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洲,加勒比海沿岸。
哥国首都城市——波哥大街头,人头攒动。
白鸽从广场上起飞,油彩便从远处泼开,晕染的整个城市五彩斑斓。
波哥大体育馆内,费西正站在教练对面,微微低头,背却挺得笔直。
“又搞砸!懦夫是不配生存的,死亡就是废物的最终归宿。”
军人出身的教练瓦西,比他高出半个头,目光深邃的盯着他。
虽然来自保加国,此刻却不停的用西班牙语训斥着。
蒋念站在不远处,手中拎着费西的运动外套,替他捏了一把汗。
费西在才结束的第二十八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拿到了第四名的成绩,显然教练是不满意的。
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教练并不在意。
瓦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只需要看见费西是拿到了金牌,还是没有拿奖牌。
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汇聚了全世界的高精尖人才,数以千万计的运动员,每一个都经历了十几年如一日,日复一日的训练。
要拿金牌,谈何容易?
费西微微张开口,舔了一下干涩、泛起些死皮的嘴唇,又迅速抿着唇,继续低着头。
他无法反驳,也没有可解释的语言。
甚至,他也接受了教练的这种说法。
瓦西似乎是骂够了,转身离开的时候,费西借着擦汗的姿势,将眼角的泪花用护腕一并抹去。
蒋念看见教练离开,松了一口气。
拎了他的黑色保温杯过去,路过瓦西身边的时候,很想讨好似的朝着教练微笑一下。
但瓦西直接拿她当了空气。
蒋念也不气恼,她跟费西相恋一年多,早知道瓦西教练这个脾气。
此刻,更是整颗心都在费西身上,只顾着给他披了件外套。
天色暗下来,一会儿又有雨,此刻有点凉。
费西俯下身来,拨弄了两下红色杠铃片,有些茫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起身转了过去,将头靠在墙上,默默抽泣着。
这一系列的动作,导致蒋念披给他的外套,也在他宽厚的肩上滑落一半。
她小心翼翼去牵他的手,“费西,没事的,总会雨过天晴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只是哭了一会儿,红着眼睛转过身来,又用白色的护腕去擦眼泪。
蒋念没有给他更多孤单的机会,双手环住他的腰,轻轻一扣。
他便顺势接受了她的拥抱。
费西是哥国62公斤级举重运动员,所以并不像重量级的有大块头。
蒋念很喜欢轻量级举重选手的身材,匀称,又不会太过浮夸。
而她在他面前的时候,很少会穿高跟鞋。
此刻他偏偏头,刚好可以将自己的小脑瓜、埋在她的颈间。
他也不是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挨骂了,习以为常之后也没觉得怎么难堪。
只是在泛美举重锦标赛上还能拿到银牌,不知道怎么到了四年一届的国际赛场上,连奖牌也拿不到了。
短暂的怀疑人生之后,他立刻调整了心态。
“念,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能够成为第一名,为哥国拿到一块金牌。”
费西作为华国和哥国混血,华文讲的和他的母语一般好。
蒋念捧着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温言软语,“是的,费西,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棒的。”
体育馆内,偌大的电视屏幕上,赛事转播的正是刚刚结束的第28届奥运会现场,男子62公斤级A组决赛。
将缠绵着的两个人的目光,一同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