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想着,有机会回到现在这个时候,肯定好好学习。
现在他回来了,他认为,都是狗屁,学习真的是太累了,好在学习还没有让他秃头,如果头秃则不可原谅。
一个月一次的月假和清明假期撞在一起,是学校有意为之。
转眼到了四月,并没有出现清明时节雨纷纷的场景,天气稍微有点燥热,天上有云,偶尔又有太阳,想下雨又没下,让人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呼喊出去都无法得到缓解。
放假这天,大家依旧带了不少书籍或是试卷回家,平时嚷嚷着背诵英语的同学,这时也带了许多英语报纸回去。
谢钧已不再复习英语,对这一科相当有信心,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母语一般,当然考试不能向语文学习,会死的很惨。
下午放学时,老师们依旧会带来一张张试卷,明知道做不完,还是要发给你,无形中就有一种鞭策。
谢钧一群人一同走在路上,李颖她们背着一大包东西回家,按她们的说法是书包里都是衣服,回家没衣服换。
在谢钧的认知里,他从来没有缺过衣服,但很喜欢大家的坦诚,当然他也不信女生所谓没有衣服换,可能是家里的衣服不喜欢穿,喜欢穿的衣服正巧在学校。
大家在校门口分别,谢钧和林霏有骑自行车来,陆远航在与他们同行一段路后就分开了。
谢钧看着身边同行的人儿,她心情十分愉悦,“胖霏,后天有什么事情吗?”
林霏在想着明天去扫墓,脚好累,但是可以去看山看水摘花,就很开心,“后天?后天早上就回学校学习呀,怎么了?”
“嗯,我们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林霏疑惑。
“到时候电话联系,上午去吧,”谢钧看看天气,“你有相机,记得带上。”
林霏一下便想到了好多,“钧哥,你是想带我去浔安河边看杨柳吗?最近好多人说那边的柳树好好看。”
我的意图这么明显?当然不是看柳树,但好像她很喜欢的样子。
“不是。”
林霏继续猜,“那就是去城台岭上看映山红?可是城台岭好高呀,我明天应该要走很远的路,也会爬一会山,脚好累,还有城台岭稍微有点远,骑车过去都要很久,我听说那边也特别好看,漫山遍野都是映山红,加上这几天的天气好,没有下雨,前几天又有小雨,各种颜色的映山红都有。”
这么一说,谢钧还真觉得自己想带她去的地方不太好看。
对于安城周边的景色,谢钧也很熟悉,但要说兴趣,他没有林霏那么浓厚,对于周边风景的感受,他可以用两个字形容。
去过!
谢钧有点尴尬,“那个,要不我先带你去我想带你去的地方,然后我们再去浔安河旁看青柳,再去城台岭下打卡?”
“好啊,我都听你的,”林霏接着问道,“打卡是什么意思?”
“就是去过!”
林霏轻嗯一声,“钧哥,你是不是不想爬山呀,我们就在山脚看看吗?”
“我是担心你明天太累,后天走不动,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完全没有问题,随随便便爬上去。”
林霏看着他笑道:“那到时候决定,不过山上的风景我从没看见过,不知道好不好看。”
谢钧去过,但是在记忆里,“就去看看吧,可从来没有和你单独出去看这些山山水水。”
单独去吗?
林霏想着不由开心,她转念一想,“钧哥,这样是不是有点耽误你学习时间呀?”
“偶尔放松,劳逸结合。”其实谢钧就是想约她出去走走,他还没真正和林霏出去游玩过,想着最近的春色不错,不能浪费。
林霏则没有想那么多,她喜欢和谢钧走一块,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是走在一起,她习惯了,想都没想就答应。
只是刚才钧哥说单独的时候,她有点激动,往另外一个方面想,心里很开心。
约林霏很好约,她可能都没意识到谢钧在约她,然后就答应了,这大概也是相处中最棒的状态。
一年一次的祭祖,谢钧一家回老家,人常说叶落归根,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到时候就想葬在离家近的地方。
老家距离县城很近,都通公交,但他们回来的次数相对还是较少,老爸老妈忙着挣钱,谢钧忙着学习,爷爷奶奶也乐得清净。
爷爷喜欢钓鱼,作为一位资深钓鱼佬,一钓一整天是常有的事,还很不喜欢谢钧他们回家,因为他们一回家,他钓鱼的时间就少了。
奶奶喜欢打牌打麻将,本村子能打得起就打,打不起就去隔壁村子找人凑一桌,或者去街上的麻将馆坐上半天。
她也会找上她的几个小姐妹逛逛街,或是一起去买打折商品,在菜市疯狂和别人砍价,清晨银行还没开门就在外面等着,要第一个冲进去办业务。
完全看不出她腰包很鼓,但她就是喜欢这样生活。
老家的四月天,稻田大多都还没有犁,一般是出了清明之后才开始动工,一年种上一季的稻谷,他们村子作为本县富裕村,根本不缺那点,只是勤劳的本性在心底,看不得好的农田荒废。
溪流里的水清澈见底,能看见岸边的鱼儿,俗话说不钓三月鱼,不打三春鸟,但他见河里的鲫鱼是真的肥美,煲汤肯定很好喝,油煎弄个辣味干锅也能吃上至少三碗米饭。
道路两旁也有不少野花盛开,树木都挂上了青绿,远处的山坡上也有一抹抹鲜红,是映山红。
到家的时候正巧遇到一群刚被放出笼的鸭子,十几只,排着队沿道路旁行进,越小的越靠后,尾巴一摆一摆,看见行人又很有人性的眼神防备,齐齐站好,觉得没什么问题,头鸭往前,后面跟着往前。
很可爱。
谢钧想着胖霏如果在这里,肯定很喜欢。
扫墓是一家人的事,谢钧还不是成年人的时候,就肩负起重担,谁让他长得高大,一些粗活累活他必须干。
过程很累,但又觉得很值,像是进行了某种精神上的仪式,心里对家的归属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