独坐庭前看桃花,谁家戏子台前唱,谁家女子怀春花,一入江湖岁月催,刀光剑影说江湖,一盏清遵空有月,背井离乡唱江湖,为得红颜一笑免红尘,一入酒家如仙境,三杯两杯喝不醉,欲饮此酒先停泪,江湖恩怨抛一边,是非成败转头空,只怕此去无故人。”
严红舞动着,一切似乎回到了多年前,青衣飘飘,少年脸上坚毅,少女怀春!
这或许是最好的离别方式,也是最长情的离别。
曲罢,舞毕!
二人相视一笑,江白衣的泪水夺眶而出,严红见状笑着唱道。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江白衣点了点头,严红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江白衣一边笑一边哭着走向刚才严红在的地方。
香味还在,影子还在。
伤神之际,一个声音出现。
“师弟,你后悔吗?”
江白衣这才发现窗台之上站着一个人,一个臃肿的人,朱明。
江白衣笑道。
“我不后悔。”
朱明笑道。
“希望早日喝到你的喜酒。”
江白衣笑道。
“那就祝你早生贵子。”
朱明脸色一沉,冷冷道。
“会的。”
随即消失在黑暗中,留下江白衣一人对着明月,看着对面的小楼,他在笑,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