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左家庄 赌一把赌场

左家庄,长乐坊,作为全国有名的赌场,一般人来了以后也只能是在外边看看大门而已,不管你多远来的,除非是经过内部人员介绍的,才可以进入,否则不管是什么人来都不会让进的,即使你是别的地方的知府或者哪个县里的县令,长乐坊都不会给面子的。

什么人能进,一个就是当地县令,还有当地的知府,当地的一些大的富商,这里说的富商可不是七侠镇里的娄姓朱姓富商一类的能比的,来这里的商人做的生意那都是能够影响全国的,不说全国至少也是能够影响几个省的,都是全国都能数得着的优秀的商人。说道商人这个职业,那有的就是金钱和时间,所有的这些娱乐风化的场合一般也都是为了这些商人准备的,这些人谈的都是百万两以上的生意,解决的也都是一些国家都头疼的关于人民的一些问题,所以有时候商人这个职业还是很有必要存在的。

以前时候的商人,就是简单的做买卖,但也出现过一些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和珅之流不在此列。这些商人需要的是一些较为隐秘或者说安静的一些地方,来谈论生意,有时候也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轩辕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全国知名的长乐坊,也是她这次来左家庄的目的地,听说在这里有她要找的人。

轩辕要找的是个什么人。这要先从轩辕这个人说起,为什么她的赌术这么高超。话说轩辕出生在南方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山区家庭里,家里已经生了六个小孩,而轩辕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家里人实在是有点养不起他们。

直到这天,自己父亲和一个男人来到了自己的家里,父亲把这几个孩子都叫了过来,男人看了一圈最终还是指了指最小的轩辕。母亲在里屋里不停的抽泣,声音传来,轩辕还有其他的几个孩子都是一脸哭相,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把轩辕弄到哪里去。

还是血缘上的亲近感,让几个孩子互相靠在了一起,其他孩子抓着轩辕的衣服,轩辕低着头憋着不掉一滴眼泪,父亲和那男人聊完了,那男人拿出一些钱递给了父亲,父亲喜笑颜开,男人站起身来,拉着轩辕要走,母亲低低的抽泣声停止了,打掉了男人拉着轩辕的手,自己瘦小的身子挡在了轩辕面前。轩辕紧紧的抓着母亲的胳膊。

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站起身来,把自己的老婆给拽了过去,边拽变训斥道:“你干什么呢,这么多孩子没有钱,你让我怎么养,你留下她吧,留下她让她跟着我们一家人都饿死好了。”

母亲的心里好像被击垮了,身体里的力量好像突然之间被抽走了一般,身子瘫软在地上。

男子拉着轩辕出了门,刚要走上大路,母亲从家里冲了出来,把家里昨天做的唯一剩下的肉包子,还热乎的,塞到了轩辕的衣兜里,抱着轩辕的头亲了一口,看着轩辕说道:“在外边要听话,要照顾好自己。孩子,爸妈对不起你。”说完抱着轩辕嚎啕大哭。

轩辕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还是不争气的留了下来,看着面前自己母亲担心的神情,还有周围爬满皱纹的脸,凌乱的头发,轩辕擦了一下眼里的泪水,她想看清楚自己生活的这个地方,她拼命的记忆着这里的样子,泪水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看了看眼前生养自己的人,又看了看躲在门口看着自己,双眼也已经泛红的父亲,轩辕跪下了,对着父母,对着自己的家磕了三个响头。

等转过身,早已泪如雨下。

她记住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走的,因为家里没有钱。

男人把她带到了大城市,想把她卖到妓院,里边的老鸨嫌弃她年龄太小,还得从小培养而且长得又黑又瘦,不愿意要。但是在那里轩辕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的男人喝酒吃肉,有很多女人陪着,那里有很多的房屋,门都是关着的,有人去送酒,有人去送饭,那些菜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闻着真香,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时候前面送菜的那人不小心掉了一块鸡肉,轩辕赶忙在地上捡了起来,放进嘴里,这是她活到现在吃到的第一块肉,也是最香的一块肉。

