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看着其貌不扬,做事还挺讲究排面儿,看情形两个女孩儿似乎也很乐意听他差遣。
想必经过昨晚“爱的供养”让他们之间的“友谊”得到了升华。
秦曜看着眼圈儿发青的光头,调侃一句:“看来你们之间的国际友谊已经得到了升华。”
强哥挠着光头,口花花地自我调侃:“感情都是睡出来的,旅游为主,感情为辅,顺便拉动一下曼谷的GDP。”
“南洋是个花花世界,你老兄可要爱惜身体啊……”
“兄弟放心,~多不压身,~多不压身。”
“……”
再次相遇两人还挺聊得来的,光头是个健谈的人,借着歇脚的工夫一通神侃,从曼谷风情聊到了家乡特产,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秦曜偶尔回应两句。
“今天算是认门儿了,回头儿给兄弟寄一箱东北老林子产的‘蘑菇萝卜’,你也甭给我客气,我家就是种这玩意儿的。”
秦曜莞尔一笑,“看来你身体好是有原因的。”
“那必须的,你试过就知道了。不过人参这东西,要说最好还得说是野生的。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棵三十年以上的老参,真是好东西,生生的给我爷爷吊住一口气,把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
“可现在,那种档次的参,压根儿找不着。网上但凡说是挖到野参的,都是忽悠,那种视频我都拍过。”
“人工种的我们屯子开玩笑都叫萝卜,不过萝卜也分档次,我家种参品质你放心,泡酒炖肉效果绝对杠杠的!”
强哥背着两个妞儿,压低声音:
“要不哥怎么能把两个‘女朋友’睡得服服帖帖,凭的就是本事,QDHH。我们的友谊是真挚的,棍棒伺候,浪里白瓢!还是泰国好啊,这里的女孩儿热情不机车,男人可以娶好几个老婆……”
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给了秦曜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口嗨吹牛的工夫,名叫朵娅的女孩儿把店里的佛牌看了个大概,嗓音清脆地问了句:
“老板,你店里展示的好像都是阴牌。”
作为曼谷土著,朵娅对佛牌算是比较了解的。
“没错。”秦曜点头,“骨佛堂只售阴牌。”
佛牌分阳牌和阴牌,产生年代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
泰国人信奉小乘佛教,修的是今生,为此,各种寄托心念的佛牌应运而生。
阳牌也叫正牌,选用的材料一般是有灵性的东西,药草,花粉,五色土,残破的佛像金身及高僧骨灰、舍利等,制成后由寺庙得道高僧制作和开光加持,正规渠道出售的阳牌都有统一的标识。
阴牌≠邪牌,也不是害人的佛牌。
制作阴牌的多为阿赞师傅,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巫师,分为法门正宗的白衣阿赞和擅长蛊降的黑衣阿赞。
骨佛堂只制售阴牌,由秦曜的二姑奶本人亲手制作,老太太在业界有个响当当的名字——【草鬼婆】
一个据说渡过阴江,下过九幽,在鬼市买过人头,黄泉路上捞过人的耄耋老太。
蛊术降术一手通吃。
只是这些情况秦曜目前还不是很了解。
“强哥,阴牌你要吗?”朵娅征求强哥的意见。
秦曜一直没有主动推销自家商品,他看得出来,强哥只是随口一说,社会人之间的吹牛抬庄,自己认真就不好了。
“要啊!来泰国之前,一姐妹儿告诉我说阴牌好使,见效快!”
强哥装做一副很懂的样子。
“兄弟,你店里有没有小鬼儿啊?就是那个把死小孩通过巫术加工得抽抽巴巴的那种……古曼童,有的话回头儿我也请一个!听说那玩意儿邪性……”
“小鬼儿……目前没有。”秦曜摇头。
这时,朵娅从陈列柜里选了一块阴牌,双手合十,捧着盒子小心翼翼地拿到强哥面前。
“强哥,试试zèi块。”
东北话的感染力就是强,跟强哥相处了一个晚上,小姑娘原本掌握的中文发音就染上了大碴子味儿。
“兄弟,介绍介绍,这块牌怎么个说法。”强哥似乎对此挺有兴致。
秦曜双手接过盒子,从里面取出说明卡片,讲给光头听:
“这块佛牌叫光夜童子,用的是寿终黑犬的头骨、犬牙,以及青牛角,混合了尸油和夭折小儿的骨灰制成。”
“这是一块骨牌,黑犬辟邪,老牛通灵。这只活了十七年寿终正寝的黑犬名叫康巴。主人希望康巴的灵魂能往生极乐,所以献出了部分犬骨制成佛牌,这样做可以为康巴积攒阴德。”
“制牌的大师叫草鬼婆,是家中长辈。这块阴牌有很好的示警辟邪功效,康巴的遗骨一共制作了一十七块阴牌,这是其中的一块,编号是13。”
“草鬼婆?”
朵娅语气惊讶了一下,“草鬼阿赞在唐人街还是很有名气的。”
“你听说过我二姑奶的名字?”秦曜忽然来了兴趣。
朵娅点头,“听人讲,十年前,草鬼大师生前曾经为Thailand·HS小公主的同学驱邪。”
强哥这人喜欢打听八卦,“咋回事儿?说来听听。”
在强哥的催促下,朵娅把听到的一些关于草鬼婆的传闻讲了出来。
“我也只是听说哦……几年前,小公主国外留学期间,班里一个蛮有家族背景的同学被人报复,原本只是同学矛盾,可是对方请了一名手段厉害的黑衣阿赞,给那个男生下了降头。”
“中了降头的男生被医生宣告生命垂危。”
“最后,公主派人请草鬼大师飞去海外,这才化解了一场灾难。这件事虽然只是民间流传,但草鬼大师的名字,唐人街很多人都知道。”
“我去!厉害啊!光夜童子,这牌看着就很牛叉!我信我兄弟的,戴上试试。老家好几个哥们儿姐妹儿都对佛牌感兴趣,回去帮你宣传宣传。”
受气氛烘托,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强哥戴上佛牌,起身来到镜子跟前。
大金链子配佛牌,和光头的气质很搭。
“这块佛牌多少钱?”强哥随口问了一句。
朵娅看了一眼盒子,“八万七千铢。”
“咳咳……”
强哥一口气儿抽得太急,呛了一下。
“那个……没有那啥一点儿的吗?”
强哥一张脸方成了囧字,声音也跟着弱了几分。
朵娅也很耿直,“这块就是最那啥的,其它的就没有低于十万铢的!”
在光头看来,秦曜一个小店的佛牌撑死也就几百块钱,买一块玩玩儿也未尝不可,回去还能吹牛显摆一下。
结果没想到店里最便宜的一块佛牌都要八万七千泰铢,相当于一万六千多元RMB。
强哥还没土豪到这种程度,不过表面上还不能露怯。
“那个……我觉得这块佛牌造型阴柔,适合女孩儿,爷们儿还是应该戴阳牌。朵娅、塞拉,你们两个谁来试试?”
朵娅摇头。
最后,塞拉被强哥叫到跟前,佛牌转移到塞拉的脖子上。
保住了钱包的强哥松了口气。
可是,秦曜的脸色却“唰”的一下子——
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