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随后回房,看向凌觉,“苏家是何情况?”
凌觉拱手一礼,“爷,苏家老太太故去,听闻今夜送殡,明日清早入土,苏姑娘一直同她们灵棚住着,其他的便没有再打听。”
顾清便不再多问,朝凌觉挥了挥手,凌觉随即退下。
“巡抚大人,王知府着小的替大人引路王府。”门口方脸你人躬身有礼。
凌觉打量了一眼,“你稍后,我去禀报巡抚大人。”
仆人点头哈腰,“有劳差爷。”
凌觉入内说明原由,顾清起身,“你去看看温大人可是收拾妥当。”
“是。”凌觉随后出了门房。
温权律收拾妥当,带着侍仆连忙与顾清汇合,“巡抚大人。”
顾清点头,“温大人。”
顾清与温权律在仆从的引路下,乘坐马车走了半晌这才府前停下。
“两位大人,这便是王大人府邸,王大人落地。”仆人马车外传来声音,隐约可见其形态十分恭敬的看向二人。
顾清率先下了马车,温权律也随即出了马车,看着极尽奢华的府邸,温权律愣了愣,这门口排面如此,不比燕郡贵胄皇亲差上分毫。
漆红的大门,偌大的刻金匾额,温权律不由得有些愣神。
那仆人便二人笑了笑,“两位大人里面请,老爷在后花园设宴替两位大人接风洗尘。”
顾清淡淡看了那仆人一眼,温权律颚首点头,仆人敲门,随即大门打开,恭敬的迎二人入内。
入了漆红大门,里面更是另有一番天地。
入门便是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
再往里,仆人带着二人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
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当真是三步一亭五步一阁,走了半晌二人这才出了前院。
仆人回头便二人笑了笑,“再拐过前面楼榭便是中院的后花园了。”
凌觉跟在身后浅笑,“王大人府邸倒是挺大。”
仆人回头看了一眼年轻大人的侍从,“也算不得大,王府也就占地三十亩左右。”
凌觉不由得朝自家主子看了看,堂堂睿王府也占地不过四十亩地,这王知府府邸堪比燕郡多少皇亲国戚。
见顾清面无表情,凌觉心中替这知府默哀,依自家爷的性子,越是不动声色定是盘算的越多。
看着一路走,一路开了话匣子的仆人,这王知府胆子倒不小。
走了半晌,顾清与温权律这才入内,只见花园也是不俗。
亭台楼宇之间点缀着翠竹与奇形怪异的石头,怪石叠峦、突兀嶙峋,倒显得气势不凡。
亭尖深沉,亭柱别致,隐约可见石桌石椅幻想的灰白,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
亭旁绿树掩映,流水潺潺,蜂歌蝶舞,犹如走进仙境一般。
这王昙现倒是会享受,远远看去,不远处平缓的回亭中,似乎有人。
仆人见顾清朝上方看去,笑了笑,“大人,上面为首的便是王大人,两位大人这边请。”
仆人引二人拾阶而上,待二人上了亭,只见为首的男子连忙起身,“巡察使大人,副使大人本官有礼了。”
只见其拱手一礼,笑眯眯看向二人,“泰州随性,本官未能亲自门口相迎还望莫怪。”
顾清笑了笑,“我们二人只是奉命出巡,到各处走一圈而已,王知州见外了。”
王昙现愣了愣,朝身后几人看了看,随即一笑,“还是京城来的官儿不同,不与我们小地方见识。”
“巡察使和副使大人快请落座。”王昙现咧嘴一笑。
温权律朝其看去,这泰州知州约莫四十余岁,圆脸大耳,体型肥胖,肌肤白皙,塌鼻梁,圆眼睛。
王昙现笑了笑,“这两日沐休,昨日未入知府衙门,冷淡了二位,今日特携知府各位官员陪个不是。”
温权律看向王知州,下府知州泰州从四品。
宣朝正从一二三四品官,自千石至三百石,每阶递减百石。
也就是说最高的正一品,年薪不过一千石,王昙现一个从四品官员,年俸只有四百石,如何买得起这般大宅院?
顾清浅笑,“无事,知府衙门倒也安生。”
王昙现朝身后指了指,“这些皆是泰州官员,泰州同知,魏文荣。”
随即左侧男子起身恭敬一礼,“巡察大人,副使大人有礼。”
顾清点头。
温权律看了看同是肥胖的同知,点头。
“隋鑫,泰州通判。”王昙现朝身侧指去。
“见过两位大人。”隋鑫起身笑了笑,又是一礼。
顾清点头,“有礼。”
“赵文敏,泰州知县,钱都,布政经历。”王昙现边最后边二人指了指。
二人未起身,只是随意抬了抬手,面色略有不悦。
“孙尚城,布政理问。”王昙现不以为意的看了看二人,又指向自己右侧。
“李思,盐运运判。”王昙现指向最后一人。
“诸位大人。”温权律一一起身回礼。
王昙现叹气,“想必二位巡察使定是因李同知一事而来吧?”
“我们也不知李同知竟会入京击鼓认贪,这些年竟然寐下如此多银俩,如今闹得泰州人人自危,京城定然以为我等皆如李浩楠。”说到此处,王昙现面露难色。
顾笑了笑,“王知州多虑了,我们奉命巡察,并非只有泰州,王知州不必多虑。”
王昙现看了看顾清面色,见不似假话,笑道,“没得什么,巡察使辛苦了,一路舟车劳顿,吃些粗茶淡饭,还望莫要见怪。”
“不知两位巡察如何称呼?”王昙现热情的看向二人。
“顾清。”
“温权律。”温大人拱手一礼。
王昙现朝温权律点头像,随即看向顾清,“顾清?当真头回听闻。”
顾清不以为意,“算不得什么,以往我只是宫中琴师而已,此次头回出京。”
王昙现愣了愣,再仔细看了看这巡察使模样,不由得心中了然。
温权律有些疑惑看向顾清楚自己头回听到自称顾清,虽也不知是不是他本名,但这琴师绝对是哄人的。
但看着睿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温权律还是略微有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