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四年五月始。
泰州一案轰动一时,睿王名声一时更胜以往。
宣德四年,四月二十九,王昙现坐在王府,泰州一官僚此事正在寻欢作乐,美酒良妓,喜不自胜。
门外差使送来急报,王昙现接过浅浅一看,顿时收敛了神色,又似不信般再次看了看。
底下李浩楠等人抬头看去,“知州,京城送什么信来了?莫不是咱们送去的银子不够使?”
王昙现面色煞白,把手中信笺递过去,“别玩了,散了!”
随即王昙现冷着脸赶有在场的侍妾美妓,众看过信笺的官员面色煞白,还未传到的面是疑惑不解。
“倒是藏的深!”王昙现面色煞白。
此时众人算是传完了信笺,皆是一副没了主心骨的模样,都看向王昙现,“知州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王昙现深吸了一口气,“这么久了应该是尚未查到具体之处,咱们不慌,应该来得及。”
通判隋鑫面露难色,小心的看了看王昙现,“大人,这几日时不时见面生着者在那处转悠……”
王昙现面色煞白,瞪向通判隋鑫,“多久之前的事,为何不报!”
隋鑫面无血色,少见知州大人这般发怒,隋鑫咽了咽口水,“有好些日子了,赵文敏死后开始的,我观察了几日,没见他们有什么恶意就没打扰……打扰知州大人……。”
王昙现面色一冷,瞪向隋鑫,“你个蠢材!定是睿王的人,快,快随我去看看东西是否还在。”
王昙现踉跄的往门口方向起身,太过焦急差点没站稳。
一行人也是面无血色,浩浩荡荡坐着马车一行人换了衣裳往私院赶去。
王昙现刚走,顾清便收到了信息,凌觉着暗羽去寻住在私宅附近的刑部主事清英以及带来的皇差。
顾清带着凌觉驾马也往那处而去。
王昙现推开门,门童等人连忙行礼,王昙现瞪向几人,“有人动过树没有?”
门童神色慌张,“没有,不知谁除了树下的草,没人动树!”
看到此处,王昙现面色铁青,连忙往后后院而去,只见树下似是被挖掘过的痕迹。
王昙现面色煞白,转头看向同行官员,“还愣着干嘛,看看里面东西是否还在!”
众人愣了愣,隋鑫首先反应过来,“大人意思莫不是把那些宝贝都埋在了此处?”
众人面色一白,相互看了看,看向王昙现,只见王昙现一拍大腿,“还发呆,挖呀,账本皆在里头,我出事儿了,你以为你们跑得掉!”
众人听罢,慌了神,连忙不再顾什么脏乱,纷纷蹲下身子在树下使劲挖土。
王昙现焦急的搓手,来回踱步,看着树下土逐渐显露,王昙现心情也随着起浮。
“找到人了,找到了。”随着兴奋的声音,几人合力抬起几个大箱子,王昙现赶忙有近有特殊标记的箱子。
王昙现赶忙打开箱子,见上面的东西还在,刚准备松一口气,只听紧闭的门被推开。
哗啦啦一行人围了院子,看着围墙以及室内拿着弯刀的众人,王昙现先是一惊,随即见没什么认识的人,心想莫不是劫匪。
只见门口随即走进一人,王昙现瞧去,只见是顾巡抚,不,应该是睿王!
王昙现顿时觉得自己凶多吉少,脑子飞速运转,想应付之策。
只见顾清嘴角微微勾起,“倒难为你们亲自挖了!来人!皆给我绑了。”
王昙现瞪向顾清,“睿王,你无权拿我!此处也是我今日发现的,这定是前知县李若楠所遗留诬陷我们的!”
看着一脸真诚的王昙现,顾清冷笑,“你这演技,不去梨园当真是浪费!”
“绑了!”清英听罢,一挥手,围上来的官差三下五除二直接把子了一众人绑了起来。
王昙现看着自己五花大绑的模样,气急败坏,“你是何人,竟然敢绑我!我是堂堂泰州知州,你脑袋还要不要!”
清英眉头紧蹙,这泰州知州怎么是个这么个东西,当真是恶心人。
清英从怀中掏出今牌,“刑部主事清英,封陛下之令配合睿王捉拿尔等归案!”
顾清懒得理会几人,走进王昙现之前想开的箱子面前,撬开箱子,只见几面雪花花的金银,整齐有序。
上面两个袋子里装着东西,顾清随即拿事,打开袋子,里面果然是两综册子,如今便是对上了。
“王昙现,你的大限到了!”顾清冷笑看向王昙现。
王昙现此时十分焦灼,“你不能拿我,这些不能作为证据,我京城有人,你不能拿我!”
顾清浅笑,定定看向王昙现,“今日若见主以让你脑袋搬家,这些年你在泰州所做所为当真以为旁人不知!”
“带走!押入大牢,严家看守!”顾清一声令下,清英等人押解一行出不门。
只见门前囚车早已备好,看到此处,原本还心觉有转圜余地的王昙现只觉得心如死灰!
不该这样,自己不能死,决不能这样死了!
顾清不再理会王昙现等人的求饶与哀嚎,看着琳琅满目的金银宝物估价不下千万俩,可见这王昙现泰州之黑,当真是史无前例!
几人从此处至大牢有些距离,沿途百姓见泰州父母官儿皆被囚车押送,顿觉舒畅。
最后面跟着林林总总十几个大箱子,看着搜刮民财的祸害们自食恶果,不知谁带的头,一个鸡蛋丢了出去。
“那个小贱民敢折辱本官,我要杀了你!”随着王昙现的话音落,只见本只是围观的百姓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里能有的东西皆朝囚车砸了去!
“活该!贪官污吏!早就该查了!”百姓中传来憎恶的声音。
本在前面押解带路的清英也被连累,本该砸向王昙现几人的臭鸡蛋,菜叶子因为民众的激愤过于猛烈,不少皆溅到自己身上。
泰州贪污一案在群众的激愤中算是彻底归案。
清英押解众人先回了大牢羁押,随后顾清带着清英抄家王昙现,最后清点只宵王昙现一人贪污三千万八千余俩,加之其他几人,总共,二亿余两,且不包括玉器宝墨。
泰州所贪污的差不多一个国库,此案传入燕郡,轰动一时。
泰州乃至其他州,一时皆是寒蝉若寺,有人惊喜有人愁,案结传回京中,顾羽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自己在位也算做得了一件可留青历的大事儿了,忧的是事由睿王而做,如今睿王名声大噪更衬托了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