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耀扶九久躺下,然后跟了出去,两人与自外面进府贺怜遇上。
高瑾安:“去书房说。”
三人进了书房,高瑾安一言不发的坐圈椅上,宋耀替高瑾安倒了杯茶,
贺怜则说:“人马已经带回军营安顿好了,另外左秋红说,让将军这几日不必去军营,他能应付!”
宋耀道:“这回真的要左副将军多受累几日了!”
贺怜:“怎么说,是夫人出了什么情况吗”
贺怜暗道“将军从来都吃住在军营,要说将军有什么异常情况的时候,也就最近三四年里,突然爱上画丹青,还有上次回家成亲晚归了两日,可都与夫人有关的,这回一定也是!”
宋耀:“是秦骁,他堂堂一国王爷,又很自负,此次他亲率黑鹰犬,追击二十多日,没能抓到夫人与九久,势必不会罢休!”
贺怜:“那又如何,夫人已在府里,秦骁不甘心又能怎么办!”
宋耀:“夫人在府里自是安全的,但是夫人若出府呢?”
贺怜:“……这里是边城,乃将军治下,应该没问题的”
高瑾安:“好了,这几日我会留在府中,贺怜去军营协助左秋红,宋耀照看好九久的伤,还有丫头的伤药!”
贺怜/宋耀:“是”
高瑾安:“贺怜退下吧!”
贺怜应声:“是”便退下了!
高瑾安往后靠在椅背上道:“丫头的伤势到底如何?”
宋耀:“夫人身上的外伤,将军当比我清楚,但就外伤来说更严重的是“寒毒”!
高瑾安惊道:“寒毒”!
“是,”宋耀是医者,他也深知高瑾安对这位新夫人的看中,便直接开口直说了:“据九久说,夫人先是带他跳进水潭躲避追踪,后又自己在寒潭泡了一夜,加之是冬日里本就寒冷,又没能及时用药驱寒,现在体内寒气郁结,日后逢女子月事会比旁人难过许多,而且对孕育子嗣一事怕也有碍!”
高瑾安:“要如何治?”
宋耀:“需用药调理,慢慢将寒气排出体外,好在夫人年纪轻,将养一两年便能无碍了,但绝不可在受寒气了!”
高瑾安:“岂不是要日日服药?”
宋耀:“倒也不必每日服药,毕竟是药三分毒,可用些外用药辅助扎针,只是病去如抽丝,急不来的!”
高瑾安:“此事由你负责,丫头怕苦,入口的药不能太苦,”
宋耀:“是!”
高瑾安:“丫头自己也懂些药理,待她醒来后,自会知道你用药是治何病的,若问起你,你如实告知,只有碍子嗣这点不必说!”
宋耀:“属下明白,调理两年便也无碍了,的确也不值得一说!”
高瑾安点头,并未在说话,宋耀想退下,但……他任然担心秦骁的事,
便又开口道:“将军…”话没出口便被高瑾安抬手制止。
高瑾安:“我知道你的意思,秦骁会在丫头准备自戕时放了她,这说明什么?”高瑾安起身取过笔墨,开始一边研磨一边继续道:“一向自负的人,亲自追踪两个他眼中的“猎物”最后发现“猎物”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和一个残兵,可他却被外表所惑,被这弱小女子摆了一道,即使如此,他也没想要这女子的命,是为何?”
宋耀替高瑾安铺上画纸,高瑾安停下研磨,开始一边作画一边接着说:“他心里除了愤怒,还有什么?有什么能阻止他下杀手?甚至似乎害怕丫头真的死掉!他一心想要活抓丫头,只是为了威胁我吗?”说到这里,高瑾安抬头与宋耀对视一眼!
宋耀明了高瑾安的意思了,但他仍不确定的道:“可是夫人与秦骁往日喜好的那些女子完全不同,难道我们的情报有误?”
高瑾安:“不只是容貌长相,恐怕秦骁身边从未有女子敢忤逆他,更不可能有女子敢如丫头一般摆他一道的”
宋耀:“所以……夫人是激起秦骁的胜负欲?”
“胜负欲?呵”高瑾安冷笑一声道:“想找虐罢了,院里一片牡丹看多了,出现一株月季,即便知道有刺会扎到手,还是想去摘!”
宋耀:……秦骁找虐就算了,这月季?夫人知道将军您这样比喻吗?
说话间高瑾安几笔画完画,道:“不过燕国的百姓和我要感谢秦骁,找虐是好事!”
宋耀心里一紧唤道:“将军您…哎!”最后什么也没说。
高瑾安则起身对宋耀道:“去用饭吧,九久还等着你呢!”说完便出了书房。
宋耀看着画纸上,墨迹还未干的一副月季花,沉默片刻心道:“是啊!要感谢秦骁找虐的心思,若九久与夫人真死于他手,将军或许会私自调兵大军压境,那自己呢?唉…若毒杀几个燕国的皇室子弟,好像也行,那可就留名青史了!呵…但最好的还是九久活着,夫人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