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院子的小道,面前的铁门有些微微发绣,房子墙角长着些极具生命力的绿苔,墙上却攀着一些焉了吧唧的藤曼。
温昭抬手敲了敲大门,沉闷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里面传来声音。
不一会门在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温昭微弯下身:“许奶奶好,我是温昭。”
老人热情地握住温昭的手:“昭昭你终于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温昭随老人进屋,刚刚还没察觉,一进屋内一股扑鼻的饭香便向她袭来。
老人拉着温昭在沙发上坐下:“你先坐着,饭一会儿就好了,先吃完饭我再带你去你的房间,今天累坏了吧,这么热的天。”
“还好。”温昭朝老人笑了笑。
老人一脸慈祥地看着她:“都长这么大了啊。你就在这坐着等我就好。”说完老人便向厨房走去。
温昭坐在沙发上,一时不知道该干嘛,她环顾四周,老旧的家具干净整洁,大门不远处有道紧贴墙壁的楼梯通向二楼。
“喵~”忽然出现一声猫叫吓了温昭一跳。她回过头,一只微微发胖的橘猫跳在了她的行李箱上,打量着她这个突然到访的陌生人。
一猫一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这是我养的猫,养了好几年了。”许奶奶端着菜从厨房里笑盈盈地出来。
温昭站起身过去结果许奶奶手里的盘子:“奶奶我来帮你吧。”
许奶奶也没有忸怩,让温昭接了过去。忽的一道橘色的身影窜到许奶奶脚下,喵喵叫地蹭着她的腿。
江鄢一口喝完矿泉水瓶里最后的水,然后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三十八,还很早。
他走进了一家看着不错的理发店。
“帅哥剪头发吗?”老板放下手中的西瓜,从沙发上起来走向江鄢。
“嗯。“江鄢偏头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要先洗个头还是直接剪?”老板开始整理工具。
江鄢微弯腰凑近镜子:“先洗个头吧,然后再随便剪短点。”他的头发长得还挺快,额前的刘海已经快要遮住了眼睛,发梢被汗水浸湿,拧成几络。
他随手扒拉了几下,换个方向又继续打量。
夜晚拂面的风泛着凉意,温昭躺在阳台的秋千椅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浩瀚的星河在头顶,外面灯火通明,她以前基本没见过这样的夜景。
许奶奶早就睡下了,猫儿也在歇息,除了虫鸣声温昭没有听见其他声响。
一阵铃声打破宁静,温昭接起电话,视频连通,屏幕上出现的男人西装革履,打理得一丝不苟。
“还没睡?”他问。
“嗯。”温昭抬头看星空,开始数星星。
“你感觉怎么样?”他又接着问。
“我今天才刚到。”
男人还在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应该是百忙之中给温昭打的电话,半天没有其他声响,许勉不住看向电脑屏幕,没有被挂,屏幕上的人像卡了一样一动不动。
“跟你叔叔联系过没?”
温昭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忙于工作的叔叔:“嗯。”
许勉继续投入文件中的内容:“入学手续这些我已经帮你弄好了,过几天开学我也已经叫人到时候联系你了。”
“好。”温昭想给他道个谢,但又感觉过于客气,于是不再说其他的。
“早点睡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忙。”说完许勉就挂断了电话。
星星数岔了好几次,温昭的耐心耗尽,她闭上眼躺着享受夜晚的风。
屏幕熄灭,归于宁静,虫鸣似乎变得更加响亮,外面的人家渐渐熄灭了灯火,星星愈加明亮。
天空泛起鱼肚白,温昭睁开眼,起身翻坐起来,缓了会神,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无意识地叹了口气。
走下楼,屋内还很安静,听见动静沙发上的橘猫懒懒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又阖上眼。
温昭走到猫旁边蹲下,伸出手想去摸摸它刚要碰到,它就睁开眼,拖着慵懒的步子,“喵喵”地叫着走了。
温昭无奈收回手,起身坐着,想着它应该是认生,又或许是因为自己扰了它的好梦。
在温昭想着该做些什么时,许奶奶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温昭,她怔了一下:“昭昭啊,起这么早,是不是还不太适应。”
温昭不自觉端正坐姿:“没有没有,我也才刚起。”
“别太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好的奶奶。”
许奶奶走到了温昭身边,慈祥地笑着:“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才那么小一个。”她边说边往半空中比着,比出了一个比茶几高点的高度,“你第一次来啊,认生得不行,只知道跟在许勉屁股后面,像个小跟屁虫似的,真是走到哪跟到哪。”
许奶奶像陷入了回忆,一直不住的笑着。温昭倒是没什么印象,当然也不觉得自己会像许奶奶说的那样黏着许勉,不过她也是顺着许奶奶附和着:“是吗?”
老人接着叹了口气,脸上沧桑尽显:“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温昭向来与人交往能力不好,尤其是这种跨沟的,在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时,小胖橘不知道在哪窜出来围着许奶奶的脚边叫边蹭,似乎是在撒娇。
许奶奶笑着抱起猫咪坐下。
温昭趁机找话:“奶奶它叫什么名字呀?”
“名字?”许奶奶先是疑惑了下,接着发出爽朗的笑声,“它是我在路边捡的,非要跟着我,看它可怜就收留下了,名字到没想过,我这一把骨头了也不注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