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妖精飞入皇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巴黎,人们争相猜测着它从何而来,要去何处,还有它的目的。
塞纳河北岸的白色大理石丛林中,侍卫们战战兢兢的听着,回荡在卢浮宫里如狮般的咆哮声
“天华的皇帝陛下,如果美德是人类行动的唯一动机,如果只有功勋才能获得权威,那我会很赞同你的想法,并有兴趣,与陛下探讨所谓的理想国度,但是,这不是法蓝西人民想要的命运!法蓝西人民需要的,是强大但不专制、自由而非无政府、独立且不寻求征服的国家,法蓝西的确需要皇帝,但这个皇帝,绝对要是一个法兰西人!”
拿破仑三世,像一头被逼急的饿狼,死死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在卢浮宫里的不速之客,警告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狡没有继续回答的必要了。
就在刚刚,他已经将天华神朝的兼爱、非攻、尚同、非命主张,全都陈述了一遍。
拿皇听到这些主张后的反应,更多的是惊吓和愤怒。
张狡扫过眼前的法蓝西大臣和那些刚从贵族转变成带资本家的旧时代余孽们。
然后把目光放在拿破仑身边的一众敏煮改革派身上。
少年冷冽眼神,吓得那些人纷纷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卢浮宫的奢华真是令人惊叹,如有机会再来法蓝西,我希望能见到卢浮宫里,能有一些璀璨的路灯。”张狡用法语向他们传递着自己的意思,接着,头也不回转身,如真正的神,一步步的踩着空气,翻过了卢浮宫那由大理石堆砌而成的米白色墙壁。
他一步跨出,下一秒,整个人迎着风,站在了这座城市的最高处,俯瞰着下方正在围观的数万人群。
“怎么样?”
“失败了,拿破仑三世只是个资本家们推上前台的独裁者,民粹主义者。”
张狡虽然自己比那位波拿巴先生更民粹,更独裁,但躺在月影那宽大的背上说这句话时,脸不红,心不跳,而且理直气也壮。
“法蓝西民族主义已经抬头,他们不愿意与圣王合作,那就是圣王的敌人。”
张狡和月影的对话,一句也没被少女艾米蕾亚听进去。
但她的任务,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一早,伦敦。
“艾米蕾娅,贫穷是万恶之源,要不贫穷,就要想办法搞钱,只有变得富裕,才能够保护自己,才能保护家人。”
艾米蕾亚听着张狡的话,点点头,一副认真的模样。
“我会的。”张狡听到少女用力的回答后,欣慰的揉了揉少女一头浓密且柔顺的秀发,“好啦,去干吧!加油。”
艾米蕾娅十分依赖眼前这个总能带给她一种奇妙感觉的男孩,
他不止给自己提供了漂亮的衣服,美食和优渥的生活,如同奇迹般的身体改造,还给了她那种熟悉的、家乡的感觉。
西西里岛,是黑手党和艾米蕾娅的家乡。
少女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仿佛有天赋般,十分自然的,就接受了。
伦敦限时限量供应的煤油灯彻底熄灭时,意味着黑夜已经过去。
黑暗的偏僻小路通往城市的主干道里,几个小混混横七竖八的躺在艾米蕾娅的身后。
贵族少女穿过恶臭的人畜粪便、躲避着随处可见的腐烂垃圾,缓缓的走出拥挤的贫民区,独自一人在脏乱的街道上游荡。
年仅十三岁的艾米蕾娅头上戴着如婚纱般的白色蕾丝纱,上身穿着一整套哈布斯堡王朝贵族特有的大红色连衣裙,外面还罩着一件庄重的纯黑外披。
白红黑,三层颜色混搭的壮丽打扮,将一个青春少女的雍容华贵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那头黑长且直的秀发盘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显得华贵且不失典雅。
而那双深邃的眼,则透露着无数智慧的信号,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位聪颖雍容的贵族。
“尊贵的女士,这里充满了污秽,希望这里肮脏的金属味道,不会玷污到您的身体。”几分钟后,伦敦阔街尽头的印钞厂里,身穿着灰褐色长袍,身形消瘦,胡须稀疏的中年白人,对着艾米蕾娅恭敬至极。
艾米蕾娅微微一笑,看着这位男士,露出标准的西班牙式笑容,道:“我是女伯爵玛格丽特·d·洛林,很高兴见到你,我今天是为一份印钞合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