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了一个小时后挑战赛继续，起初季东亮还担心董小丽后面的比赛体力上吃不消。
但他收到韩晓超的一盒特供的提神醒脑药，这本来是韩晓超为自己常备的。
看着赌场上的比赛，季东亮时不时看看新闻，下午刚开盘的时候，沐尔公司的股价已经去掉四分之一。
由于暴跌，中间被熔断停牌了十分钟，复盘后继续下滑，从价位波动上来看，沐尔公司在尽最大努力挽回败局。
几家声援沐尔公司的媒体又发表了言论，指责时代嘉不配为一家正统媒体，充其量是利用舆论赚钱的工具而已。
何可嘉马上反击，指责对方歪曲事实，从头到尾不提沐尔公司为一己之私，不顾他人的利益与某些媒体合谋欺诈的行为；从不以媒体的角度公证的阐述事实，反过来把构陷当新闻素材，这种不良媒体应该予予取缔。
发表声明的后面还跟着几张图片，分别是几家媒体的糗事，有总编侵犯下属的、有伪造的新闻、还有冒充别家知名媒体进行采访的等等。
这就是季东亮上午给的，何可嘉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后面只要那几家媒体不再发声，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结果他们还是冒出来了，那就只有把这些负面新闻丢出去了。
几家媒体发声的目的是想胁迫时代嘉收手，停止炒作做空沐尔公司，结果不但引火烧身，还让金融市场的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下让同行们看了一个大笑话……
其中一家媒体见机不妙，赶紧删掉了前面针对时代嘉的新闻消息，何可嘉也很会做人，很快删掉那一家媒体的负面新闻。
其他针对时代嘉的媒体有样学样，也跟着删掉消息，何可嘉照样给面子，与事件无关的媒体们一看，都是同行，那就算了吧，集体沉默了。
这样好了，表面上和睦相处，天下太平。
可金融市场依然不太平，沐尔信用评级公司在全球排第四，但丑闻一出，给其他评级公司也带来负面影响，股票狂泻不止。
股民明显的对评级公司这一板块信心不足，跟风抛售是必然的。
评级公司的客户公司，绝大多数都是对信誉度要求十分严格的上市公司，现在事件连带他们也深受影响，股价也紧跟其后的往下掉，只是没那么严重而已。
该事件同时让当地综合股指小幅下挫，并且引起证券监察委员会工作人员的注意，他们马上对沐尔信用评级公司做出明天停牌的决定。
另外迅速派人着手调查新闻报道中的负面消息是否属实，好根据结论做出是否给予退市的决定。
得到消息的柳婕马上平仓，这一波投入赚到了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但架不住资金基数庞大，而且仅仅一天，收益自然丰厚。
金融市场那边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赌场这边的比赛如火如荼。
按赛事安排，下午六点就会结束比赛，不过董小丽提出晚饭后继续，其他人乐得如此。
这样一来，比赛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挑战赛总共完成了十六场。
赛事进度如此之快，一方面得益于董小丽在赌技上的运用越来越娴熟，而且知道怎么运用自己的优势快速拿下对手。
另外一方面，是十六场输掉了计划中的六场，既然如此，董小丽当然不会在这六场中间浪费时间，赢很难，但输很容易，而且输得很漂亮，让人无可挑剔。
输的六场当中，有自己人的三场，莱森银行拿走了商业银行全球运营的金融牌照，环汇船舶重工集团拿走了国际航海运输牌照，长庆石油天然气集团拿走了国际原油天然气进出口贸易牌照。
回到酒店，累了一天的董小丽享受了郭红亲自按摩的待遇，结果手法太差，只好从酒店叫专业服务。
拿到银行金融牌照的汪美玲很激动，虽然早在得知董小丽登顶冠军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块牌照已经到手，但相比之下拿在手上才更让人实在。
在季东亮和史丹尼的鼓动下，汪美玲差点答应了再回银行工作的要求，当她看见一直默默站在身边陶铸的时候，她果断选择了放弃。
不过，她和史丹尼还是要回苏黎士安排莱森银行的交接工作的。
对于他们明早就离开的决定，季东亮并没有挽留，他也很迫切莱森银行早日走上正规。
代表环汇集团的何家家主和代表长庆集团的赵霖同样喜出望外，当初充当金主的协定以为只是一个尝试，结果美梦成真。
他们拿到季东亮签署的牌照合同书后，也着急明早启程回国，但被季东亮挽留了。
按比赛进程来看，明天赛事就会结束，大成集团的鹏飞航空公司已经安排了飞机，所以大家还不如一起走，也就是多等一天的事。
……
一大早，季东亮依旧来医院探望向兰。
他一边忙前忙后，一边说：“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要不要一起？”
“我也想早点回去，医生意见是身体拿支架固定好倒是没问题，但是长时间飞行最好是有床仓，不过这种飞机很少，我父亲已经着手准备了，尝试提前向航空公司申请。”
“能移动就行，那就不用麻烦航空公司了，我们乘坐的那架飞机设置了病房。”
“私人飞机？”
“是的，刚买没多久”他笑了笑。
季东亮前段时间看中的那架超级豪华的二手私人飞机已经完成交易，鹏飞航空公司刚接收过来，这还没有来得及飞回国内，现在正停在附近的飞机场等候着呢。
不是大型私人飞机，也不可能有空间设置病房，向兰沉默了下来……
“喜欢过度思考是你的长处，也是你的短板，要不是……”他笑着摇摇头，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向兰知道季东亮想说什么，要不是当初她顾虑太多，两人的关系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对不起。”
