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生存的意义

红媚在见识到赵言的手段后整个人都蒙了，自己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一幕，虽然在战场之上，拼杀死伤见过无数次，但在面对自己的学生时，哪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也正是自己有着这种面对生死的经验，赵言同时保证学生的生命，红媚这才让赵言去做。但理智上在告诉红媚，赵言所做的一切没错，都是将来有可能遇到的状况，提前领会总比丢掉性命强。但情感上看着痛苦的学生，与周围人不理解的目光，红媚的内心开始动摇。伸手想去阻拦赵言，却被温迪斯冷峻的目光给瞪了回去，让红媚缓缓的放下手，依旧选择妥协与默认。

赵言内心也很挣扎，知道这是大陆人成长所必须经历的。回忆以往，自己在和小伙伴们神塔内寻找合适的毕业异兽魔晶，在看到同为学院的学生时毫不迟疑的帮助，换来的后果便是自己与六狼爱笑差点因为这件事被围攻击杀。后来，爱笑的死，纳兰的死，希尔沙尔姐妹的放弃，对赵言的触动都非常的大。即使嘴上不说，但是却知道这个世界的危险，生命随时消逝，如果不能内心强韧到接受生死，拯救同伴，哪么至少不要成为同伴的累赘才是最好的。赵言用魔法治愈着他们的手脚，范围之广并不止治愈手脚被斩断的红媚学生，更是把周围因为红媚威压所影响的学生唤醒。在场的人见证着奇迹，几乎被斩断脱离身体的四肢在赵言魔法之下快速的恢复。速度惊人，另人难以想象。一声声的惊呼响起，更多的便是在看到完全治愈伤者后放松下来的叹息声。赵言清楚，他们的叹息是没想到自己会履行承诺，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与温迪斯发生战斗。赵言对于这些人的叹息很不削的咧嘴一笑。不过这一次，没人注意到赵言，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学生身上。

赵言的魔法可以治愈身体，但是对于衣服和受创的精神是无法恢复的。此时一个个的都是一脸的迷茫，看着重新恢复知觉的手脚总有着一些不真实的感觉。衣服破损的很严重，在站起身时，在斩断的位置露出了大片的肌肤。恢复了足足五分钟，红媚老师的学生这才恢复了冷静，目光中少了一些幼稚，多了几分坚韧。让赵言没想到的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的眼中出现放弃，颓废的感觉。在看向赵言时，脸上的表情变的很复杂。很明显，这些孩子在这一次，充分的体验到了绝望，并且在绝望中找到了什么。可最意外的并不是赵言与红媚温迪斯。而是周围的师生，他们本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从始自终的见证了发生的一切。本以为这样痛苦的记忆会成为一生的梦魇，却没想到会有这样惊人的变化。对于这些老师来说，毫无疑问，这些孩子成长了，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

赵言虽然对于他们的变化感到很意外，但却没看到他们的怨恨，反而有着几分感激。赵言席地而坐，用手压了压。红媚的学生便按照刚才的队形整齐的坐了下来。赵言笑了笑说。“看样子，你们是在这次的磨难中领会到了什么吧？”

“绝望。”“想活下去。”“痛苦。”“无助。”“绝望。”“。。。。。。”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不过这一次是在一个人说完之后，另一个人补充的，赵言说。“没错，你们感觉到的都对。痛苦是可以激发出一个人内心中最真实的欲望，这一点便是你们这些贵族中的孩子最难领悟到的。你们无法理解，哪种生命掌握在其他人手中的无奈。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弱小，只觉得依靠别人就可以活下去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们被斩断的手脚，失而复得的机会可不多，如果不是我在这里，让你们提前体验一下生死的感觉，你们想要真正的有所认识，代价也许是你自己，或者是你身边的同伴。既然你们知道恐惧，本能的不想这么结束，哪么你们认知中的荣誉似乎变的有些可笑。当然，我并没有让你们抛弃荣誉的意思，只是让你们用另一种方式去认知你的荣誉。哪便是珍视生命，不止是你自己，还有你想要保护的，与你在乎的人。为了他们而战斗，让拯救更多的人成为你的荣誉。这要比你自己毫无价值的牺牲更有意义，至少，在我看来这才是荣誉。”

一阵讨论之后，学霸问到。“这就是你创建城镇的目的吗？”

赵言点头说。“我创建城镇的目的并没有哪么伟大，形成的价值观去改变是十分困难的，我只是想要尽我所能帮助一些人，无法改变大陆，也要试着去改变，让更多的人可以活下去，而不只是强大的人。城镇之内有着和我想法的人很多，所以我的城镇建立算是大家共同在努力去改变一些什么吧。”

赵言的话音刚落，一连几声不削的幼稚从外围的师生中传来。赵言不会对这些发言而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只想要教导红媚的学生，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对于其他人，赵言可不曾天真的想去改变，这里可是圣城，是学院，改变了这里对荣誉的看法，哪么就相当于改变了整个大陆。即便这是好的改变，但难免又成为哪个权势者的眼中钉。与其这样，赵言宁可周围的人不理解自己才好。

红媚沉思，片刻之后蹲下身，把手掌搭在赵言的脑壳上说。“赵言的意思是想要你们寻找到自己的荣誉，而不是一味的追逐先人所规划的荣誉，只要寻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哪么去坚持，得到他人的认同，构建自己的人生。不要按照别人规划的路，去做一个自由的人。”

