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市第一医院住院部重症监护室内,此时只有躺在床上的赵济涛和床沿坐着的施尔。
赵董事长,我刚才听到宋阿姨一番话,我感到好奇怪,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丽梦,你就是我的女儿,真的,刚刚那位宋阿姨就是你的亲妈妈,只因为我们没有尽到抚养你成人,这都是我们的责任。可是都是因为当年你妈妈错怪了我。在一天夜晚,你妈妈告诉我,她怀上了。我当然不相信,我以为她骗我,可是一点妊娠征兆也没有,所以我自以为她乱说,我一气之下就和几位老同学去了菲律宾做香蕉生意。五年后,我们赚到了一笔款,由于工作太辛苦,我们才回国了。后来我就开了一个小厂,一干就是五年。当年,我多次去寻找你妈妈才知道她去了法国。如果不是宋诩父亲宋明去法国旅游,恐怕你妈妈渴死他乡。你妈妈原先叫高晓凤,是宋诩的爸爸帮她办了回国护照,才改名换姓了,才叫宋玲玲。你妈妈回国后,我当时也不知道,我到处寻找都杳无音讯。你妈妈不得以才与恩人宋明先生,也就是宋诩的父亲结了婚。第二年才生下了宋诩。你与宋诩就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俩。这二十四五年来,我没有忘记你的母亲,我苦苦寻找,一直没有消息,至今我还是孤身一人。虽然我事业有成,但是我心中的疙瘩永远解不开,直到前三个月,才知道你妈妈就是宋玲玲。可是,现在回忆起来,我非常惭愧,又非常痛苦,生不如死,恨不得一死了之。就这样,我苦思冥想,一、想我自己的亲生女儿;二、一生中永远没有忘记我那份爱。现在你妈妈与宋先生走到了一起,我只有默默地祝福他们……
站在一边的施尔,早已泣不成声了。她知道事实真相,但是她怎么又成了施阳和李兰的女儿?
此时此刻,宋玲玲轻轻地来到病房,泪水不停地滑落。
丽梦,这就是你的爸爸?快叫呀!
阿姨,这怎么可能呢?他就是海天总集团赵董事长,我姓施,名尔,虽然我在第一天去海天时,赵董事长接待了我,还与我交谈一些话。我知道赵董事长是一位好人,仁慈、没有架子、永葆一个企业家的势态,这一点我打心眼底佩服。但是让我迷惑不解的是,赵董事长怎么是我的爸爸?施尔平静地说道。
此时,赵济涛按响了床头指示开关,片刻后,主治医师走了进门。
赵董事长,你有事吗?主治医师弯下腰问。
你帮我打个电话到本院DNA亲子鉴定中心,让测检员亲自来一趟,我们要做DNA亲子鉴定。赵济涛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的,你放心,我让小马姑娘立即过来。主治医师说。
谢谢!赵济涛微微地点头,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十五分钟左右,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敲打着门走了进来。
小马,你来的好快,你今天主要任务就是帮这位海天总集团赵董事长和他二十四年前失联的女儿他俩做一下DNA亲子鉴定。主治医师交代后,此时,施尔连忙站起来。
小马是DNA亲子鉴定中心测检员,工作有五年时间了,她采血的手法非常娴熟。赵济涛让宋玲玲帮他撸起袖子,即使赵济涛骨瘦如柴,小马还是一针找到了血管。施尔也在心存芥蒂,我怎么与他要做这个检查呢?
