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这天我一到地方病科上班,吕主任就嘘寒问暖地问我,说她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张哥晚上和她说了。
“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你是外地的,口音不同于我们当地,确实人家保安听你外地口音,肯定不让你进去了!”她好像在跟我解释,又好像在跟我道歉。
“没事儿,小事一桩。”
“不过我看你在咱们疾控群里发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是关于昨天的事吧?”
我这时才想起昨天在我们疾控群里发了一句话还有一个法院起诉书的截图来。
那句话是这样的:“咱们疾控的工作人员都比较温柔和善,工作很成功!”——我在这里要强烈地说一句,我是真看不起那种被人骑在头上拉屎还不敢反抗的人,所以自从回到地方病科室后,我就不想再理隔壁虫媒科的那个张哥——虽然他也姓张,说不定500年前还是一家人,但我这人是真心不喜欢和稀泥的懦夫行为,真怕辱没了祖宗!
昨天我们到的这所中学,原本是一个王姓校长担任的,那会儿,他不仅是这所学校的校长,还是一家水泥公司的董事长,据说行事相当不拘一格。不知怎么的,他们学校的校长现在换成了另一个王姓校长——不过不管是谁,在我昨天领略过他们学校保安的“狂横”之后,我更要和他们扯皮扯皮了!
“这事到此为止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吕主任似乎在劝导我,央求着说道。
“没事,这事我个人的事,我就是好久没去法院走走了,当做去逛逛吧!”我微笑着,平静地说道。
“唉,那随你吧......”吕科长叹息着,不再说话。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好像还没到3楼的办公室签到,这两天没到许温雅,她好像跟着公卫科的又下乡去了,不知道她签没签到。
我跟吕主任打了个招呼,这就往3楼的办公室走去。
“嗨,小张同志,你过来一下!”走到办公室门口,我被这突然的一声叫住了。出现在我眼睛里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好像见过她,却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知道那个办公室是党委办公室,知道我们单位的张书记在那里办公,但是却很少见到她。
“姐,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走到党委办公室门口,靠近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疑惑地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你群里发的那个法院起诉状截图,是怎么回事啊?”她关心地问道,眼中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
“哦哦,没啥事,一些个人的私事。诶,姐,你是不是那晚借我雨衣的人啊,我刚来单位,下大雨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我在流行病学调查科那天晚上:正回家的时候,下起了很大的雨,徐温雅倒是被她父亲用宝马车接回家了,我当时面对那倾盆大雨,心里很是着急,正是眼前的这个姐借了件雨衣,这才得以不被淋成落汤鸡回家。
“对对对,我叫要晴,一般都是在外边开会,不在单位常待,我们没见过几次!”——哦,她也姓要,我仔细看了看她,她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对了,我借了的雨衣放在我们办公室科了,我想不起来是谁借的了,就放在那儿......一会儿我给你拿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哦,没关系,你要没有雨衣的话就拿去穿吧,我还有,没关系的,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要是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吱一声啊!”
“没事,没事......”
“哦,那行!”
我跟这个要姐打了招呼,准备去办公室签到,可发现许温雅早就帮我签上了,她已经来过了。
我又赶紧去了一趟办公室,把上次借的那件雨衣还给了要姐,“非常感谢你,那天的雨很大,我差点回不了家......”我对她表示了感谢,这就又回到2楼的地方病科上班了。
......
“你挺猛啊,大兄弟,敢把人家学校都告了,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中午下班之后,我和波洪平走在去单位食堂的路上,他突然对我竖起来大拇指,来着这么一句。
“哈哈,我向来如此,从不喜欢受人鸟气!”我爽快地回答着他。
“可以的,不过你得小心了,人家可能有别的门路,凡是要量力而行!”
“天若压我,劈开那天;地若拘我,踏碎那地;世若欺我,铲平那世。男儿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死而已!”
“可以,可以!”波洪平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言语中带着钦佩。
说实话,现在我根本不怕这些小喽啰,还是那句话:他们不搞死我,我就敢搞死他们!
......
下午上班的时候,财务室的红秀姐突然给我发了一个微信说:“你好,小张同志,你马上上来一趟,我有点事和你谈谈!”
我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发工资了,这都上班一个多月了,工资卡都还没办好呢,什么毕业证、学位证、身份证以及各种表格倒是填了一大堆!
不过我好像隐约觉得她要和我说关于我去法院起诉中学的这件事,我和吕主任打了个招呼,也顾不得多想,这就去往3楼的财务室。
“你好,小张同志,来,坐下喝杯水吧!”红秀姐一见我,显得很是客气,我前脚刚走进办公室,她后脚就开始给我端上热水,叫我坐下。
“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我在喝了一口热水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哦,我不是看你在疾控群里发了一个法院的起诉书嘛,看你这架势是要起诉那个中学了啊,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倒是毫不避讳,像是跟我拉家常一样。
“没啥事,主要是看不惯那所中学自己搞自己的政策,还有那个学校保安太横,拿棍子吓唬我,我可不惯着他们!”我把前天下午发生的事又一一对她说了一遍。
红秀姐自从这次BD市直招考程序走到9月份的资格复审以来,就很是关心我们6个人的工作和生活,我感觉她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她也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我在她面前是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所以我回答得直截了当。
“哦?还有这事?”她显得很是惊讶,不过随即又温和地说道:“不过小张同志,这俗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了个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到法院总是不好的!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敢爱敢恨,敢想敢做的人,但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毕竟代表的是我们疾控部门的脸面,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她好像在苦口婆心地劝导我,说这话时,她的脸上划过一丝隐隐的担忧。
“那我的事就这么算了?我真是咽不了这口气,谁叫那保安这么欺负人!”我有些激动起来。
“没事,一点小事而已,这么直接闹翻了可不好
没有为什么,也不是说交好,只是关系还比较融洽,他们以前面对我们部门的检查都挺配合的!我的猜想嘛,可能你昨天进去的时候说话是外地口音,保安以为你是跟着张哥混进去的,所以不让你进!”她叹了一口气,强行解释道。
为什么说是强行解释呢,因为波洪平说话就是本地人,他总不可能是外地口音吧,而且我说的普通话还是比较标准的。
“行吧,你要我怎么做?”我瞥了红秀姐一眼,强忍住心中的火气。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记住:以后出去代表的是咱们疾控的就好了,尽量别惹麻烦!至于你要起诉的事嘛,你自己决定,我不干预你的想法!”她摆了摆手,做出很轻松随意的样子。
“好吧,那就这样吧,感谢红秀姐的教导,我以后出去执行任务尽量不惹事,不过别人欺负我,我还是不能惯着他,起诉的事我会自己好好考虑的!”
“那行,你们6个新来的同事,可以说都是我一手带过来的,以后要是工作和生活有什么困难只管找我,我能帮你们的一定给你们帮忙!”
......
“我去他妈的,该起诉就起诉,我要狠狠出一口恶气!我不惧怕任何人与事!”与红秀姐聊完天以后,我走出财务室的大门,还是觉得此事不能就此作罢,我一定和他们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