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酸

邓华武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衣衫凌乱,鞋子还掉了一只,尴尬的脸都红了:“多谢掌柜,麻烦拿双布鞋和粗棉布衣服即可。”

邓华武不想占人便宜,怕掌柜拿了好料子,自己付不起价,特意提了要求。

掌柜的知道邓华武在顾忌什么,笑道:“这个,我们这边还真没有,我就是让小二拿一身工作服,邓秀才你今天回去换下来,给我们还回来便可。”

“工作服?工作的时候穿的衣服吗?”邓华武有些不太理解,毕竟专门给店小二工作服,在昭国,可以说是头一份。

掌柜点点头:“没错,您应该也知道,咱们书斋的主家是太女殿下。”

“咱们给太女办事,太女也不会亏待咱们,吃穿用度,都是比着宫里来的。”

“宫女太监每季两套衣服,咱们店里的也都有,料子也都是按照宫里三等宫女来的。”

“您放心,给您拿的衣服,都是备用的。”

“店里招新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新衣服,所以公主要求每间铺子都会留大、中、小号各一套备用衣物和鞋袜。”

邓华武这下放心了,略施一礼:“那就多谢掌柜!”

“哪里哪里,这都是公主吩咐的!”

“您稍等片刻,鄙人下去忙了!”

说完,掌柜将门关好,便离开了。

见掌柜离开,邓华武少一只鞋,行动不方便,就老实的坐在桌旁,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咚咚咚,邓秀才,小的送衣服过来了。”

水才喝了两口,小二便敲起门来。

“进来吧!”

话音刚落,小二便推门进来,随脚便将门关好,那动作,显然是经常这么干的。

“邓秀才,这是掌柜吩咐给您拿的衣物和鞋袜,看您的身形,中号应该合适,小的便自作主张,给您拿了中号的。”

邓华武的衣服,都是家里母亲做的,从未在成衣铺子买过,布庄都没去过,也就不知道这个尺码的问题。

双手接过衣物,连连道谢:“多谢小二哥,有劳了!”

将衣物鞋袜交给邓华武之后,小二道:“邓秀才,小的去门口给您守着,您换好衣服,小的再带您去拿“状元及第”套装。”

邓华武再次道谢:“多谢小二哥!”

“应该的!”说完,小二便转身开门出去,将门关好,守在门口,防止人闯进来。

邓华武不想麻烦小二太久,耽误其做事,快速的换起衣物鞋袜。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邓华武便换好衣物鞋袜,还将凌乱的头发打理好。

将自己的衣物和鞋袜收拾好,用腰带捆绑好,提在手上,邓华武才开门:“小二哥,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小二点头道:“请跟小的来。”

邓华武便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惠民书斋的后门。

小二拿起放在门旁边橱柜里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邓华武:“邓秀才,这是“状元及第”套装,您收好!”

邓华武双手接过盒子,又一次道谢道:“多谢小二哥!”

“在下就先告辞了,回去将衣服换下来,明天送过来。”

小二笑道:“衣服您随时都可以拿过来,不用特意跑一趟,您回去先好好看一下礼盒里的东西吧!”

说完,小二便转身离开,回店里忙去了。

小二的这句话,让邓华武明白,自己想的没错,这绝不仅仅是一个笔墨纸砚套装。

深吸一口气,邓华武平复了一下自己那激动的心,片刻没敢耽误,大步朝住处走去。

回到家,关好门,邓华武将手里提的衣物随手一扔,迫不及待的打开“状元及第”笔墨纸砚套装。

映入眼帘的,是一份烫金请帖。

请帖也没什么废话,很直白,以太女的名义,邀请人于今日酉时到达西安胡同四十六号,参加晚宴。

现在已是未时,距离宴会开始仅有不到两个时辰,从自己住处到西安胡同,最少也要走一个时辰。

马车邓华武是不会考虑的,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只能靠走。

虽然不知道,太女为何定的如此仓促,邓华武来不及换衣物,只能穿着这一身,收拾了一下自己搜集的一些不怎么有用的证据,将其连同“状元及第”套装,一齐装进书箱中,背起便往西安胡同赶。

走出没多远,邓华武便感觉有人跟着自己,朝后望了几次,并没见到什么可疑人。

不过,邓华武却不敢大意,咬了咬牙,狠心花了50个铜板,租了一辆马车。

马车速度自然要比步行快,仅半个时辰便到了请帖上的地址--西安胡同46号。

邓华武将请帖递给门口守门的冷脸护卫。

护卫接过名帖,并未着急打开,冷声道:“名帖!”

邓华武连忙从书箱里翻出名帖,递给护卫。

护卫接过名帖,核实之后,方才放行。

进了门,一个小太监便迎了上来:“这边请!”

邓华武点点头,跟在太监的后面,来到一个大厅,厅里零星坐着几个学子,都是熟面孔,各郡县的解元。

因着是太女邀请,都有些拘束,闷头喝着手中的茶,并未有人交谈。

将邓华武领进来之后,太监随意说道:“您自己找个顺眼的位置坐,都是各郡县的解元,都是才子,殿下并未排序。”

说完,对着旁边的宫女道:“小心伺候着!”

说完,便离开,准备去迎接下以为解元。

一时不说话还好,时间一长,便有人忍不住了:“你们可知,太女殿下邀请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一个穿着绸缎,与其他衣着朴素格格不入的青年,拿起身边的“状元及第”套装,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自然是为了这个。”

能来这里的,都是聪明人,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格格不入的穿着打扮,自然成了众矢之的,既然开了口,不免有些开始泛酸:“看你这打扮,家里也是非富即贵,怎么没和榜上的一起。”

话虽未说的很明确,但是大家都明白,他是在问他为何没有花钱买榜。

那人也不生气,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兄台有所不知,在下家里只是做了点小买卖而已,算不上富,在当地还行,在这京城,可就不够看了。”

“家师乃是如水居士,在下要是敢不靠自己的本身,参与进去,只怕会被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