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传圣旨?
也不可能!
圣旨,从材质,到每一个字上,都有独特的标记。
从制作到书写,再到审核盖章,都有专人把控。
每一环节还有专人签字,最后存档。
一旦出现问题,一个人都逃不掉,牵连多多。
圣旨由三种颜色的绣锦做成,长五米,宽三米,足重十五公斤。
如果完全靠具现化,这十五公斤干料,每一千克,就要消耗两万卡热量。
张狡也遭不住硬怼三十万卡。
他,是有备而来,搞得偷袭。
福州将军,有现成的圣旨。
这就被他作为材料,以超高的性价比,用具象化修改了。
至于朝服,都是福州将军“借”的监军服。
这一趟下来,施琅和众清军,根本认不出来。
“你!”
施琅正要接待几人,却不料刚进船舱,身旁的护卫,已经被两个身穿宦官服,身怀武艺的年轻人,按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看去,只见刚才的钦差大臣摇身一变,脸上的贵气消失,挂上了一脸沧桑。
“陈总制使!怎么是你?”
“施琅,你身为汉臣,却为满清效力,与鞑子勾结,已经坠入取死之道!”
张狡身上的千面幻化消失,脸上淡淡忧伤。
“军师,我施琅忠心郑家,可郑家对我如何刻薄?今日我所作所为,无愧于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施琅,海盗出身,经历多少大风大难,今天哪怕是死,也不惧怕了。
“冥顽不灵!”张狡大喝一声。
施琅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眼前黑了一下,整个人便晕倒在了地上。
道不同,不相谋,施琅的复仇主义,张狡赞赏。
但投靠满清,和吴三桂属于一个性质,无姑息之理由。
晚上,施琅和钦差同时从门内走了出来。
此时的施琅如同活死人,已经被由自称是施琅远房侄子的金童子,以傀儡大法,操控着。
张狡留下了三位天地会香主,辅佐金童子,尽量拖延满清攻打琉球的时间。
他命方大洪撑着快船,先前往澎湖军营,试探口风,自己则带着两仪子,以正常速度随后。
施琅突然停战,琉球方面压力骤减。
众官军疲惫不堪,总算有时间放松,于是设宴摆席,犒赏各路军官,并讨论接下来如何对敌。
“王爷,天地会方大洪方香主来了!”
传令急匆匆跑进澎湖前线的宴会,躬身禀报。
“天,天地会?快,快传。”郑克爽杀死陈近南之后,一直担惊受怕,如今又听到天地会的名字,有些慌张。
琉球遭难,不得不向各方势力求援。
天地会也在其中之一。
不一会儿,人被带来。
席间,冯锡范等人对方大洪相互见礼后,方大洪直言道。
“王爷,我家陈总舵主已经设下计谋,使施琅停战,只是这免战牌,恐怕挂不了多久,还请王爷想好退路。”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才知,原来今天的事情,全赖陈总舵主相救,都不由唏嘘。
他们想不到,陈近南一来,就解决了他们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
“陈总制使大才!”
“如今琉球面临危难,陈总制使是否会亲自来相助?”
众人想起陈近南琉球的诸葛亮的名声,不由得纷纷赞叹,议论。
没多久,酒过三巡。
“如今满清发动大军来攻,琉球无法抵抗,小王爷,不如趁现在时局动荡并发吕宋,退守才是。”
席间,郑得潇建议道。
“不行!绝不能退!”
冯锡范摇摇头,拒绝道。
“琉球根基稳固,物资丰饶,吕宋,船埠之国,如果养活我们东宁数十万民众?况且吕宋年年岁贡,不曾冒犯我国疆界,若无故发兵,岂不是,要受天下人唾弃。”
退居吕宋,冯锡范第一个不答应。
众人吵吵嚷嚷,最终,攻打吕宋提议破产。
主谋者郑得潇悲愤不已。
退守吕宋,是琉球的最后一次机会!
一旦错过,琉球也好,反清复明也好,都将成为梦幻泡影。
冯锡范等人松了口气。
琉球府库已经没有多少钱财,他们官员收入骤减。
官也好,军也罢,民也如此,缺钱缺粮,还要与满清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早晚都要投降,趁现在,多在百姓身上搜刮,到时降清也好,继续割据也罢,都能给自己留下笔可观的财富。
如果退到吕宋那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那才叫真的惨。
郑得潇这种退守派,最好就是像对付陈近南那样,刺杀,赶走。
一场宴会,琉球众人什么都谈了,却没谈出什么结果。
方大洪见延平郡王这帮人互相主张,却谁也不服谁,只能空耗时间,对他们也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