丽梦,赵董事长让你做你就做,他日子不多了,在他走之前绝对不让他带下遗憾。不管你俩结果如果,最起码你以前是消天总集团的员工。你应该让他买个放心。他的病已经是胃癌晚期了,所以让他认识一下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就是你?宋玲玲也哽咽起来,她说不下去了,此时,重症监护室的主治医师,小马化验员,还有赵济涛、宋玲玲和施尔。
施尔听后,她明白了赵济涛最后的心事,她撸起袖子,小马很快完成了抽血采样。两支试管分别装有他俩的血液。
要提进DNA必须要经24小时,小马测检员带着标本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这二十四小时,过得如此的慢,赵济涛没有合眼,他盼望着是一场希望,一次见面……
终于真相大白,二十四年失联的女儿找到了,她就是原海天总集团开绿灯招聘的施尔。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事实。
一个姓赵,一个姓施,两个姓氏突然间一天搭在一起,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让赵济涛高兴起来。为了这事赵济涛病情也好转了许多。面临眼前的真相已大白了,宋玲玲也流下了幸福的热水。
过了一个星期,赵济涛还出了院。
在避暑山庄的豪华别墅厅堂内。施尔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是赵济涛与宋玲玲二十四年前失联的亲生女儿。
为了让宋玲玲来认这个女儿,赵济涛打电话让专职司机黎明春亲自去接她。当黎明春到达居民区门口时,正好宋诩走出门。
哟哟,这不是宋帅哥吗?我是奉我们海天总集团赵董事长之命前来接宋阿姨去避暑山庄的。黎明春下车冲着宋诩微微一笑。
什么意思啊?接我妈妈?不如我送我妈妈去,我好和她作个伴。黎师傅,是不是那个赵董事长要见我妈妈,还是有其他的事?赵丽楚找到了?宋诩神秘兮兮地问道。
别神秘兮兮了,你们到了便知,走吧?我带路,你跟随我。
好嘞,我打电话给我妈妈,叫她准备好,咱们马上动身。宋诩说道。
一个电话打了回去,正好宋玲玲接听,她简单地弄了淡妆就向豪车走来。
宋阿姨你好,咱们出发!黎明春说道。
一路上,宋玲玲坐在儿子的车后排,一言未发,她思绪万千,不听话的泪水滑落而下,宋诩为了别让母亲难过。
妈妈,你高兴才对,我估计这次把你接到赵大伯那里恐怕是有好事。赵大伯病重,现在出院了这是一喜。赵丽梦与赵大伯DNA亲子鉴定检测指数达99.99%,从而充分可以证明赵大伯与施尔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赵大伯的确是施尔的亲生父亲,而你毫无疑问就是赵丽梦的亲生母亲。虽然这二十四年之久是个漫长的过程,几经周折,终于真相大白了。施尔就是赵丽梦,而她与赵大伯明证言顺就是父女血亲关系,这是铁证如山的事实。当然二十四年内,赵大伯是倍受了煎熬,可是,他在父女团圆之际,又被胃癌晚期折腾的不成人样了。妈妈,你别难过,如果你到了那里千万要控制好情绪。宋诩劝说。
在没有弄清之前,很多话绝对不要胡说。前几天,在住院部施尔还是一个劲叫赵济涛叫赵董事长呢!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医学上也没有进行DNA亲子鉴定检测,她当然不会乱喊爸爸,这是做人的准则,也是做人的底线,而施尔也不是这种人,别以为赵大伯是海天总集团的赵董事长就失去做人的本能。
说话间,两辆豪车缓缓地开进了避暑山庄的大院子里。他们下了车。
宋阿姨,请慢点走,这儿就是!黎明春招呼着,宋诩来到这他眼睛一亮,打心眼底羡慕这一套仿古式的“避暑山庄”。
哦,谢谢!宋玲玲说。
来到厅堂,在金碧辉煌的大厅,沙发上躺着消瘦的赵济涛,美丽漂亮的施尔坐在他右侧沙发上。
宋诩你怎么来了?宋阿姨你好!
施……还是叫你叫赵姐吧!我知道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啦!
对,还是宋诩说的对!你们俩就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俩。晓凤你来了,快坐。现在我好多了,自从找到了我们的女儿,我的病好了一半。丽梦,这是你妈妈,快叫妈妈呀?
