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门口,他边开锁边说道:“她啊,她是一个算无遗漏的人,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开门之后他就躺在床上说:“她让无数的人跟你一样淌这趟浑水,为了计划顺利完成,竟然连自己的命也早就算好了。”
“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没想到他说这么评价沈箐沐这个人的,她当真这么疯狂?
他摇着头继续说着:“她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她也许就用不着你了。我接触她的时间也不多,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吧。我的开端是91年的那一把大火,给沈家烧没了。所有人都以为只有沈瘸子和大小姐活下来了,却不知二小姐正好赶回来救了小少爷,那时我说第一次见她,她孤身一个人来拜访我的师叔,只是她求了一个下下签。我听我师叔说,沈家可从未诞下过男孩……”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大概是因为他们不是顾家那样,他们惊扰到了神,所以被诅咒了,而顾家神赋予了他们容貌不衰的永恒,据说最少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顾家其实早就消亡了。”
“他们不知道是发现了神什么秘密,竟这般赶尽杀绝。”
我将信将疑,问他:“我且不说你这些到底是真是假,但你当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
他缓缓坐起来,“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你只要知道活着就有无限可能。”说完他站起来说:“你要抓住重点,才会明白其中的奥义。走出去吃饭。”
我撇撇嘴,那句话不是变相说我傻吗,虽然我听出来了但也不敢跟他理论。
我们下去随便找了个小馆子,草草吃了饭,有个人过来跟我们说话。
“刚刚瞅你们从香山楼出来,是不是住宿?”他没等我们说他又道:“那个地方住不了人,听说那个地方以前是坟地,被人挖出来了然后又给埋了哩,现在那个地方啊邪门闹鬼,十多天前我见有五六个人进去了就没再出来过。别怪我们这些没提醒你,还是换一家吧。”
算命的一惊,啊了声震惊问道:“居然闹鬼?”他站起身泪眼婆娑的抓起那人的手使劲握着,疼得那人强撑着笑容。
“要不是大兄弟你跟我们说,我们这些外地人怕是蒙在鼓里啊。”
“哈哈哈,没事的,既然你们都了解了还是尽快收拾东西离开那个酒楼吧。”
算命的示意我,我也得起来敷衍的道个谢。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这社交有够让人大开眼界的,牛|逼。不过这人为什么会出来劝我们离开,是敌是友尚不得而知。还有那人口中的坟地,听他说的,那座建筑下十有八|九是个墓。
为什么会告诉我们?直接说闹鬼就行了。我思索着,看着这店的模样,也算是开了十几年了,难不成这是一个基本的防御机制,目的就是要清除一些浑然不知而杂乱的人?
吃完饭我们离开了,他就问我有什么想法,我把刚刚想的都告诉他了。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差不多,主要是看那个女人肯不肯见我们,不然……”
我开口道:“不然就砸店?”
“谁要砸店?要砸你砸我可赔不起,我可是翩翩君子,可要有礼相待的。”他白了我一眼说。
什么翩翩公子,我看是没钱赔吧!
反派人物不都这样作吗?算了,还是别这样说,往往反派死得惨。
回去没有看到那男孩了,我就想凑过去看看都是什么酒,但我对这些都不了解,离开时看到柜台旁边有个小板凳,没在意就上楼了。
之后我们一直在等敲门的声音,很可惜的是我们睡了那门也没有响过。
深夜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到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外面听了很久,直到孩子大哭的声音,我才知道原来是在生孩子。
门开了,是个老妇人,她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过来跟我说:“大小姐,夫人她最后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知道了。”她很平静地回答着,但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悲伤和不舍,她手里拿着衣服就进去了。
她喃喃自语走到那满头泪汗的夫人床边跪下,捏着逐渐消失热度的手,她说着:“母亲,好戏开始了。”
最后她给她的母亲沐浴更衣,整理妆容,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之后我看到迟迟而来的沈箐依,她依旧是我见到的样子,感觉没有变过。
沈箐依皱着眉头说:“那是个男孩,你打算怎么办。”
男孩?下下签。难不成沈家逐渐消亡只是因为那个男孩?
“那也没人等他长大了,以后你好生……”大小姐跪在地上烧着纸,话还没说完,就被打了一拳。
“你练过我不跟你打!”大小姐似委屈地看着她:“箐依,我没求过你什么,虽然我经常言而不信、玩世不恭。只是这次护着他吧。还以为是个姑娘,钰字得改,嗯……这一生要跟他说让他活得明明白白,口俞喻,沈箐喻吧。”
“我半年未归,你居然变成这副模样,哼!”沈箐依看着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不屑一顾,“他也是我弟弟,我自会保护的,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说吧,多久回来!”那语气她好像已经知道大小姐多久回来的样子。
口是心非的家伙。
“赢了就能回来,但我会赢的。”
我心想,她确实能活着回来,但那是赢了还是输了?因为以后的我,她最后还是死了。
半夜我睁开了眼,这种半夜未得入眠的感觉在以后的日子里从未消失。
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走着,我睡不着了,那算命的呼噜声不大,但也吵得我头疼。我起身摸夜路准备去上个厕所,到门前,我惊奇地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在这安静的晚上,极其清晰。
门外走廊是有灯的,我打开房门却是漆黑一片。我猛地吞了口口水,脚步声我没听错地话,好像是从三楼传来的。
我蹑手蹑脚走出来,把门虚掩着,刚踏出第一步,声音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