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件事我不应该说的，毕竟这也是所有文部职员都要经历的事情。”刘老头第一句话，就让方岩心中一动。方岩主动倒了杯茶，笑呵呵地说道：“刘老哥慢慢说，哪天聚没关系，只要小弟还在文部一天，随时都可以去。”
“哈，够爽快，我喜欢。”刘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顿了顿，刘老头笑着解释了起来。
原来司隶府麾下，虽然分为文、武职，但实际上所有人都要去降妖除魔的。
只不过文职人员，每个月有着一定的标准，而武职人员则是纯粹的需要自己搏杀出来的功绩。
而作为文职人员，则是要在每个月都去斩杀一头比自身修为高一品到两品的邪魔外道。
“诶？”方岩诧异地问道：“老哥，容我打断一下。”
“你说。”
“咱们是文职，又不是那些武职人员，高一品的还可以用法宝堆死，可高两品的……连法宝都不能破皮吧？”
“呵呵。”刘老头笑呵呵地说道：“当然不是让咱们上阵搏杀。”顿了顿，刘老头无奈地说道：“上面的意思很简单，是为了保持咱们作为司隶部下的气势，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给武职的那群人提供福利。”
方岩一脸惊讶。
“咱们是文职，就比如你虽然是八品筑基期，但其实真实战力也就九品炼气期而已，这样的你，要是遇到七品金丹期，一指头都能摁死你。”
方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别说金丹期，只要魂力够，羽化仙都要死！
“更别提六品元婴期了，哪怕人家束手就擒，你都打不死他。”
方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金丹期的时候，虽然修炼是内丹术，但是自身的肉身也会进行一次强化。
更别提修为提升到元婴期，肉身更是十分坚固，非下品灵宝无法破防。
“但是咱们是什么？咱么是司隶！进了司隶府，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不管你是什么，进了司隶府的昭狱，到头来都要挨上一刀的！”
方岩愣了一下，随即醒悟。
怪不得之前燕赤霞说起司隶昭狱一副支支吾吾的，话都不肯说清，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紧接着，他又疑惑起来。
“刘老哥，可据我所知，这修士身死的时候，会返灵气与天地，这妖魔死后，一身煞气、妖气和魔气如何处理？”
“这个嘛……”刘老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文职宁愿每个月花钱，也不愿意入昭狱的原因。”
方岩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起来。
这煞气自然无法清除。
因为这不是一头、两头，而是每天成百上千头！
如此多的煞气，就算全都是炼气期的小杂鱼，如此多的煞气积年累月之下，也足以毁坏任何修士的道基。
可对于武职人员来说，区区煞气，又怎能比得上自身凝练出来的血气？
有了这血气镇压，这些煞气就翻不了天。
而且文职人员大多数修为只是炼气期。
偶尔有高的，也有更高级别的武职修士搞定。
所以就算高出一、两品，对于那群战力非凡的武职人员来说，也是极其简单的。
要知道进了昭狱的妖魔，不论是人是鬼，都会被废去修为，封印泥丸，禁锢灵魂。
要不是忌惮其死后会因为四散的煞气诞生更多的妖魔，早就一剑砍了。
所以在昭狱里的妖魔，哪怕修为再高，也只是肉身坚固的普通物种而已。
当然，一些奇诡类的诡物比较棘手，但对于武职人员来说，最多只是回去病上十天半个月，与之相对应的，获得的奖励绝对丰厚。
了解了这一切之后，方岩才知道，为什么自己选择成为文职人员之后，燕赤霞对于自己的态度如此热情的原因。
说白了，就是想着如果将来方岩寻找武职人员的时候，能够想到他？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过方岩倒是并不反对这种。
因为人家的确是为了他着想。
而且也没有损害到方岩的利益。
综合来说，这是一种对于双方都有益的投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文职人员的第一次考核一般都是要亲自上的，当然，如果你愿意支付足够的薪酬，也有人会愿意帮忙，具体金额方面，就要看你和对方之间的关系了。”
刘老头算是讲解完了原因。
当然，后来刘老头也告诉了方岩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不聚会的原因。
那就是因为他要去的地方，比较特殊。
这个时代，虽然是神魔时代，但其实日常娱乐消遣真的很少。
其中最有名的，自然也就是女支。
不过女支并不是一种歧视，实际上，也就只是在前世那个各种毁词的年代，才会让女支变成一个贬义词。
但其实这个词……
在这个时代还真的不是贬义。
甚至有一些乐女支的身份，还并不低。
如夫人。
