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地位

“来自遥远时空的旅者,

逻辑与智慧的矛盾螺旋,

知识的倒影,真理的背面。”

古赫密斯语念诵的尊名在被灵性封锁的房间中回荡,一根孤零零的蜡烛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响。

斯诺将男士香水点出两滴落在火苗上,顿时溅起青白色的火光,与香气混做一个旋涡,疯狂的汲取着斯斯诺的灵性。

“我向您祈求;”

“祈求您赐予我力量;”

“赐予我完成悖论符咒的力量。”

“小豆蔻啊,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符咒,龙涎香啊,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伴随着斯诺的咒文吟诵,他的耳边也回荡起了层层叠叠的耳语,伴随着他灵性的注入,一朵有着骏马造型的白云在他的脑海中奔腾起来。

斯诺没有犹豫,拿起刻刀在磨去头像与文字,重新雕刻上繁复花纹的一便士硬币上刻下“∞”的符号,一股奇特、扭曲,仿佛与一切道理相悖的力量也随之涌入其中。

持续性的灵性消耗对于约等于唯一性成精的斯诺而言不值一提,伴随着灵性如流水般的消耗,一枚枚由一便士硬币改造的符咒,就这么排列在了他的面前。

“呼,比想象中要顺利不少啊。”斯诺把玩着一个个硬币,感受着其中携带的灵性,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道是他对于源质的权限更高,还是因为白马非马本身就寄宿在他的灵魂之中,他自己相应自己的过程远比克总要容易的多。

不需要自己召唤自己,也不需要推开召唤之门,甚至他连使用的纯露和香草都用一瓶男性香水代替——

顺便一提,他咒文里的龙涎香、小豆蔻,其实就是他这瓶香水的成分。

毕竟自己跟自己祈祷嘛,随便一点就好,反正自己灵性足够,也不需要用灵性材料来降低消耗。

不过凡事有好也有坏,比如他并不能把东西存放到白马非马里。

将排除人工后,成本价一便士一枚的悖论符咒塞进兜里,斯诺很想找个地方试验一下这个符咒的威力。

不过很遗憾,他并不能保证自己现在已经脱离了值夜者的监控,而且作为一个已经在旅馆里住了半个月没出门的人,忽然出门肯定是要引起注意的。

微微压下得到新玩具的熊孩子心理,斯诺重新回到床边,开始逗弄莉莉,对了,莉莉(Ruri)就是他样的鲁恩短毛猫的名字。

实际上,他已经给自己计划了完美的作息表——

早上起来向愚者先生祈祷,然后开始码字,中午吃过午饭后开始学习从魔药中获得的仪式知识,下午用【巴普洛夫之犬】的能力把意识附在莉莉身上出去遛弯,然后在晚上九点之前准时入睡。

对了,睡前他一定要喝一杯热牛奶,然后做半个小时的体能训练,上了床,马上熟睡,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不过和大多数的作息表一样,这个计划并没能坚持多久,不是因为斯诺没有毅力,而是因为就在第二天,一个嘴巴竖着长的扭曲灵体,出现在了斯诺的房间中。

“看样子a先生的信使还不如火车快啊……”斯诺心中腹诽,不过立刻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了信封,目送着这位怎么看都不符合极光会招新标准的灵体再次消失,这才撕开信封,抖开里面不算太长的信件——

“潘瑞达克斯先生:

你的来信我已经收到,介于两位秘祈人的愚蠢行径,你不必为自己的果断感到内疚和惶恐,主也不会怪罪任何一个虔诚的信徒。

主的召唤仪式哪怕是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也需要大量的准备,一个连羔羊都算不上的欺诈师,没必要给予过多地关注。

你截获的笔记具有很高的价值,这足以换取一份倾听者魔药。

想必你的魔药消化也即将结束,我期待着你的回归。

你的朋友,a先生。”

“朋友?不涉及真实造物主的时候,a先生还真是蛮客气的啊!”斯诺看着信纸上那娟秀而优雅的文字,咧嘴笑了笑,同时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已经和伟大的愚者先生搭上了线,否则他现在就该寻思着提桶跑路了。

毕竟,他可是被a先生寄予厚望的苗子啊!

就如之前所说,一旦喝下秘祈人魔药,人格就必然受到扭曲,所以极光会的非凡者,不是疯子,就是隐藏的很深的疯子。

但同样是疯子,在极光会的地位却也有着三六九等。

普通的疯子,在极光会就属于最底层,这些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家伙,唯一的下场就是在战斗中当做炮灰消耗掉,但凡是沾点阴谋诡计的事情,都不会让他们接触。

其次就是看起来像是正常人的疯子,这种人往往能够拥有一个相对靠谱的身份,能够隐藏在人群之中,慢慢发展羔羊,壮大极光会的势力,他们就是极光会的中坚力量。

而斯诺,却是在这之上的第三种,有着优秀身份的理智的疯子。

作为一名兽医,斯诺长期出入上流社会,其本身也有着相当的人脉,与不少贵族家庭的夫人、小姐都保持着联系。

这样的身份让他能够很轻易的接触到鲁恩王国上层的圈子,对与极光会而言,这样的身份无疑是相当难得的。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着一张足以代表极光会企业审美的帅脸!

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了让他能够更频繁的向主祈祷,从而尽快晋升为能够更好利用这个身份的倾听者,a先生将他从扔个石头都能砸到一个半神的贝克兰德调离,安排到了廷根这个连序列七都少有的“和平”城市。

而看a先生信中的意思,只要他消化完魔药,立刻就可以回到贝克兰德,然后荣升倾听者,开始给各家夫人、千金讲述rap主的荣光。

斯诺将信纸凑到烛台前点燃,却是扭头看向了那份放在床头柜上的日历,看着日历上被勾出的红圈,他的脸上浮现出有些阴森的笑意——

“也许在我回贝克兰德之前,a先生就要先过来一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