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敲锣打鼓声响起,白天跑完五公里越野的学生们刚刚躺下睡的正香,瞬间惊醒,一分钟穿好衣服,拿起床边的武器就冲出去,列队站好。
柴邵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这就是军队应对特殊情况该有的准备。
面对夜袭军营,要么像周亚夫一样,睡的死死的,主将不当回事,底下人就不会害怕,自然应对没有问题。
要么就是能迅速做出反应,怀着暴怒的心把对方骨灰扬了。
就像现在,柴邵看着这群倒霉孩子凶狠残暴,恨不得把他骨灰给扬了的眼神,非常满意。
看来自己的培训还是很有效果的。
李伯瑶看着面前的柴邵,默默的握紧手中的唐刀,到底从哪里切下去比较好呢。
真是一个不好想的问题。
要不从脑袋切下去吧。
人,怎么可以无耻成这样。
站军姿,坐军姿,行走间都要维持军姿,而且吃饭前要唱集体歌,睡觉前还要唱,起床了还要唱。
睡着睡着就喊起来,然后就是越野跑。
“各位,背上行囊,越野跑开始。”
柴邵嘴角微微升起。
折腾人好有趣呀。
这群孩子体制好,可以随便折腾。
真爽。
最重要的是,他们家里还都要感谢自己。
骑着马,晃悠悠的跟在三百名学生旁边,按照苏阳说的,手里还拿着酒和大饼卷肉,一口酒一口大饼卷肉,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底下的学生们看着柴邵潇洒自在的样子,咽口唾沫,心里默念柴邵王八蛋,等我当了十六卫大将军,以后一定也要这样做。
不这样做,都对不起自己今天受的苦。
柴邵给旁边跟着的孔老师一个眼神。
孔老师露出笑容,开始背书。
把需要学生背下来的书全都大声背出来,和颜老师轮流来。
他们终究还是要教导学生的。
军训期间也不能放松。
直接啥都不说,老师我已经背下来了,你们一边跑一边听,我们还要一边提问。
就像现在。
“王灵,刚才背的那段是三国时期袁家的变化,讲述一下你的理解。”
孔老师背完他们自己编的教科书上三国袁家的时代变化,灌一口水,提问道。
人群中,身材匀称,被晒的漆黑,背着一个包的王灵面色一黑,咬咬牙,开口道:“袁家缺乏对于嫡子的教育。”
“如果袁绍和袁术在天下大乱时能选择迅速融合,天下必然已经归袁。”
“所以我认为必须加强家族和国家的教育。”
“在某些对外选择上,必须先分清主次,然后再进行敌对关系的确立。”
王灵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跑着,说着自己的理解。
孔老师微微点头,认可。
“对,这也是你们的为人处事之道需要学习的。”
“记住,不能过度凭借个人喜好做事。”
“大道无形,大道无情,大道亦有情。”
“袁绍镇压河北,统领天下四州,袁术坐镇南方,统帅两州之地,仅扬州一州富裕可抵天下二州时,曹操仅有兖州一地,刘备尚流浪四方,吕布四处逃窜,其余人作壁上观。”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如果可以放下面子,进行合力,南北合并,以袁家之力,未尝不能镇压天下,横扫天下,进行统一。”
“所以,你们要明白,时刻要谦虚,时刻要明理,时刻要紧急选择的重要性。”
“眼光一定要放的长远。”
孔老师也感慨万千。
孔家可真是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
他们算是见证了那个时代的风云变幻。
就算是后来的武庙,东汉末年从灵帝驾崩算起,到三国正式鼎力进去了多少个?
皇甫嵩,关羽,陆逊,诸葛亮,张辽,周瑜,张飞,吕蒙。
整整八个啊,那个时代人才爆炸的一批。
“先生,为什么我们要学这些?”
尉迟宝琳一边跑一边喘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学习这些?
“如果你爹没有眼光,坚定的信念,没有正确的选择,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在这里跑步吗?”
旁边的颜老师慢悠悠的道,从怀里掏出一块大饼,慢悠悠的啃起来。
夹卤肉大饼,味道不错。
尉迟宝琳一口气被卡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难受死了。
秦王府内的矛盾也大的一批,但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如果不放下成见,不一致对外,没有正确的选择,他现在哪里有资格在这里跑步。
“颜师,我们每天在这样跑的意义在那里?”
正宗文臣出身的卢家子大声吼道。
来了半个月,每天都在遭受折磨。
每天都是在极限之间来回徘徊。
以前的他杀鸡都费劲,现在的他,给他一把刀子,他敢搏杀虎熊。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真的杀了人。
之前柴邵带来了一批西域奴隶,让他们进行搏杀,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体验了残忍和残酷。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颜老师咬着大饼,笑嘻嘻的看着他,也看到了其他人眼里的疑问。
“我问你们,终结地狱的最好手段是什么?”
“是杀戮,以杀止杀,镇压邪恶。”
人群中的李伯瑶一脸肃然。
“卢真,你家先祖卢植真实参与了灭黄巾,他当年手中制造的杀戮无数,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为了终止动乱。”
卢真一脸苦涩。
其他人明白了过来。
“你们现在学的东西,就是为了让你们有资格去终止动乱。”
“记住,兵家之术,在于以杀止杀。”
“当你们无法用道德去制止动乱时,兵家之术可以。”
“当你们孤身一人行走在荒原时,兵家剑术可以让你们拥有一战之力,兵家战阵之术,可以让你们拥有颠覆一片天下的实力。”
“淮阴侯兵法可以让你们从民夫身上借到力量,武安君白起的兵法可以让你们最大程度震慑敌人,吴起兵法可以让你们最快练出一支强兵,可以让你们学会治理。”
颜家的传承更加简单。
他们看东西从祖先时期就无比透彻。
其他人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们越发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