那人又想把她卖到饭店也都是因为她年龄太小了而不愿意要她。这天进了一个赌场,刚进去轩辕就被里边的烟呛的不停的咳嗽,男人把她带了过去见到另一个男人,那男人光头纹身,看到小姑娘又看看男人说道:“年龄也太小了。”

轩辕这时候说话了:“没事,想让我做什么我都能干。”纹身男人看着小轩辕笑了,“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轩辕说:“玩钱的。”纹身男人笑了:“哈哈哈,好,我留下你了。”把钱扔给男人,男人点头道谢。摸了摸女孩的头。扔给女孩几文钱。转身走了。

从此以后小轩辕在赌场里,打杂倒水,洗衣拖地,在赌场里摸爬滚打了十来年,纹身男人就是赌场的老板,小轩辕来的时候,纹身男人的妻子刚刚怀了孕,所以纹身男人把小轩辕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小轩辕也在这里待了十几年。

纹身男人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了,自己的孩子却被旁边同样开赌场的人给杀害了,他们知道小轩辕和纹身男人关系匪浅,所以就想绑架小轩辕,让纹身男人自己退出,把赌场关了,纹身男人得到风声之后,把小轩辕叫了过来,给了她十几两银子,说道:“十几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亲生的孩子看待。现在我的报应来了,我不能连累你,你拿着钱走吧,这个赌场我也不开了。”

轩辕看着眼前有点熟悉的场景,心中大动,但是现在的她长大了,跪在自己这个亦师亦父的男人面前,想起这十几年男人对自己的照顾,有好吃好喝的都会有自己一份,赌场里那些坏男人想要欺负她,也都是男人为他扛下了一切,男人就像自己背后的大山,给自己力量,现在,山要倒了,自己就像是再次回到了十几年前。

轩辕突然手忙脚乱的在自己布兜里拿出五六两散碎银子给那男人,说道:“有钱,我有钱,咱把钱给他们不就行了吗。”纹身男人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轩辕的头,说道:“傻孩子,这是老天对我的报应,和你无关也和钱无关,我年轻的时候也犯过一些错误,也做了一些错事,现在我的亲生孩子死了,仇家也找上门了,这对我来说都是报应,现在我也心安了。你走吧,这些钱是给你的,找个好人嫁了,过个安稳的好日子。”男人慈祥的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轩辕拿了钱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赌场,她对这里的感情比对自己家里的感情还要深,虽然自己努力的在回忆自己母亲的样子,脑海里却也只是一个轮廓,具体的音容相貌早已忘却了。

而现在自己的另一个家也毁了。轩辕抬头看天,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的怨气。

赌一把赌场,赌桌上庄家的脸上是冷汗直流,他没想到对面的这个妙龄少女竟然百猜百中,不管自己用什么机关,用什么招数好像在她这里都没有用,不得已,他向旁边一个小子使了个眼色,那小子机灵的走了,跑到了楼上。

楼上最里边的一个小门,打开之后,里边的空间很大,红木桌椅,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座位上是空无虚席,旁边还放着几张床。这里坐在主位的是一个青年人,脸色偏白,眼中无神,走路有点飘忽。

这小子走到那人身边耳语了几句。那人顿时站起身来,走出门后整个人变的平和,开口问小子:“赢了这么多,怎么早不来通知。”小子说道:“那人看着也就是个小女孩,谁能想到,刚开始以为是运气好,但到最后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对,现在整个桌上的钱都流到她那里去了,我们这边都空了,看那样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那人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下了楼之后,先在其他赌桌那里转了一圈,每个赌桌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每一个打招呼的他也都会跟赌桌上的庄家说,送一两赌资。

来到妙龄少女坐的这一桌,只见这一个赌桌上没有人敢参与进来了,开始的时候所有人还都是正常玩,慢慢的桌上的人都摸出了门道,只要跟着少女压就行,怎么压怎么赢。庄家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今晚没给赌场挣钱不说,还赔进去不少银子,看来自己在这里也干不了多长时间了,这时候看见赌场老板亲自出来了,马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只见赌一把赌场的老板,注视着这重新开始的又一局。那庄家也说话了,“咱也别一点点的玩了,现在咱就一把定胜负,如果我赢了,你把你身前的钱给我,咱两平账,你安安全全的走出赌场,平平安安的回家过日子。如果你赢了,我直接给你一百两,咱今天就先到这,明天继续玩,在左家庄最好的酒楼那里,咱一起吃个饭也算交个朋友怎么样。”