“稀罕呐，小花……”忽然提到这个名字，季东亮脸色黯然，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会承认错误了，都过去了，没有谁对不起谁。”
屋里静了好一会后，向兰才主动开口：“我昨天看了新闻的。”
“你是想说沐尔信用评价公司的事吧。”
“嗯，我就是想问问，那么精确的情报……是通过什么渠道弄来的，你也知道，京飞公司现在状况不好，非常需要一些情报支持。”
“你都这样了，还在操公司里的心，我的情报都是东正防务公司搜集的。”
“是京城那个东正公司，还是摩苏尔那个？”
她和韩晓超一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以为分属两个地方的是两家东正公司。
“两个公司是一家，都是……大成集团的”季东亮没有瞒她东正公司的情况，但隐瞒了归属：“茉莉姐就是情报处处长，回头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需要哪方面的情报，直接找她要就是的了。”
“……”两个公司是一家，而且属于大成集团，这是向兰没想到的。
摩苏尔的东正防务公司现在在情报界是出了名的，情报数量大，而且及时精准，并且含金量高。
“我……会付钱的。”向兰小声的说着，话到后面她自己都没底气了。
季东亮摇摇头，去年以前要是说起京飞公司，还能令他仰慕，如今……
京飞的总资产还没有唐妍的存款多，不过表面看起来庞大，人员众多，业务遍布全球，可这些是表象，是公司经营质产生的错觉。
说简单点，京飞信息公司业务开辟到任何一个地区，租个房间，有几个人就可以开工了。
资金投入最大的都是在训练上，而固定资产都体现在业务积存和关系网上，加上少量购置的地皮房产。
“只要你们自己能用上的情报，不用客气，其实东正防务公司有短板，这方面正是京飞公司有的，未来是可以长期合作的。”
京飞的城市关系网的渗透力很强，这是长期积累的结果。
这是建立时间比较短、只善于冲锋陷阵、情报重心还在依赖季东亮提供的东正防务公司短期不能具备的。
很有经验的向兰不太明白，能弄来那么多高价值的情报公司，还有什么短板可言。
不过她不可能开口询问季东亮更深层的秘密，她又想到茉莉是情报处长这件事上来，一般情报处长不是很忙的吗，怎么老跟在季东亮身后打转转。
“好，谢谢你。”
“在想什么呢，慢了好几拍才冒出一句谢谢。”
她不好意思的瘪瘪嘴，转移了话题：“沐尔评级公司这一关很难过去了。”
说起来，信用评级公司和京飞公司的工作形式还真有点像，也是租个地方，有几个评级师就可以开张。
只是评级公司人才基数很大，全球知名的信用评级公司分布在全球各地的评级师都在数以千计，而排名一、二的公司以万为计。
每个评级师都是高等人才通过再培养转换得来的，属于稀缺资源，十分难得的。
另外信用评级公司沉淀的信誉、算法、客户等等，都是无形的财富。
“你怎么这么清楚？”
“京飞第二总部就在圣但尼市，沐尔公司也在同一个城市，他们经常有业务委托我们调查，借此为评级工作前期做铺垫。”
“又是圣但尼市……”
“这个城市怎么了？”
季东亮晃了个神：“没什么，最近接触的好多人与事都与这个城市有联系。”
“这有什么奇怪的，国际金融大都市，欧洲政治文化中心，出现扎堆的事务是理所当然的，国际刑警总部也在那里，同样与京飞有业务来往，要不然我怎么会认识董小丽。”
“好吧，说到董小丽，为了比赛的安全，我没让她过来看望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有那么小气么，这么做是应该的，瞅瞅这段时间刺杀选手的事，……想想都可怕。”
“大风大浪都过来的巾帼英雄，还对这种事心有余悸。”
“嘲笑我是吧。”
“没有没有，咱们说点别的，就算京飞和沐尔公司有业务来往，别人也不会告诉你，他们公司此次危机挺不过去了吧。”
“昨天晚上，我父亲接到一个电话，沐尔公司有股东想低价出让手中的股票。”
“信用评级公司……”听她这么一说，季东亮有一刹那的心动，他默默开始权衡，如果有一家自己的评级公司，对集团以后的发展有什么益处。
“你想什么呢？”见他不说话，向兰问道。
“哦……，在想以后，你打算接手京飞公司吗？”
“不行吗，瞧不起女人是吧。”
“这倒不是，只是想让你换一个思路，我觉得你去经营一家信用评级公司倒是不错，同样要做调查工作，这很适合你，至于后面评级，交给评级师去做就好了。”
向兰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说话：“你的意思……让我拿下沐尔公司自己经营？”
“那个公司名声已经臭了，只要核心部分，比如人才和业务，算是另立门户吧。”
“就是让他们把优质的资产打包卖给我了。”
“对”
她又想了会，才轻叹口气说了句：“……京飞支撑不起。”
“资金不是问题，大成集团目前的现金是最丰富的了。”
“算是合作吗。”
“嗯，我出钱，你出力，当然，京飞有闲置资金也可以投进来，股份的问题好说。”
听了这句话，向兰特别开心，她刚才的重点是在意的是收购沐尔公司，现在在意的是合作，因为她一直在害怕回国以后再也看不到季东亮。
她非常希望合作成为两人的纽带……
“你投资，我帮你经营就好了，评级公司分出来的业务足够京飞公司稳定下来了。”
“评级公司很敏感，放在大成集团名下会招人质疑的，独立在外最好，就像摩苏尔的东正防务公司，你不愿意挂在京飞公司名下，就把它挂在你名下吧。”
“……”
“你要是有手段，多吞并两家信用评级公司，我的要求就是不能作假，必须做一流的信用评级公司。”
“……”向兰看着他好久：“季东亮”
“怎么了”
“你变了。”
“变了吗？我没感觉。”
“比以前有自信，有魄力了。”
“……”
“你碰到我脚了，好痒。”
“哦哦，我帮你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