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非金非铁,却坚不可摧,形如短箭的冰晶芒刺,自张狡挥手瞬息间瓢泼而出,洞穿箭雨,贯穿干旱的空气。
噗嗤噗嗤!
箭矢与冰晶寒芒碰撞,在空中炸开。
三千寒冰却光芒璀璨,威能惊天!
无数冰晶芒刺,凝作密集冰雹落地,在地面砸出无数的洞窟,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砰砰冰块爆炸声。
纵横三百米内,八百卫所士兵,被冰雹笼罩,须臾间,鲜血四溅,惨呼声不绝于耳,身体被钉在黄沙之中,爬也爬不起来,在阵阵冰雹中,一波波砰砰炸裂,化为血霜。
“不!”杨荣仰天嘶吼,八百人啊!两成亲兵,瞬间全灭!
自古以来,没有这样强的!
就是八百头猪,让他杀,也得杀三天三夜,怎么一瞬间,就没了!
他一颗心仿佛坠入冰窖之中,慌忙后退,整个人都呆立当场。
张狡依旧在空中飘飘荡荡,如九天之上的仙子,俯瞰黄茫大地,傲世苍穹。
这一幕。
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
剩下的两千多人,再也不敢反抗,纷纷四散而逃!
“咤!”
张狡轻斥一声,葵阳真气,凝聚成一道红光,从她唇中溢出,扩散,随后,无穷圆光在她背前汇聚,化作一轮散发淡淡光晕的太阳,普照大地!
“啊啊啊!”
“不!”
赤红大日,赤浪翻滚,散发恐怖无比的热量,缓慢扩散,最终笼罩在所有卫所士兵身上。
被赤日笼罩。
身体灼烧。
疼痛难耐,痛哭流涕。
五百!
一千!
一千五!
两千!
两千五!
张狡高达20的强大精神,每次以一万葵阳真气,封锁了五百个普通士兵的穴道,连续五次,扩大真气覆盖范围,最终将所有人全部封住!
“我动不了了!”
“饶,饶命!神教饶命!教主饶命!”
“我,我愿意为奴为婢!我,我愿意当牛做马......”杨荣垂死挣扎,苦苦哀求。
卫所士兵们全瑟瑟发抖,双膝不停磕碰,求饶。
“哼!”张狡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淡漠的笑,身上气势散发,令得卫所士兵心脏骤缩,不由自主颤抖。
而黄土坡上,林绪英手持日月旗,在如血的残阳背景下,如铁塔般站立!
但他身上,刀伤23处,中枪56枚,身中一百多个弹孔,三十多只箭簇插在前胸后背,一只胳膊没了,半个脑袋都被打飞!
但他,仍屹立着!
哪怕浑身浴血,也未跪倒。
“教主,属下,死而无憾,只求,教主,教主手刃杨荣,还,还我,还我南军公道!”林绪英喃喃自语,临死之前,双眼中充满了对过去,对生,对复仇的无限思念。
“教主,我爹死在他们手中,求教主报仇!”有教众哭喊。
“请教主天罚!”有人狂怒。
“林长老,林长老他战死了,教主,教主!”有教众愤愤不平。
张狡眼眉低垂,俯视苍天下的卫兵,杨荣,教众,监军,以及南调军。
那明目掠过,瞬间在所有人脑海中浮现出一双清丽的深瞳。
不喜,不悲。
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落在那一身伤痕累累,却仍旧傲视苍穹的身影上。
神教众人皆露出迷茫之色时,苍穹上的那双眼底,流露出一股温情。
“叱!”
张狡轻吐出一口清气,无形气浪,席卷而出,如清风扫尘,将阴霾吹散!
浩瀚无匹的虹光,自苍穹降下,如旋转流星,落在那些身受重伤的死者身上,凝聚成型。
“呜呜呜!”
如春风润物,拂过万物。
那些刚死不久的血肉,重拥生命,在无数道淅淅沥沥的血肉凝聚交响重叠声中,迅速转化成新的骨骼,血肉,经络,皮肤,毛发,重新生长!
“儿!儿子!太好了!”老者看着自己儿子,在无尽血肉的包裹下,渐渐长出来的身躯,激动的老泪纵横。
他的儿子,他唯一的血脉,重新活了过来。
“娘,娘,孩儿好害怕!”另一边,被血液覆盖,浑身血淋淋的少年,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自己母亲的身影时,忍不住激动的大喊。
“孩子!孩子!我儿子!你活过来了!我的儿子!”妇人抱着儿子,痛哭涕零。
他的儿子,终究活过来了。
“好孩子,娘的心肝,你没死啊,咱们回家吧,回家!”一个瞎眼老妪,摸索着身旁正抱着她的死而复生,且重生断臂的残疾青年,不禁悲恸大哭起来。
“父亲......!”青年眼眶湿润,泪花涌出,看着原本半身不遂的父亲重获新生,哽咽道。
“好孩子,我没事!没事!”刚复活的男人,激动喊着。
以此同时,那血色残阳下,铁塔般的尸体,猛的睁开双眼!
林绪英,活了!
那些被杀的三千日月神教教众,只要不是脑袋被直接砍下来的,全都活了!
“神仙下凡了!这,这简直就是神迹!”
“真的吗,这都是真的吗?”
所有士兵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震惊,脑袋都一片空白了!
日月神教的教主,竟然让死人,全都活过来了!
这,这简直是活神仙!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啊!
“不可能!怎么可能!”
杨荣惊骇欲绝看向林绪英,失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