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间歇性痴呆

晁盖用胳膊肘狠狠给了吴用一下。

吴用你这是奸还是傻?

就你能看出来有套路吗?问题是这个时候谁敢找死去戳穿这件事?

你傻尖傻尖的在这耍小聪明,自己找死能不能别拖上老子!

于是晁盖只能尴尬的笑着,希望潘金莲没听到吴用的话。

幸好鲁胖子扶着林教头进来了,这也算是及时救场,晁盖立马也紧张的过去搀扶林冲:“哎呀!林教头你没事吧?”

谁都能听出晁盖语气中的假。

但鲁胖子不在乎,他直接一个拱手对着潘金莲就像对着自己祖宗的牌位:“我其实很热爱足球,以后凡事都听潘知县的,您只要告诉我怎么踢就好了,我一定会加倍热爱,让足球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除非我生命消失了……”

鲁胖子的话术让众人纷纷折服。

这意思分明就是请求潘金莲别杀他,但却能无耻的如此内敛和不动声色,整番话听上去竟然非常像是在表忠心。

连晁盖都感觉自己瞬间被鲁胖子盖了。

“禅师的好意我心领了,足球的事情不急着说,现在是有很多疑问让我此时的心情很烦躁。”

潘金莲说完环视了一圈,目光所及,吓得每个人身体一震。

所有人都明白这就是恐吓,还附带着浓厚的霸凌行径。

明显就是我可以赤裸裸的恐吓你们,但你们还不能揭穿我。

“潘哥你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们了,你说就凭咱们这种生死之交,还需要苍白的语言做什么表态吗?这简直就是对我们情义的侮辱。”

晁盖扳回一盖。

他们的确是生死之交,潘大人生,他们随时有可能死。

晁盖表示自己作为梁山曾经的扛把子,话术这一块也是出神入化的。

“潘大人,我李逵说话直你听了别生气,我真不是有意在这个时候不给你面子,你看你,咱们不是说好了不生气嘛,你别用那个眼神儿看我啊,那我不说了行吧……”

李逵想说,几个大老爷们在场上疯狂追一个小球,总觉得本就不是特别光彩的事情。

何况这种事找几个市井泼皮来弄,效果都比这些人强。毕竟在玩物丧志这个领域,没有几个人能超过大宋的泼皮们。

为什么挑一些劫道儿的来干这件事?

如果不是另有安排,那就可以理解为刻意羞辱。

潘金莲这几天早就看明白了李逵的这个心思,他相信最近负面情绪的传播和蔓延,李逵就是发源地。

他是典型的玩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

但他们现在真的误会了潘金莲。

她现在满脑袋银子的事情。

“大家先别忙着害怕,我有几件事情先问清楚。”潘金莲在定了身的一堂人中间开始穿插踱步,所有人都是一动也不敢动。

“晁盖你们梁山一直吵吵着劫富济贫,可是富不过朝廷,你们自从到了梁山,劫过几次官银?”

晁盖被潘金莲猛然抬头射出的目光击中了。

“我以我的性别发誓,一次都没有。所以我们济贫的理想一直没实现不说,梁山的日常生活都维持不下去了。”晁盖信誓蛋蛋。

“好,下一个问题。李班头,你是圣上派来寻找吟诵楼证据的,你告诉我,我上次给百姓分的银子,大概是清河县几年的收入?”

“回禀大人,最少三年。”李班头拍着胸脯,也算是拿性别发誓。

潘金莲目光让人按了暂停键几秒。

这中间没有差价,也就是说清河县全部的收入都被吟诵楼拿走了,朝廷根本没得分。

“上一任知县说,他们三年会往出运一次银子,晁盖你们劫过吗?”

“天地良心,这个不能劫。劫了之后他们就要更大力度盘剥百姓。这有违我们梁山的立山宗旨。”晁盖还没等说完,吴用那边又抢着补充:“再说往出运的银子都有高手保护,我们的实力根本办不到的。”

所以梁山现在才快变成丐帮了,因为他们做事还有底线。

晁盖心里很想用鞋底子给吴用这张破嘴来一个深度护理。

但潘金莲心里的疑问似乎越来越清晰。

后来北宋与金开战,朝廷连粮饷都发不出来,可见朝廷确实是没有银子。

普通人家要钱不要命的人倒是见过,但身为一个皇帝,江山都不要了,钱也没带走,总归不会就为了将来死的更难看,舍生忘死很怕自己不会成为后世的笑柄。

这个奇葩的宋徽宗不会一直在跟我口嗨吧?

“现场没有官兵,尸体也没有找到,李班头他们到的时候就只有几辆空车。二龙山的确找到了银子,可是数目跟丢失的银子根本对不上。”潘金莲在心里仔仔细细的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又捋顺了一遍。

看上去很有可能银子根本就没有从京城运出来。

要么是几辆空车往梁山一扔,起到一个嫁祸的效果。

要么就是押韵的官差心里清楚朝廷的路数,不可能把空车押送到地方落下口实,更不能等人来把车劫了怀疑他们私吞了银子。所以干脆半路扔下空车跑了。

如果在大宋变身超级赛亚小能人都不能让大家说实话,那潘金莲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吓的住大家了。

所以在场的这些被生活逼到走投无路的人,应该都没有说谎。

说谎的人只可能是宋徽宗。

京城。

宋徽宗打了一个脆生生的喷嚏。

老太监立马端来手帕和漱口水,宋徽宗醒了一下鼻涕,将手帕扔回盆里。

“陛下,天冷了,您可别着凉。”老太监提醒了一声,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他察觉到宋徽宗眼睛里的光突然暗淡了一下。

不好,不会又……?

还没等老太监说点什么,宋徽宗已经裂开嘴微微笑了起来:“打个喷嚏算个什么事,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不用紧张。”

老太监长舒了一口气。

“一会儿叫蔡京高俅他们过来,再组一个局子,朕现在带球的时候脚下还是有点儿拌蒜。”

老太监一脸媚态:“陛下这样的年龄,能有这样的体力已经羡慕死多少人啦,换做别人,别说带球,恐怕就是在场上来回跑上一会儿,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是我说你,你说话就是不中听,我这个年龄大吗?三四十岁正当年!”狠狠剜了老太监一眼,陛下很不高兴。

老太监:“嗯……”

他不知道陛下这到底是不是在隐喻。

“走,陪我到皇额娘那里去请安,踢完球安排晚膳,朕晚上还能翻两块牌子……”

“皇上……”老太监跪倒在地,语气中已经有些惊恐了。

“哎呀,一说翻牌子你们就这德行,不是我说你们,人生在世,每天不翻几块牌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太监心说陛下我说的不是翻牌子的事情。

老奴是说,你皇额娘已经死了多少年了,请安你自己去,老奴现在还不想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