此时此刻,施尔慢慢地站起来,泪水突然间如泉水一样涌出,宋玲玲泪水瞬间似断线的珍珠。
妈……她们相互拥抱,哭得稀里哗啦。赵济涛坐在沙发上泪水也模糊了双眼。宋诩站在一边半晌不说话,黎明春也不什么时候沏好了茶。
情景交融,二十四年之久的惦念终于在今天释放。
就在此时,别墅外开来了一辆黑色轿车,从车上下来三个人。按响了门铃后,黎明春走出了别墅。
这是赵董事长家么?其中一位中年男子问道。
你们是……黎明春疑惑地望着这三位不速之客。
我是宏利律师事务所黄律师,我叫黄宏,他叫叶利是市人民法院第一法庭审判长,他叫马海,也是市人民法院的第一法庭书记员。今天我们受赵董事长的诚情邀请来“避暑山庄”帮助赵董事长他办理全部遗产继承问题的。黄宏健谈让黎明春陡然起劲。
既然是我们赵董事长邀请来的律师、审判长和书记员,那快进屋吧!
当他们三人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十分消瘦的赵济涛瞬间精神抖擞起来,眼睛内充满着一种永远的渴望。
黄律师,叶审判长,马书记员你们快坐。今天你们及时赶来,一路辛苦啦!小黎,快去沏茶。赵济涛说道。
小黎,你们陪他们坐,我去!宋玲玲站起身说道。
此时,大厅内,施尔,宋诩望着穿制服的法院工作人员,宋诩心想:这是什么意思?DNA亲子鉴定不是做过了吗?为什么还要请上律师和法院人员来?施尔心里有些紧张。
赵董事长,什么都已经办理妥当,就等你和你的第一继续人签字按手印,如果你还有不放心的,这些资料你可以重新过目,看看还需要补充或者删减的,今天我们三人来了,只等你定夺。对了,你的女儿是不是找到了?这位漂亮的姑娘就是你二十四年前失联的亲生女儿?刚才去沏茶的女同志是不是二十四年前的女友,也就是说她就是这位赵丽梦姑娘的亲生母亲?
对!我身边的就是我亲生女儿赵丽梦,二十四年我愧疚了她,我没有尽到一天抚养的义务。宋玲玲就是我二十四年前的女友,她就是赵丽梦的亲生母亲。我对不起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前女友,一个是亲生女儿。所以,我决定在我日子不多的情况下,把海天总集团70%的股份,以及我的“避暑山庄”和两个银行卡在你们面前,公正、公平、合法地办理移交手续。以后海天总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就是我女儿赵丽梦的。虽然她现在还是叫施尔,昨天我已经让我的司机黎明春去市公安局户籍科办理了更名改姓手续,身份证也变成了赵丽梦了。
赵济涛说这么长时间,有些气喘吁吁了,赵丽梦从厨房里端来了燕窝汤。
爸爸,你休息一下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虽然我们在事实上有血缘父女关系,但我何德何能要继承这巨大产财?我是不会签字和按手印的,谢谢你的好意,女儿的做法可能会让你很失望,为什么呢?因为你只生了我的身子,但是,我养父养母怎么办?他们必定会疯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总之,让我无缘无故地继承这笔巨大财产的于心不忍啊!赵丽梦噙着泪边哭泣边说道。
女儿,你真傻,你就是我的女儿,唯独你才有这个继承权,别人没有办法争辩的,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继承人。赵济涛说道。
对!丽梦,听你爸爸没错,海天总集团你就是唯一继承人,这无可替代!黎明春说道。
赵姐姐,他的对,你爸爸是为了你好,这笔巨大财产只有你才是赵董事长的独苗!宋诩说道。
宝贝,你听话,当着法院领导和律师面一定要签字印手印,抓紧时间办理好手续,你以后就是唯一继承人。我虽然与你爸爸没有在一起,你才是第一继承人。宋玲玲语重心长地说道。噙着泪嚎啕大哭的赵丽梦点点头。
爸爸……妈妈……赵丽梦伤心地大哭一场。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让在场的人无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