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他是个智障?

虞清欢忍无可忍,她捏紧用来挑木柴让火烧得更旺的木棍,倏然抬眸恶狠狠地盯着长孙焘,但爆发前的那一刻,她忍了,继续装哑巴不说话。

长孙焘被她恐怖的神色怵到,吓得后退了几步。

杨迁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又继续把长孙焘的肩膀勾过去,在他耳边低着头,悄悄摸摸地道:“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刚刚你应该强硬一点,阳刚一点,凶悍一点,这样才能让你媳妇高兴!但你根本就放不开手去做,一副你很怕她的样子,这怎么行?太懦弱的男人不招人喜欢,小心你媳妇不喜欢你了!”

长孙焘撇撇嘴,小声地道:“我就是怕她嘛……她多凶啊!”

杨迁一拍长孙焘的肩膀,发生赞道:“对了,兄弟,就是这样,你现在去跟她说,大声地跟她说,保准有用。”

长孙焘疑惑地道:“去跟她说我怕她吗?”

杨迁摇头:“非也非也,你再次走到她的面前,用手指戳住她的额头,然后大声说‘凶什么凶?母老虎’,然后你就会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欢你了。”

长孙焘重重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走到虞清欢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手指戳了虞清欢的额头,在虞清欢抬起眸时,大声道:“凶什么凶,母老虎!”

杨迁捂着嘴偷笑,先是低低地笑,接着是抑制不住地狂笑。

虞清欢气得怒目圆瞪,她一把揪住长孙焘的领子,把他拉得俯下了身,然后扔到火堆旁边,指着他道:“坐好!敢动一下我就再也不理你!到时候你爱干嘛干嘛去!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说完,虞清欢捋了捋袖子,叉腰看向杨迁。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头牛跑进羊群里装绵羊,一头驴在马群里学马嘶鸣,一只鸭子在学着天鹅伸长优美的颈项那样。

突兀,奇怪。

越看越觉得杨迁像疯子!

见虞清欢叉腰看着自己,杨迁的笑意渐渐隐没,他敛眉问道:“淇王妃有何指教?”

虞清欢被这霎时压顶而来的霸气震得心房收紧,这个男人,只要正经起来,就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人刹那间觉得面前仿佛有千军万马排列而出。

一颗干枯的松果掉下来,虞清欢抬脚踢向杨迁,就在杨迁伸手接住那松果并把它捏碎时,虞清欢欺身上前,瞪着杨迁骂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你别欺负草草!”

杨迁扬起手,那松果的齑粉随风飘散,他语气极淡却又无比正紧地道:“我对你又没兴趣!我比较喜欢逗草草玩。”

“好吧,那随你。”虞清欢抱着手干脆地走开了。

杨迁站在原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虞清欢将自制的短哨凑到嘴边吹响,一灰一白两道身影闪电般掠出,直奔杨迁的面门。

杨迁不闪也不避,两手虚空中轻轻一抓,便将明珠和灰灰拎在了手里。

明珠和灰灰剧烈挣扎,他却捏住它们的后颈不放,任是两个小东 西吓得魂飞魄散,他眉头也不眨一下。

“你果然会驭兽术。”杨迁看向虞清欢,微微有些意外。

虞清欢笑道:“没想到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挑唆草草来激我,便是想看看我有什么底牌,如你所见,我轻功还行,武功却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经此一事,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么?”

杨迁凝着她:“驭兽术只有陆家的人会,淇王妃,你和毅勇侯是什么关系?”

虞清欢面色未改:“大家都说我是毅勇侯的遗孤。”

本以为杨迁还会追问,谁知他就问了这么一句后,便转移了话题:“你除了会驭貂以外,还会驭什么?可会让野鸡野兔自己走过来,这样我们不必去打猎也能解决宵夜了。快驭!淇王妃你快驭!”

虞清欢走过去,一把抢过明珠和灰灰揣到怀里,惊疑不定地看着杨迁。

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整个下午,虞清欢一直在悄悄联系明珠,等这两个小家伙赶到后,她便让明珠和灰灰攻击杨迁,想要试探一下这个男人的武功。

事实证明,这男人的身手恐怕与长孙焘不相上下。

但这人的脑袋里,装的恐怕是屎,想法一出又一出。

从他方才一直挑唆长孙焘干坏事来看,这男人似乎在试探自己,但从这男人现在的表现来看,他也许大概可能纯粹就是觉得好玩。

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虞清欢半点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怪不得朝廷拿他没办法,这脑子有病的人谁能预料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不得不承认,这人是聪明的,因为他能让被掳走的长孙焘在一夜之间彻底相信他,也能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干出在宫墙上留下侮辱嘉佑帝的话,更能清楚自己和长孙焘的身份和动态。

然而是不是太过聪明的人,脑子都有些不正常?

虞清欢瞪了他一眼,揣着明珠和灰灰走到火堆让向火。

长孙焘想要找她搭话,她一个眼神扫过去,那眼波刀子似的,使得长孙焘分外胆寒,连忙把伸出来的手收回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杨迁等了半天,别说鸡了,一根鸡毛都没有等到,他疑惑地问虞清欢:“淇王妃,你没驭吗?你真的没驭吗?”

虞清欢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他:“杨迁,你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心里有病?”

杨迁没有搭话,坐在他的包袱上,竟认认真真地烤火。

长孙焘又拉了拉虞清欢的袖子,虞清欢回眸瞪他一眼:“找我有事?”

长孙焘见杨迁没往这边看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凑到虞清欢耳边,低声道:“晏晏不要生气,草草不是故意要气你的,草草知道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但是他很厉害,草草怕他伤害晏晏,草草不敢不从,但现在看来他也不坏,草草不要听他的话了。”

望着这小奶狗般蹭到自己身边的长孙焘,虞清欢心头软软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傻子,这大傻子,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也都在想着她,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