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5月3日,也就是前天,写了一篇《五一殇》,回忆那年五一的记忆。
前天的那篇五一被屏蔽中,无所谓啰,都写给自己看,留着进养老院看的。
今天五一的最后一天,重写五一,重写五一的安之若命,2024年的5天五一小长假就要过去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宝妈带着小学生出去玩了,儿子在家干自己的工作。我在想儿子有了新的女朋友,放在小学生身上的精力会不会少一些,想到这些问题一头雾水,好在他们仨还像是亲密一家人,并没有像那些离婚人一样撕破所有遮羞布——撕逼。
“婚姻生活是否幸福,完全是个机会问题。一对爱人婚前脾气摸得非常透,或者脾气非常相同,这并不能保证他们俩就会幸福。他们总是弄到后来距离越来越远,彼此烦恼。你既然得和这个人过一辈子,你最好尽量少了解他的缺点。”——《傲慢与偏见》
你做出了这个决定,这是你的代价。过完这一天就是趋于日常的平静。可是我早早地开始进入自己的世界,我不可能挥霍掉我剩下的时间,我陪伴晚期癌症的爱人,陪伴孩子们。我是一步也不离开他,至于啥节日,我没有概念。
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吃得饱,穿得暖,经常还能够睡到自然醒,满满的一身福气。人这辈子如果能逃过天灾,能躲过战乱,不遇歹人,不生大病,就已经很幸运。如果还能有和睦的家庭,稳定的收入,有三两知己,那便是天大的福泽。珍惜当下拥有的,少跟别人比较,你已经收获很多了。不要贪心,也不要灰心,正所谓知足常乐,你拥有的比未拥有的要多得多。
我继续我的写作,陪伴爱人吃他喜欢的食物。我没有对食物的偏好。对于他的营养,我没有能力去关照,也不知道怎么弄,因为我一辈子没有做过饭。年轻的时候(知青),吃集体伙,婚后吃婆婆的饭,婆婆去世后,爱人拿起了锅碗瓢勺。我的一辈子,只崇尚简单的生活和简单的幸福。
我崇尚我的房子不必太大,必须免去我花时间搞卫生的累赘,只要有我的一间房就可以了。我崇尚我不分管柴米油盐酱醋茶,婚后的日子,我真的不管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家有多钱我不知道,我只需要一台电脑,足矣。
对于孩子,他能自食其力,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小家庭就行了。现实中,儿子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我欣喜若狂,我安之若命。
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幸福是我多年,甚至于是我一辈子的自律。一辈子我追求自己的一间房。最近看伍尔夫,我崇尚就像她说的那样:“女人要想写小说,她就必须有钱,还得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钱呢,要年入500镑,房间呢,还要能上锁。”我不写小说,我也不必去辛苦年入500镑,我只需要一间房,有时间的自由就可以了。
伍尔夫上世纪20年代的“一间房”这句话,无异于给所有的女性,也给我一个涟漪四起的惊喜。我也算基本得到伍尔夫的标准,有自己的房间,有自己的自由,有自己的时间,至于女性需要500镑的收入,我想,我吃喝不愁就得了。
物质是象征着能够带给自己的两种自由,500镑收入代表着财务自由,可以获得闲暇去读书写作;一间上锁的房间代表着空间自由,可以获得独立思考的余地。这就是心智的自由仰仗于物质基础。
目前,我的首要任务是陪伴爱人,珍惜每分每秒的陪伴爱人。至于像伍尔夫那样描述的女性的理想生活:“挣到足够的钱,去旅行,去闲着,去思考世界的过去和未来,去看书做梦,去街角闲逛,让思绪的钓鱼线深深地沉入街流之中。”目前,对于我是空中楼阁,虚无缥缈。
目前的我,包括所有的女性,在大多数情况之下,想“去闲着”、“去街角闲逛”、“去做梦”并非易事。尤其是现在的我,陪伴爱人,是第一位的。但是,我可以带着理想化的自由去做梦,我可以自主营造自己的内心感受去做梦,我可以带着镣铐去跳舞,我可以在琐屑的日常中,依然不放弃自我成长、自我滋养的内在强韧,去做不同的梦。
我吸收了伍尔夫的很多营养,包括对女性的提示、提醒:“女性自己,有能力为自我构筑更深邃、智性的内心世界。”
我的房子有多大,不重要;我的钱有多少,不重要;我的爱人命在旦夕,不重要。因为无能为力,因为无可掌控,因为生老病死不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我陪伴着,我在,没事,我一直在,我们一起加油,足矣。
我的幸福很简单,简单就是幸福。人要知足常乐,什么事情都不能想复杂了,人一旦想多了,超过了思想的负荷就会变得患得患失,每日尽在胡思乱想中过日子。
很多人都会觉得小时候的幸福很简单,殊不知长大后简单就是幸福。如果你简单了,这个世界也会对你简单,要简单生活才能幸福生活,要定期把不快乐的事情删掉,进行一次记忆大扫除,只剩下愉快的记忆,这样,快乐就会常伴你左右。
今天2024年五一劳动节,重看伍尔夫,缅怀那个超前时代,浪漫、睿智的女性灵魂。她用一只手挡住命运的袭击,另一只手匆匆在纸上记录下自己的东西。她的作品再次刺痛我,使我流泪,不停地颤抖。再读伍尔夫,我再次被她深深地打动,以至于,我读她的作品想尽可能地读的慢些、再慢些。
木心叹息:“我三四十岁,五十岁,都读过伍尔夫;六十多岁时,看懂了。”
我呢?明年我就已经70岁了,我看懂了伍尔夫吗?
伍尔夫归纳我们所有的不幸和痛苦终归都源自人性共同的弱点——内在的欲求得不到满足。人与人终归无太大的差别,只要我们看透人性的懦弱却无力改变什么的时候,我们应该怎样地活下去??
我,踏实地生活,简单地生活,不要把生活的目标定得太高,不要只把目光定到想要的东西上,自己就会欢乐常在。不要刻意追求完美,自己就会少些痛苦,多些怡然自得。不要太过苛求自己,就会活得轻松自在,知足常乐!
我们在生活中,往往总在考虑自己并未得到的东西,而忽略已经拥有的东西。往往对社会、对家人有超过实际的期待,一旦得不到满足,便牢骚满腹,甚至“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看到他人有权有势、拿高薪、驾豪车、住豪宅便心生怨气,甚至无端指责。
人生如旅途,有的人背起行囊慢慢地走,悠悠地欣赏青山绿水,看遍世界的风景,海阔天空;有的人背起一个厚重的外壳,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却唯独缺少了到达幸福的地图,只能半辈子劳碌,半辈子抱怨。
我是属于后者,我只需要一间房,需要安静,需要时间的自由,和财务的自由,这些在我一辈子的奋斗和自律下,如期实现。这里必须感谢伍尔夫早年的作品,给了我醍醐灌顶的警示,使我得到安逸、简单、幸福的人生。
2023.02.05 13:49写于上海
2024.05.05 17:56补写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