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节节车厢的我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感觉自己走在监狱的走道里,他们一个个的顶着我看。
随后他停在了门前,叫我进去。
里面有三个人,其余两个在旁边站着,坐着的人体型偏胖,要是忽略掉他左眼的疤痕看着挺和蔼的。
他给了我一个手势让我坐下,于是我就忐忐忑忑的坐在他对面。
那人看着手里的照片说:“鄙人姓胡,叫我胡老板就行了。”
我点点头,叫了一声胡老板。
“我们是做玉石买卖的,不会有任何危险,”胡老板笑着说,又转头示意旁边的手下,那个瘦高的伙计从兜里掏出一个紫檀盒子,他在我面前打开,想要递给我。
“我们找你来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个你到了就知道了。”
我看了一下,没有接,那人就一直是这个动作,那是块有光泽的黑色石头,我看着也没啥特别的,不就是块破石头吗?
“收下吧,这对你后面的路有很大的帮助。”他虽然对我笑嘻嘻的,但那眼神却跟刀子似的。
我硬着头皮说道:“胡老板,这么跟你说吧,我是真不认识那女的,她就只是给我捐了心脏,什么都没有说。”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子上。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好生掂量掂量,可不要让我们为难啊。”
我瞪大眼睛,这玩意可不兴随便拿出来啊,叹了口气只能没骨气的把那盒子揣在怀里,低头不语,且不说那是不是真的枪,就他那些伙计都能把我给打死然后抛尸野外。
胡老板见我接过那盒子,又笑眯眯的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们没有任何线索,所以我们只能从你身上下手,在这两个多月里,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胡老板才说完了,刚好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说人找到了。
我僵着嘴扯了个笑脸,这摆明了他们想要找的人死了,现在只能拉个垫背的,好填补这个空缺,所以就真是让我当炮灰的。
我压根不信他是做玉石买卖的,哪有做玉石的后面跟着一大堆青龙帮?但是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现在我也只能顺着他了。
没多久后,我抬头看向窗外,到站了。
“安西车站快要到了,下车的旅客朋友,请您带好自己的物品到车厢两端等候下车,西安站就要到了…”
这段广播播完后,我开始出现了头晕胸闷,我知道是排异反应,没办法我身上没有带药。我忍着下了车,他们没有派人过来,他们难道不怕我跑?
“看什么呢,走啊!”
我回头一看,是那火车上的姑娘。她不耐烦的样子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我难受的按着胸口。
“喂,你怎么了?”她问道。
我扯着嘴角吸气道:“胸口有点疼,应该过会就没事了。”我说完这句话还是没什么底气的。结果我看她从兜里掏出药片来时,我眼睛都瞪直了,她递给我吃我没要,结果她想强迫我吃,在嘴巴接触到药片时我当时就干呕了。
我看着她,脑袋有点晕晕的,可能是低血糖犯了,闭上眼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你还抽烟,肺不想要了是吧。”我抢过那女人的烟。
没烟的她也不吵不闹,闷头写着什么,接着咳得厉害,笔记本上都沾染了血红色。
“就差…最后一步了。”她把那一页撕下来,贴到墙上,填补那个空缺。
她笑道:“就是这里……”
——
我迷糊的睁眼,是个双人间,房间很干净,旁边躺着的是那个女生,头有点痛,我起身到窗户边透透气,在这里能看到整个火车站,随后有一个人看了我就指着我,旁边那一伙人全都盯着我,我一愣,忙着跑开了。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个女的,手里拿着包子豆浆,她看我醒了说道:“你说你一个一米八的个子说晕就晕,真当我人体拉货机啊?”
我没说话,乖乖走了过去吃着她买的早餐。
她很高,差不多一米七左右,戴着墨镜,穿着小碎花长裙,也不知道怎么的,没事就老往她哪瞄,可能觉得她很好看吧。
她看了我一眼,走过去拍了拍装死的女孩,问她:“幺妹,要接的人是不是他?”
“是!”女生不耐烦的说。
她走了过来,左手插着腰,右手把墨镜摘了:“我姓杨,现在你得跟着我。你这身体情况太差了,要是跟他们干,说不准名字都还没认熟你就挂了。”
我暗自苦笑,又不是我自个能选择的。
她坐在床柜上准备打电话,原本想要问她的,现在全堵喉咙里了。
“喂,你来了没啊!我在兴欣宾馆403。”
“马上到,你催什么。”他不耐烦道,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
“我听她说你不吃药,怎么回事勒?”
“我…不想吃,”药片塞进嘴里想吐。
我以前也没这个习惯,给我什么药我就乖乖的吃,但现在不行了。那女生爬了起来,我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又只看我一眼就去卫生间了。
真是莫名其妙。
等她出来后,样子不是很好:“我们得离开这里,他们追上来了。”
“什么?他们属狗皮膏药的吧,这么快就追来了。”杨小姐皱着眉:“你们先离开。”
我心里一惊,操,还真是朝我们来的啊。
我有点担心她,正想说什么那女生嘲讽着说:“就你现在这样子连我都打不过,还是快走吧。”
我回头刚想怼她,却发现她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背着包,手里还拿着一个示意我接过,我看她手背红了一圈,也没问就拿过来背上了。
总之我又忍着一股气跟她走了,我琢磨着自己是在哪得罪了这姑奶奶,难道我被他们托上火车时踢了她一脚?还是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路上你都看不惯我,又还监视我,何必不跟他们说换个人?”我想了想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停了下来说:“我也挺想的,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
我还没有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又道:“别相信任何人。”
“沈喻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