对面那少女,轻笑一声:“吃饭就不必了,我不饿。先玩完这一把。没见过赌场还有撵人走的。”庄家还想说话,少女却笑着对他摆了摆手。虽然对面少女顶多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但举手投足间,反而让庄家不敢过分造次。

庄家举起了筛盅,还是平时的那种摇法,此刻赌场内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赌场老板下来的时候,这些老的赌徒就知道肯定发生事情了,而且事情不简单,慢慢的也就都停下下注。纷纷过来看热闹,之前这个赌桌上的早早的就不玩了,围了一圈也在盯着这一桌。

赌场里闹事的见得太多了,只不过这次是个小姑娘,不知道和赌场有什么恩怨,人活在世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特别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爱好聚集起来的一群人,有的可能是出于好意,万一出什么事情可以伸手帮一下,有人可能等着看万一有什么漏,自己可以捡一下,沾点便宜。

筛盅落桌,清脆有声。少女听声辩形,在筛盅落地的一瞬间所有的钱都推到了大的一边。庄家这时候汗已经把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自己坐庄这么多年,开盅开了不下万次,之前都是赌徒们激动,这次却是自己最激动的时刻。

手有些抖的打开了筛盅,竟是六六六,天开的一局。庄家像被电击瘫坐在了地上。少女轻笑,把桌上的一百两揽到了自己这边。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一个布兜把钱装了进去,留在桌上十两。转身就要出门。临行前抱拳拱手:“谢各位赏钱。十两不多,留给各位吃个宵夜喝个茶水,吃好玩好。”

赌场老板笑着看着她走出门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然后来到赌桌前,把坐庄的人拉了起来,说道:“我再追加二十两让场内的兄弟们多多赚钱,赚钱之后咱也别和女人一样玩的那么素,怎么开心怎么玩,对吧。”赌场内伴随着哄笑声,都在叫好。整个赌场很快又重新进入了娱乐厮杀的气氛。

距离赌一把赌场距离偏远的一个小客栈内,老李正在喝着小酒吃着小肉,周围有人认识老李的过来打招呼,同桌的还问道:“这是谁啊。”那人介绍道:“这是咱知县老爷的大舅子。”“啊,是啊。”那人继续说道:“放心,人很好,脾气很客气,也很和善。还很孝顺呢,家里的老父老母都是让他们吃好穿好,冬天不敢让冻着,夏天不敢让热着,是我们那片出了名的大孝子。”“哦,那还真是个好人啊。”不自觉的对这人生出一些亲近之意。“不过就是到现在这个年龄了还没有成亲。”

这时候邻桌上的一位妙龄少女也听到了这桌人的谈话,一双眼睛充满好奇的看了一眼老李,老李年龄看着二十七八岁,身高体壮,脸上一打眼看着有些吓人,但是仔细看来还是挺和善的。

老李仿佛也感受到了少女的目光,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双目相交,老李瞬间把目光转移了,心中还在跟自己暗暗的说话:“好看是好看,就是年龄差太多了,不合适不合适。”然后继续低头喝酒吃肉。

那少女轻笑一声,然后端坐桌前,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突然冲进来十来个壮汉,裸着上身,把少女团团为主,旁边的食客都纷纷躲避,菜也没吃,钱也没付都跑掉了。只剩下老周还在低着头吃肉喝酒。

“小姑娘,看你这布兜里鼓鼓囊囊的,不会都是钱吧,一个小姑娘带这么钱多不保险,来交给哥哥们,哥哥们替你保管。”

“我这兜里至少有三百两银子,你们可以拿走,但要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否则我是死都不会给你们的。”

“这”几个壮汉互相看看,“这你自己心里还没有数吗,白天做的什么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用我说的太明白了吧。”

“赌一把赌场吗。”少女轻笑,对着几位大汉说道:“这钱是你们的了。”说完话把包袱往门外边一扔。几名大汉又互相看了一眼,出了门捡了包袱打开看看确实是三百两,只多不少,看了少女一眼,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