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城门前,想起刚醒时,苏辰扶着他出来散步。
他的眼睛才刚适应光线,被字上的金光刺了一下:“枫平城,是风平浪静的意思吗?”
苏辰随口答道:“不知道,应该吧,这不是”,他想说这不是幻花宫的属城吗。想到了什么,他马上闭嘴,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神情有些懊悔。
千风随本来有些难过,看到他这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倒是被逗笑了:“我师傅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没有管过这些事。”
苏辰急切地想转换话题,有些口不择言:“我刚刚表情是不是变了?”
千风随笑意更盛:“你说呢?”
他们又沿着城墙走了一会儿。
苏辰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三月浮生吗?”
千风随笑道:“当然,我的异术可比你老人家学得好了不知多少倍,四大异阵之一。对了,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一时兴起。”
千风随半开玩笑:“可别吓我,毕竟你的直觉一直都挺准的。”
千风随定了定心神,推开城门,走了进去。
这里,除了疯长的植物,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被时光封印了一样。
空旷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千风随没有选择,随意走进一家。
蝶微心惊胆战地跟着他。
这家人像是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样,一切还维持在看上去有人住的样子,桌上还摆着一杯茶。
千风随拿起茶杯,但在接触的瞬间,茶杯就烟销灰灭。
他在城中找了一圈,没有任何阵法的痕迹,符咒与法力的痕迹更不可能遗留百年。
蝶微放下了点心,毕竟当时清理的还是挺干净的。
但千风随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这里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无需千风随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里明显不是一座死城。
不提郁郁葱葱的植物,房中经常能看见老鼠,野鸡在树上鸣叫,街边的角落有野狗在闲逛。
如果是瘟疫,怎么可能分人和动物?
有什么是人而动物没有的呢?
千风随找到城中唯一用粗布糊起的窗,并在上面找到了个窗花。
千风随不能将它复原到某个特殊的时候,但他能够恢复原样。
这个窗花明显是子年的,醉月阁报告瘟疫的时间是在已丑年。
醉月阁确实瞒了些什么。但在人间的子年,不就是他被贬下无极渊的那一年吗?那醉月阁也做不了什么吧。
千风随还注意到,城中所有窗上糊的纸,都不见了。
较大的的阵法一般伴随着天象,大部分都是雷雨交加。
但是如果是普通的雨,这百年来下了岂止几万场,有什么遮的必要?
最罕见的是四大异阵的四大天象:过绪阵,杨柳风、浮生三月,梨花雪、祈灵阵,天街雨,最后一种几乎完全失传。
答案是什么在这一刻昭然若许——天街雨,祈灵阵。
天街雨当然不是普通的雨,它可以带来生机,这在大阵的天象中的作用虽不多见,也倒不是独一无二。但是,它最好认的是,那雨就像油那样,可以穿透纸,让纸变得透明。
千风随的不详感越来越强:怎么会是祈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