基本上算是这个身份的女子能够做到最高的位置了。
总的来说，女支和女支也是不一样的。
刘老头好歹也算是官门中人，去的自然不会是便宜的勾栏瓦舍。
去的是京城大名鼎鼎春风阁。
也就是官妓。
官妓大多数都是获罪的名门望族之女。
一般此前都是千金小姐出身。
所以她们在才艺上，要远远超过寻常女支。
就算方岩这个对于传统戏曲并不感冒的人，也偶尔在吃饭的时候听同事提起过京城春风阁有一位声名鹊起的才女萧嫣然。
其女原本乃是此前参与巫蛊之祸的罪臣之女，其父兄被发配边疆，她们一家女眷被送到了春风阁。
她凭借着一手技惊四座的曲艺以及惊艳才才的文采，成为了时下京城最火的官妓。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
这位才女萧嫣然竟然还是一个雏！
虽然有着春风阁待价而沽的打算，但是能够保持到现在，仍旧洁身自好，自然十分戳中了那些文人墨客的XP。
再加上一些名满京城的才子往往被这位才女怼的哑口无言，更是让其名气更上一层楼。
甚至有传言，就连当今圣人的亲弟弟，十二王爷赵王就曾经想过纳其为妾。
都知道赵王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老婆，所以虽然名义上是妾，但其实身份并不低。
不过最终，还是被萧嫣然婉拒。
一时之间，凡是成了一段佳话。
更加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对方提出的三道题目。
这三道题目涉及方面太广。
不仅仅只是诗词歌赋，还包括许多秘闻或者其他。
其中才华，更是让人惊叹。
这就导致目前为止，从来没有人回答完全全部的三道题。
自然这位才女也一直都保持着单身。
当然，这种事情也就听一乐。
你猜为什么一个区区官妓要去碰瓷一位王爷？
答案很简单。
因为这位十二王爷……
正是春风阁背后之人。
这件事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秘闻，但是对于司隶来说，真的只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而已。
否则，一个区区官妓，竟然敢非议王爷，而且还是当今圣人的亲弟弟，怕不是早就被人间蒸发了。
然而虽然如此，可仍旧有许多人乐此不疲。
没办法，谁让这年头娱乐项目太少，难得出了个比较稀奇的事情，自然容易引起风潮。
对于这种行为，方岩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
这年头的那些所谓举动，其实都是前世流量网红们玩剩下的。
哄抬哔价的行为，什么年代都有。
实在是太正常了。
虽然方岩对于那位“才女”并不感冒，但是不得不说，在当今这个娱乐文化匮乏的时代，人家的确是顶流。
而老刘头之所以去那边，倒不是故意宰方岩，而是因为他本人就是那边的常客。
这一段时间的了解，方岩知道老刘头打了一辈子光棍，膝下无儿无女，尘缘早就断了。
但是为什么沦落到司隶的文职，他并没有解释。
他本人好歹也是修士，也没攒钱的习惯，干脆就将春风阁当成了家。
这一待，就是十几年。
所以人家就算没有人请客，也是经常去那边的。
而之所以不去，也是担心方岩荒废修炼。
一旦沉迷，很容易出事。
毕竟首次考核是必须自己亲自上的。
很多人为了通过，甚至各种法宝什么的都直接往上堆积。
生怕自己受到什么侵袭，导致道基损毁。
更别提去那种风月场所了。
对此方岩表示，无所谓。
他只是单纯的懒得去看猴子耍戏而已。
说实话，要不是身在职场，必须要应酬，他甚至早就去当散修了。
虽然散修不好混，但有些关键的灵材还是只有这种大型门派或者朝廷才能获得。
与其去那些大型门派内卷，倒不如来到朝廷。
反正他又不在意官职大小，作为修士，有了修为，才是一切。
也因此，虽然没什么兴趣，但也不会排斥。
既然老刘头不愿意现在去，方岩也不强求。
今天下午老刘头直接就让方岩走了。
毕竟方岩还要去买房以及置办家具。
方岩没推辞。
道了声谢，悄然走出了文部。
其实说白了，司隶府的文部就有些类似于前世的国安，都属于保密部门。
但是方岩所在的却是文职办公室。
主要负责的就是仓库保管员。
所以只要不乱说，其实也没什么。
因为下班早，方岩身上还穿着文部的制服。
一个没品没级别的普通兵卒服饰。
然而就算是如此，在面对方岩这套皮的时候，那位中介还是表现出了十分的恭敬。
这位老刘头介绍的中介，笑呵呵地为方岩介绍着一间间房子。
方岩一连看了几座，都不满意。
倒不是说这些房子不好，也不是说他买不起。
毕竟兜里有着五百万两银票，买套京城的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位置不好。
方岩的理想位置是距离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可这个方位的路程，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已经卖出去了。
就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