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她的电话响了,我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有变什么八卦的,听不太全,但我看着她表情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她停下车,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她说:“你停下。”就挂了。
只见前方的车子停了下来,沈箐依对着我说:“下车。”
“啊?你不跟我们走啊。”我一脸诧异道,但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只不过装装样子罢了。
“快点,不然带你去天堂转一转。”
女人……没一个有耐心的,我刚下车她就“嗡”的一下往后倒,接着转弯又一轰油门就只留下一地风尘的我。
前面的车子离我不远,我边走边看官方半个身子都露出来跟我摇着手。
“别走啊,快点跑起来。”他这么说让我想起了小学的体育老师也是这么说,但从来没对我说过。
听罢,我只是哦了一声,去前面一看,车里有三个人,沈箐喻我不惊讶,但王生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我以为他会在医院呆一段时间。
我在车外小声问官方:“他怎么也过来了?还是说你们下一步计划是去找那个地方?”
官方摇摇头,“并不是,你先上车我回头跟你说。”
“好。”说完我就上车了,旁边是沈箐喻在睡觉,他靠在椅背上身体往后倒,露出那张侧脸,他手放在身侧,如今的模样是宁静的。
光;如同六月暖阳,炽热!
……
经过一天时间,我们回到了州贵,期间王生对我说过一句话,“你不该在这里。”他还笑了一下,当时我只觉得有些荒唐,却不知道之后我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这是我第二次去官方的老屋里呆着了,王生被沈箐依的伙计带去疗养院了,那个人叫阿K,戴着黑色帽子,打着一颗唇钉,穿着一身黑色,看着就像一个混混,要不是官方跟我说,我都不会把他联想到沈家的人。
送走王生后,我跟沈箐喻在官方那个破书房里说话。
“之前沐姐跟你留下纸条,里面应该说过日月镜吧。”官方问我说。
我点点头,把包里的那一块阳镜给他,“她之前确实说过,我手上的这一块是阳镜,还有一块月镜是在徐家。”
“徐家以前遭遇过不测,祖宅被迫迁徙到长沙,现如今他家祖宅你应该很清楚在哪的,话说那破小孩还给你写信不?”他说最后这句话时是对着沈箐喻说的。
“……”
我看沈箐喻皱着的眉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他站起身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去干嘛。趁他离开我就问官方什么破小孩?
他跟我说是当年带上沈箐喻去委托方的祖宅里看风水。说是看风水,那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最重要的而是从根本去看待问题的所在。
那时的人认为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会招来邪祟,那祖宅刚好是徐家的,坐标是在南湖的某一个小县城里,房子结构是个典型的江南世家。
好好的百年大院,却因为煞气所冲而无奈搬迁对他们来说是遗憾。不过我听官方所言那“煞气所冲”百分之七十是人为的,那个案件查到一半不了了之了,他受了很重的伤,好了差不多才离开的。
我问他具体情况,他便一一跟我复述了,我回头整理出来在结合自己的想法记叙了出来。
——
他的师父去世后,第二年他的师叔也离去了,他们两个生活过得并不好(虽然本来也不好),之后便回到了川四,没过多久便接到了徐家的来信,上面写道:
官先生,先师已故所得委托于你,旧宅如今已死三十于人,恐是邪祟所做。如今徐某苦不堪言,愿请先生来一趟寒舍,事成酬金不限。
他考虑了一晚上,信上没有写具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恐怕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但最后那句才是罪魁祸首,第二天他就收拾行李准备去南湖,但是他得带着这个拖油瓶,当时他未满18岁,要带着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沈箐喻可谓是寸步难行。
我问他沈箐依呢?
他说消失了三年,一点音讯都没有。之后我就没有打断他的故事了。
他们当时坐了两天的大巴车才到了两地的交界线。
那个镇上未通路车开不进去,天也快黑了,只好在桥洞下面勉强睡了一觉。
“哩么哪个地方嘞滴啊?”那是一个老乞丐在说话。对面还有一个疯子在哈哈笑,他会拿石子扔过来。他给了官方一个馒头。
“川四。”官方谢绝他的好意,他靠在墙边,抱着已经睡着的沈箐喻。
“那里好啊莫得强盗,比我们这哩好个千把万。”
他沉默很久才开口说:“算是吧,好得很。”
那老乞丐看着他怀里的沈箐喻,他漫不经心地问:“小孩?这嘞危险护不到滴哦,为啥要出来?”
“都死绝咯,回去还做甚?他一个人这么小,那才是要他命。”
对面扔了几个石子过来,老乞丐就开始骂了起来,直到云遮住了月亮,窗户上没有了烛光,周围没有了吵闹声,才安静了下来。
……
天才微微泛白,老乞丐睁眼看着旁边的空位,已经没有昨日那两人的身影了。
那老乞丐望着潺潺的流水:“缘分啊躲不掉的……”
徐家的祖宅很偏,坐马车都要了三个多小时,当时他们坐在牌坊等着人。
“你就是张道人的徒弟吧?我们等候多时了,路不宽车开不进来,我已备好了马车,老爷的事耽搁不得。”
官方一路看过来算是知道徐家人为什么不修一条路出来,路虽远,但是这里的风水、财运都是极好的,不管是在哪都不能乱动土,恐堵了气运。但又为何会出现莫名其妙死了那么多人,还是得先到地方了才能推算出来。
来到这个地方,就像一个村子一样,有二三十个小屋有序搭建的,外面田地里都种着烟草。
之后他们来到涂有暗红色的大门口,门口有两只貔貅。
门开了是一个近60的男人,那人居然还穿着灰色长衫,如今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穿了。
他的样子很憔悴,眼底紫绿色,眼白全是血丝,那人开口说:“是官珉珞小道士吧,我是徐家的管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那时我才知道官方原名叫官珉珞,这个官方是他自己取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