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有三,分别是:
其一:神好酒,寻黑泥烧坛。
其二:制酒,分赤、黄、生,饮此酒可治百病,一月十九人,二月二十九人,每月增十人,以此类推。
其三:制酒之人取其双眼扶墙而上,此地为地灵聚气,即为活气。”
我听完大惊失色,“难不成外面那些坛子里面全…全是…”那个字我怎么也说不出,那哪里是什么酒窖,分明是个万人坑。
阿玉乐点点头:“对,因为这里有活气,开坛即起尸,但你之前说她是有眼睛的,并且还会反光,我猜测可能不是里面的东西。”
“确实,都过了那么久,那东西跑出来也早就没了,你不用那么害怕。”官珉珞对我瘫着手道。
我默不作声,真是笑话,怎么可能不害怕?看到阿玉乐我没敢表现得害怕,而是默默的把折叠刀拴裤腰上。这甬道四通八达,并且墙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眼睛纹路,我喘着粗气,冷汗从我脸颊滴落。
一声怪叫响彻云霄,甬道里顿时全是回声,我们迅速停下探查周围的情况。
沈箐喻率先动手,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回头后只看到他的衣角。
官珉珞也迅速跑起来,扭头让我们跟上。
跑可以,但让我跟上实在是太难的,他们都速度很快,我转个弯就只看到他们手电留下的余光。到后面的岔路口时,我已经追不上了,被迫在交叉口停下,看着两条路上全都是脚印,我开始陷入沉思。
忽然左边的甬道里闪着手电的光,我心中一喜准备上前,那手电掉在地上,我一下屏住呼吸,那光打在墙上露出一个影子,我的腿像是千金重,完全僵硬在原地,身上的颤抖诠释了我心里的恐惧。
那是一个爬行的姿势,慢慢地往我这里过来,我甚至清楚的听到不属于我的心跳声。
见此我扭头就跑,这将是我人生的终点,我从没有这么在意过我的生命,至少之前是这样的。狂奔的我完全不敢回头看,我听到爪子再地上飞快摩擦的声音,就像一条恶犬在追着我一样。
如果它真的追上来了,此时回头恐怕就在我肩膀边用它那发光的凸眼盯着我,再用枯干的手死死抓住我滴胳膊。
刷的一下,我果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紧张的让我失去了声带,庆幸的是那个手是有血肉的,他直接拽住我的胳膊往墙里钻去,那是一个旋转石门,砰的一下,空气中弥漫着浓灰,让我不停的打喷嚏,我知道我到了另一个空间,而救我的那个人居然是杨关潼。
我知道这次下来会遇到她,但没想到这么快。我惊讶地打量着她。杨关潼滴脸庞比之前更瘦了,眼底有一丝黑眼圈,身上的衣服是阿玉乐的族服,穿在她身上意外的别有韵味。
我高呼一声,语气里带着惊讶:“是你?你怎么在这?”
她没有回答我的蠢问题,只是一来就质问我:“你怎么也跟来了,我不是让她不要让你们来送死的吗?”
她口中说的她应该是阿玉乐,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低着头,其实我还没有想到遇到杨关潼后的情景,“对不起,你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吗?比如你消失了……”
她听我这么说,就沉默了,可能是我道歉的速度太快,她一时哑口无言。杨关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老式的小烟杆,我记得她从没在我面前抽过烟。毕竟我跟她也不算很熟。
这个地方不大,像是个耳室,因为有很多瓶瓶罐罐,堆叠在四周。
杨关潼点燃火柴,烟草吸了一口,然后又缓慢的把烟吐出来,她遗憾地说:“原本是不喜欢抽烟的。”
她抽了第二口继续说着,“…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下去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其实在你产生幻觉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走,看到那间石棺房,我就证实我自己的猜想了,里面有一个东西跑出来了,一直到了那个河床,我想着我该怎么在不惊动它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毕竟那是我对付不了的东西,更不是我们世界里的活物。
你一直没有发现,我当时就怀疑你是不是看不见它?如果看不见它,那么它也就不会去伤害你。那时它的眼睛们可全都盯着我,我当时想着从暗河的流向出去,水流一开始还很稳定,课最后我感觉到一股漩涡,被吸了进去因为缺氧昏迷了,到最后醒来是阿玉乐救的我,后面的事情她应该都跟你说了,”
我听完,就明白当时杨关潼的手为什么抖了,那根本不是冷的,而是恐惧藏心却不敢表露出来,我又是生气又是愧疚:“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如果当时……”
杨关潼打断我的话:“你不用多说了,想必你应该猜到了她们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事情。”
我张嘴说不是闭着嘴也不是,只能背对着她摇摇头。
“并没有,在你失踪后我们返回了州贵,期间那个叫“形类”的东西缠上了我们队里的一个人……”
她抽烟的动作一顿,看上去若有所思的,我接着把后面的事情都给她说了一遍,提到王生,我始终不明白他当时说的那句话,我跟杨关潼提了一句:“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你不该在这里的”,我当时没理解他的意思,但我觉得他应该会觉得我在这里吧。”
“听着,你现在不用承担这些所谓的任务,所以你不要在往里走了。”
我不解,问她为什么?
“沈箐沐的时间算错了,在这个时间进来这里的人,不会有人能活着出去,你们到最后都得死。”她解释道。
有一点我是知道的,这一切的计划都来源于沈箐沐,我虽然的计划的一部分,但计划的内容我一点也不清楚,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似乎能看穿我的心事,下一句就是这个话题。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你也不会一路跟着他们来到这里。沈箐沐为这次的计划命名为“永夜”,她从二十三年就着手这个计划,也就是从你出生时开始的,在你消失的那一天起,每一个项目你都参与在内,只是你根本没有察觉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