赵言扭过头看着红媚对自己笑，很明显她对学生们有着这样的变化是十分满意的。哪怕日后无法成为大陆上顶尖战力的存在，至少他们在遇到危机时活下来的机会因为心境的变化而增加了许多。赵言也笑了，心想红媚虽然不适合理论教学，但老师就是老师，说话的意思相比于自己更加的详细。赵言点了点头说。“正如红媚老师说的哪样，去寻找自己的荣誉，得到周围人的认同。”

一个声音响起说。“可笑，这么希望自由，寻找自己的荣誉去努力，这样的事并不适合正规军，做为一个冒险者还差不多。”

赵言看了一眼声音的主人，毫无疑问是反对自己的理念。他话音刚落，周围便有无数的人赞同他。对于这些，赵言只是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家伙，只是看热闹的而已。依我个人来看，做为一个冒险者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自由自在。但他们的人生是他们自己的，我只是提出活得自在点有什么不对吗？难道加入正规军就要拘束的活着，丧失自由？依我看，红媚老师就是一个很自由随性的人，按照你的意思，红媚老师是应该离开学院成为一个冒险者？”

对方在与红媚对视后，便有些尴尬的挥手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过于散慢而已。”

红媚没有生气，只是一挥手说。“不用解释，即使是不认同，也别插嘴。”

赵言见周围再一次的安静，便简单的讲述了一番自己在神塔内的遭遇。对于爱笑死过一次的事情赵言有所隐瞒，其他被冒险者袭击，其中的利害关系，简单的与他们叙述了一遍。故事虽然不长，但对于已经掌握一些消息的人来说，赵言的话算是补全了所有。对于一些老师来说，这样的遭遇不算什么，毕竟实力在哪里摆着呢，二十层以上的冒险者是根本威胁不到拥有这样实力的人，更何况是顶着学院这个招牌。但对于这些学生，老师的责任是负责让他们学会战斗，开发一个人潜在的力量，确定方向而努力。对于考核的生死，一些人自然是抱着生死有命的态度去完成。说白了就是根本不在乎，这样的举动赵言在理解不过了，因为一个优秀的人出现成长，未来很有可能代替或者淘汰自己，这个大陆是残酷的，所以有的学院老师认为，一些有才能的人也许受到危险死了更好一些。

赵言说。“这就是我在学院时通过考核得到的经验，虽然算不上丰富多彩，但对你们一定有帮助。至少告诉你们，你们周围的人可不止你的伙伴，与你接触到的哪些爱护你们的长辈。更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随时可能对付你。没办法，这就是世界的规则，到了哪里都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你们要学会生存，让自己变的强大。”

众人沉默许久，学霸再一次的开口说。“我理解了你的意思，我会以活着为前提保护我爱的人，这将是我以后的目标。不过我想提出一个要求，如果我活下来从学院毕业，我可以到你的城镇帮你吗？虽然说红媚老师让我好奇，但现在你更让我好奇，所以我在了解完红媚老师的一切后，想把人生目标定为你。”

学霸毫无掩饰的说出内心所想，这让赵言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来自己的城镇帮忙赵言自然是欢迎的，而且是欢迎所以有能力的人。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示要观察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虽然赵言不在意其他种族派人来监视自己，但只要不打扰自己生活，赵言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这个学霸很明显是很烦人的哪种，一个搞不好就会得寸进尺，即使不会出什么乱子，搞出个形影不离的跟屁虫就足够赵言头疼的了。

赵言在迟疑要不要答应，红媚指着学霸大声说。“你这家伙还是先考虑好顺利毕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先磨练自己变的强大再说也不迟。”

赵言见状连忙附和，而就在这时，赵言竟然在周围围绕的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兽人族，竟然是六狼。六狼看到赵言发现自己，便咧嘴无声一笑，从人群中灵活的走出来。整个过程中都没惊扰到阻挡在身前的人。六狼走到人前后，身后的一行人脸上都充满了惊讶的神色，没人知道这个家伙是如何站在自己面前的，就仿佛是突然出现一般。看外表和红媚这届的学生年级相差不多，不过从身高可以看出，应该是红媚上一届的学生，而当六狼出现后，便很礼貌的和红媚打了声招呼。红媚非常吃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做出回应。由于六狼已经不是首领的身份，温迪斯对六狼只是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

红媚说。“六狼！没想到你竟然也来学院看我了，怎么样？校长知不知道你来了？校长对待你的态度可是和赵言不同的，觉得你是一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学霸很兴奋的站起身，伸手指着六狼说。“你就是六狼！狼人族最年轻的首领，与兽人族领主战斗不分上下！你是我的偶像！快，和我握手一下吧！”

惊讶的人不止学霸，几乎所有学生的脸上都再一次的露出兴奋的神色。毫无疑问，六狼在他们的心目中是比赵言都要高的，相比于赵言，六狼与领主战力均衡，更像是一位战神一般的存在。赵言有些无语，看到这一幕，感觉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被这帮家伙一秒遗忘一般。而六狼同样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受欢迎，面对着一只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不停漂着赵言，在询问赵言现在的情况。赵言便是一番白眼，心想，自己合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