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辆马车朝漠北而来,如同行走在仙境一般。
酒店外挂着两个灯笼,黑夜中星光点点,指引那些黑暗中迷路的人。
一个白衣少年缓缓走向酒店,灯笼照耀下,酒店的牌坊漠北酒家,四个字光彩夺目。
酒店空无一人,就像外面一般静寂,十分冷清,唯一不同的是,烛火照得通明。
店小二在柜台打盹,脸上挂着笑意似乎在做着天方夜谭的美梦。
少年找了一个靠门的地方坐下,目光紧盯着门口,他走起路来十分轻盈,悄无声息。
三个大汉,头戴斗笠,披着羊皮衫,带头那人左脚先行,后面两人便左脚先行,步伐一致,腰间的弯刀发出阵阵声响。
小二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
笑盈盈道。
“几位客官来点什么?”
三个大汉,声音充满磁性道。
“三壶酒!”
小二笑盈盈的拿着三壶酒走了出来。
一个大汉道。
“这酒没有掺水吧!”
小二道。
“客官,放心漠北酒家二十年名声,假一赔十。”
大汉没有说话,小二这才看见白衣少年,少年脸很黑,与他的白衣对照下,很容易看清楚他的五官。
小二道。
“客官,你来点什么?”
少年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一下,眼睛还是盯着门口,如同饿狼在等待猎物那般。
小二嘴唇微动,隐隐听见神气什么。
三个大汉碰杯的声音,回荡在酒店之中,与少年的安静形成对比。
马蹄声响起,缰绳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
三个大汉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门口出现一个黄衣女子,在她身后跟着一个红衣男子,对比之下,男子比女子更有韵味。
小二道。
“二位,来点什么?”
黄衣女子道。
“不要,等人!”
小二低头骂骂咧咧。
黄衣女子没有理会,带着红衣男子坐到白衣少年身后。
二人坐下,红衣男子道。
“思儿,我想喝点酒?”
黄衣女子白了他一眼道。
“公子,喝酒误事!”
红衣男子道。
“李思竹,我已经三天没喝酒了。”
李思竹道。
“公子,等下再喝嘛!”
红衣男子道。
“你……”
看着柜台的酒,抿了抿嘴唇。
一个大汉道。
“兄台,这是妻管严吗?大丈夫在外哪有不喝酒的,过来我请你喝!”
红衣少年看了看三个大汉,斗笠下看不清他们的脸,他爽朗笑道。
“哪里是妻管严啊!她就是我一个丫鬟。”
李思竹闻言,明显有些不悦,气鼓鼓的看着门口。
那大汉道。
“戏子楼台烟雨中,江湖是非无故人,想必阁下便是消失多年的戏子江白衣了吧!”
红衣男子哈哈大笑道。
“弯月三杰,果然是眼尖啊!”
李思竹道。
“莫不是三位认识这个酒鬼?”
那三个大汉,取下斗笠,露出三张暗黄的脸,那三张脸居然一模一样,没有半点不同,说话的声音,动作都是相同。
一个大汉道。
“谁人不知戏子江白衣,哈哈哈!”
说完三人笑了起来,一时间,清静的酒店热闹了起来。
屋外微风挂起,沙沙作响。
白衣少年瞳孔微缩,三个大汉也停住身形,似乎时间静止那般,屋外只听见风声。
江白衣斜躺在椅子上,李思竹目光炯炯有神,似乎屋外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一时间除了风声,听不到半点杂音。
狂风骤降,酒店的门被刮得发出吱吱声,屋外的马儿嚎叫。
“砰!”
酒店的门被刮了关上,小二打了个哆嗦道。
“风真大啊!”
他缓缓走向大门,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推开门的一瞬间,剑光闪烁。
小二双手推着大门,在哪里一动不动,少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那三个大汉,手握在刀把上,似乎随时就要拔出弯刀。
李思竹摸着左手手袖,似乎下面藏着什么东西,江白衣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那般。
小二朝后一倒,他的身前一道长长的伤痕,从左肩到了右腰处,眼神惊恐。
一个佝偻的老头出现,他背着一个褐色包袱,手中拿着一把剑,不,那不是一把剑。
应该说是一根长针,二尺长,一寸宽。
头发花白,脸上看不见半点肉,十分吓人。
他缓缓走了进来,面无表情。
三个大汉握刀的手,紧了几分,少年的瞳孔放大,李思竹的手袖扯了起来,上面露出一排排的银针,三寸七分长,银针上光芒突显。
江白衣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哈道。
“一,店小二怎么睡地上去了。”
“砰”
大门又被大风刮了关上,那老者握着长针站在店小二的尸体前,三个大汉紧盯着他背上的褐色包袱。
白衣少年率先起身道。
“早就听闻白雨剑法无双,晚辈特来领教。”
李思竹将手袖放下,遮住银针,三个大汉呼吸慢了几分,握刀的手松了松。
白衣少年拍在桌子上,一根筷子飞出,他顺势抓住。
佝偻老者见状突然发笑道。
“后生,你的剑呢?”
白衣少年道。
“万物皆可为剑!”
老者道。
“狂妄自大。”
少年道。
“能杀你就够了!”
少年离老者八步有余,他瞳孔一缩,手中的筷子指着老者。
老者轻点脚尖,手中的长针直指少年,速度极快,少年就站在那里,没有半点要动得意思。
只见老者刚要刺中少年的胸口时,老者面目狰狞停住了身形,嘴中一口鲜血溢出来,他低头一看,胸口已经开始流血。
转身一看。
那一根筷子穿过他的心脏,插在门楣上,还在滴血。
三个大汉惊叹,他们离少年最近,却不知道少年什么时候出手的,或许老者跃起时,筷子已经出手。
老者倒在店小二身上,同样的表情惊恐,三个大汉大声叫好。
少年没有理会,绕过二人,拔出筷子,丢在地上,推开大门,消失在风沙之中。
三个大汉缓缓走向老者,目光紧盯那褐色包裹。
李思竹右手握着三根银针喝道。
“三位就此离去,可保无事。”
三个大汉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二人,一个大汉道。
“姑娘,你年纪还小,这包袱中的东西,你保不住的!”
李思竹道。
“你们虽然长得吓人,但我不怕你们。”
话语间,江白衣已经来到柜台,自顾自的喝起了酒,那表情十分绝。
“真是好酒!”
李思竹紧盯着三个大汉,那三个大汉道。
“那就看看是你的暗器快,还是我的刀快。”
下一秒两个大汉拔出弯刀,那刀上面吊着几个铁环,发出阵阵钢铁碰撞之音。
李思竹手中银针一挥,两根银针破风而出,灯光虽亮,那银针哪能看清。
两个大汉还未到身前,便倒了下去,眉心还有半点银光。
江白衣仰头喝下一口酒道。
“果然亲兄弟在金钱面前也是一个样。”
另外一个大汉失去踪迹,老者的包袱也消失不见。
李思竹跺了跺脚道。
“你只会喝酒,那人都跑了!”
江白衣道。
“你以为就我们盯着那东西吗?”
李思竹道。
“那追不追?”
江白衣道。
“该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睡觉,明天再说。”
李思竹道。
“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