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个吃苦耐劳,性格坚韧顽强的人。

小时候,我一岁零三个月大,姐姐只有两岁多,父亲就卧病在床起不来了。这一躺就是九年多。

在这九年多时间里面,母亲每天照顾着家里的一个病人,和两个小孩子,同时还要每天干完家里家外的农活和家务。每天拉着架子车收种庄稼,下到河田里面挖河,赶场碾场,做饭洗衣服,甚至是纺花织布,各种各样的针线活,母亲全部都一手活拿下来。

在我眼里,母亲是一个具有吃苦耐劳的精神的农村妇女。

母亲还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

让我记忆最为深刻的是,母亲用老式织布机为全家人做床单的情景。因为,那已经是古老的织布工艺了,母亲的手艺让人叹为观止。

到了夏季,母亲先把收下来的棉花在老式纺花机上面织成茧。

在老式纺花机上面织成茧以后,再拿到老式织布机上面纺成丝线。

在老式织布机上面纺出一根又一根的丝线以后,在拿到一个很大的织布篦子上面狠狠地拉线,篦出一匹又一匹的棉布出来。

篦出棉布以后,还要进行布匹的染浆工作。缺了这一道工序,织出的布才会有彩色,才真正地五颜六色的好看。

那个时候,母亲每年照例要织出六匹棉布床单来供家人使用。

那个时候,村里好几户人家都流行自己织棉布床单使用。

但是,他们都说,母亲织出来的棉布床单最好看,手艺也最好。

到了冬天,人们都闲下来的时候,母亲就又开始做鞋样子,织鞋帮,纳鞋底儿,比划着做一家人要穿的鞋子。

做鞋的时候,先是照着人的脚板捡鞋样儿,然后才可以织鞋帮。最后才是纳鞋底,上鞋的工作。

由于家里白天活多,事情多,母亲经常晚上就着煤油灯微弱的光线纳鞋底儿。

纳鞋底的时候,时常一不小心就用针尖刺破了手指。流血的时候,只好用嘴巴吮吸了干净,然后再继续干活。因为稍一偷懒,就赶不上家人要穿的各种鞋子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是自己做鞋子穿,方便干农活,结实又耐穿。

母亲纳好的鞋子,穿了好几年都不走样儿,鞋底的针脚也绵密细致得很。

据母亲所说,针脚绵密细致的鞋底耐穿,可以穿好久也不烂鞋底。

母亲还是村里的免费裁缝师。谁家有了一块新的帐子布,想做新衣服了,一般都是先找到母亲。

母亲每次都用一个树枝刻成的木尺,在布匹上面像设计师设计衣服一样画好图样,然后才沿着图样,给他们裁剪好衣服的样子,让他们拿到缝纫机上面照着母亲裁剪好的衣服样子,把衣服缝纫出来。

母亲每次裁剪衣服的时候,都是大略问一下要穿衣服的人的身高胖瘦,然后就开始根据布的尺寸裁剪构图。

母亲每次裁剪衣服,都几乎没有剩下边角碎料,裁出来的衣服也全部都大小合适,非常合身。

村里人都喜欢让母亲为他们裁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