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的男人自以为是,女人也是。
到了大邺皇城,迎接我和长兄的国宴是分开设立的,长兄被老皇帝请去了,我被内官带到了凤栖殿,观赏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大邺女子个个能歌善舞,宴会上争奇斗艳,十分热闹。
我坐在大邺皇后身侧,这个皇后瘦瘦小小的,年纪不大,穿着层层叠叠的华服,戴着沉甸甸的凤冠,脸上的脂粉厚厚的,我看着她,担心她纤细的脖颈会不会断。
皇后给我介绍大邺的公主们,有喜欢弹琴的,有喜欢下棋的,有喜欢书法绘画的,她又问我平时喜欢干什么。
我说驯马、打猎、练枪法。
满殿的女眷哄堂大笑,说这些都是儿郎做的,我们女人应该怎样怎样。
我不喜欢她们把我划在“我们”这个范围,我和她们不一样。
真奇怪,我没有因为她们和我不一样而嘲笑她们,她们却因为我和她们不一样而嘲笑我。
老皇帝有个宠妃,是个十分飞扬跋扈的女人。
这个“十分飞扬跋扈”是大邺朝臣对她的评价,放在大梁,她这点跋扈委实不够看的。
宠妃一步三摇地走到我面前,端着夜光杯要给我敬酒,说什么招待不周,一副女主人的腔调,十分造作扭捏。
听她说完,皇后脸上出现了细碎的裂纹,脂粉扑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