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世泽好心的提醒,朱由校如醍醐灌顶,一脚踩在了徐继胜的断腿上。
徐继胜嗷唠一声,发出杀猪般的惨嚎,一翻白眼晕死过去。
张世泽直嘬牙花子,徐继胜两条腿呈现出诡异的扭曲,以现在的医疗手段,怕是这辈子都要告别自行车了,在心里为他默哀一秒钟吧。
“太子殿下,您这是为何啊!”
杨涟望着暴走的朱由校,满脸不可思议,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太子殿下吗?
以前的朱由校,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尤其是在文臣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今天这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把徐继胜给废掉了,实在令人大跌眼镜啊!
本来文臣集团是看好朱由校的,因为他的性格绵软怯懦,更容易控制,在他们的计划中,只要泰昌皇帝嘎嘣一下,就会立刻扶朱由校坐上皇位。
历史上也确实如此,泰昌皇帝和他老爹一样,更喜欢宠妃所生的儿子,他其实更想立李选侍的儿子朱由模为太子,当然,他清楚文臣集团会闹翻天,所以并没敢提出来。
朱由校登基以后,大概被文臣集团逼得没办法,才弄出了一个以魏忠贤为核心的阉党集团,用来抗衡威胁到皇权统治的文臣集团。
只是文臣集团终究太过强大,朱由校在二十三岁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突然暴毙,继任者崇祯皇帝,立刻对阉党痛下杀手,由此可见崇祯的背后是什么人在支持了。
张世泽不会让乳臭未干的朱由模坐上皇位,更不可能让崇祯这个亡国之君染指龙椅,毕竟和朱由校建立起了逛青楼的友谊,这货又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当皇帝,自己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张世泽一定会全力支持朱由校,等他把徐继胜废掉以后,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陛下,您看看,昨夜把太子殿下委屈成什么样了,都顾不得君前仪容了,可见太子殿下心里苦啊!”
泰昌皇帝也是一愣,此刻的朱由校,仿佛一头发狂的小狮子,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之所以偏爱朱由模,自然有李选侍的关系,但更为重要的是,泰昌皇帝觉得朱由校过于软弱,会成为文臣的傀儡,这才是想要易储的真正原因。
但现在看起来,自己这儿子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堪,至少还很有血性嘛。
尤其是没给文臣面子,这让泰昌皇帝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听到张世泽的话,泰昌皇帝心里还是暗骂这小子真不要脸,儿子把人都废了,他还说朱由校是受害者,颠倒黑白的本事真不错呀!
“咳咳!”
泰昌皇帝咳嗽一声,威严说道:“住手!打人,是不对的......”
杨涟和左光斗愣了,以为泰昌皇帝会对太子严加惩戒,没想到就来了一句打人是不对的,这分明就是不打算惩处朱由校啊。
朱由校心里总想着张世泽教诲,什么都能吃就是不吃亏,所以看到徐继胜以后,先把昨天的仇报了再说,以至于忘记了父皇还在那坐着呢。
骨子里的性格不是一两天就能改变的,朱由校习惯性的要磕头认错。
张世泽手疾眼快,在朱由校跪下去的瞬间,上前将他扶住,故意大声说道:“太子殿下昨晚伤得很重,现在肯定是不支了,太子殿下,您一定要坚强啊!”
杨涟气得牙痒痒,张世泽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刚才朱由校打人的时候生龙活虎,这会儿就不支了,骗鬼呢!
“来啊,给太子赐座,让他好好休息。”
泰昌皇帝发话了,张世泽的假话也变成了真话,太子就是受伤了,而且很严重,不服死去!
朱由校一脸懵的被张世泽按在椅子上,他也很纳闷,今天父皇似乎很慈祥啊,居然没惩罚自己,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的吧?
“太子别说话,看我表演,顺便配合我一下,警告你啊,要是你跟我没默契,我把你第三条腿打断!”
张世泽趁势在朱由校耳边轻声说道。
朱由校猛地一哆嗦,显然张世泽的威慑力比父皇要强多了。
“陛下请看,太子殿下满脸伤痕,还有严重的内伤,昨夜在臣那里疼得一夜没睡,这徐继胜实在可恶,刚才太子殿下一时激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复仇,可奈何伤得太重,臣请陛下降旨,由臣代替太子殿下,为太子殿下讨回公道!”
张世泽义正言辞的说道。
泰昌皇帝暗暗白了张世泽一眼,这小子是想趁机打死徐继胜啊!
惩戒一下徐继胜倒是可以,但真要闹出人命,魏国公府那边不好交代,泰昌皇帝一拍桌子:“老实待着!”
“臣遵旨,不过请陛下明鉴,您看太子殿下这黑眼圈,就是徐继胜手下打的,臣觉得没有百八十万两银子买药,太子殿下很难痊愈啊。”
张世泽指着朱由校的黑眼圈说道。
朱由校惊呆了,这两个黑眼圈不是昨晚烧制玻璃没睡觉,生生熬出来的么,在父皇面前说谎可是欺君啊!
不过听到张世泽为自己索要赔偿,朱由校顿时觉得欺君不是大事了,十分配合的说道:“父皇,儿臣被打成这样,心里委屈啊!”
泰昌皇帝眼珠一转,说道:“虽说你是朕的儿子,但赔偿是天经地义的,如果魏国公府没有异议,就赔偿两百万两汤药费吧。”
“卧槽,比我还黑啊!”
张世泽也惊呆了,泰昌皇帝不要脸的精神,颇有自己前一世的神韵!
这时,他看到泰昌皇帝似乎无意的向自己抬起两根手指,张世泽瞬间就懂了,这黑心的狗皇帝居然要两百万两,还有没有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