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林面色难堪,瞪向苏落,“我可担待不起你这声爹爹,我苏锦林只有一女二子,老夫可生不出你这般闺女!”
“过去这么久了,若非你我当真不愿再提,今日也算死了你的心!”
苏锦林看着伸过来的玉佩也不接,神色淡然,“这玉佩林伟英确实时刻佩戴在自己身上。”
苏落听罢挑眉看了一眼苏锦林,满是得意挑衅之色。
随即连忙跪下,苏落跪在苏锦林的脚边,“爹爹,爹爹你要认我,这些年,这毒妇把我扔出府,女儿吃了不少苦头,爹爹为我做主啊。”
苏梦柏看向母亲,只见唐优伶面色惨白,一副恨不得生扒了苏落的模样。
头回见母亲这样生气,苏梦柏走进母亲捏了捏唐优伶的手,唐优伶似是有所感,转头看了看苏梦柏。
只见父亲面色铁青的推开了苏落,“这一段是我苏某这一生最大的耻辱,你并非我的女儿!”
苏锦林看向苏落,仔细看去,确实与那人有几分神似,“当初我文绝燕郡,与夫人青梅竹马,又及第状元,当爷被林海南绑入常威府一夜才放。”
“林海南最心疼的闺女与自己府中账房先生之子私通有了身子,林海南却瞧上了我,开始恳求我不肯应,堂堂苏府世代为官几十载,如何能应这荒唐之事。”
“奈何常德将军拿唐优伶威胁我,当时我与唐优伶早已定下亲事,本想及第后在爷娘的主持下成婚,却不知会遇上这一遭。”
唐优伶低头,抽泣,“都是我拖了你后腿,若当初我未去苏府,你或许是另一番模样。”
苏锦林摇头,温柔的牵起唐优伶的手,满是深情,“若当初你不曾入苏府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你我青梅竹马,我情窦初开时便心悦你,想给你最好的官夫人,这才读书有了如今以及几个孩子。”
苏梦柏僵了僵,自己当着面见双亲二人情话微甜,有些尴尬。
随即只见苏锦林嫌弃的看了一眼鸳鸯玉佩,“我堂堂苏府何等家世,绝不会送人这种水头的玉佩,这应该是那林府账房之子支繁送给林伟英的。”
“后来迫于无奈,她同样入了我苏府,而非燕郡传言的嫡妻,夫人唐优伶嫡妻入的正门,而林伟英平妻入的侧门,入府时已是腹部微隆。”
见苏落有些动摇,苏锦林继续道,“当初常威将军只言,入门后留下林伟英即可,待孩子生下直接溺死。”
“当时夫人不知原由,见我派人溺了你,心生不忍,送出府被马车受惊又早产下阿妩,在榻上修养年余这才下榻。”
怪不得自己年幼时体弱多病,其中原是这层原由,苏梦柏叹气,这也是自己头回听闻父辈的爱恨情仇、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母亲虽是苏府亲戚,听闻是祖母娘家表妹的女儿,当朝八品小官,后顶撞圣上一气之下被满家抄斩,祖父伸手救下了母亲,养在府中。
这才与父亲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后祖母做主同意父亲娶了母亲。
苏锦林目光嫌弃,“你并非我的女儿,而是你母亲林伟英与支繁生下的孩子,这段事情是我的耻辱,苏某不可能认下无我苏家血缘关系的人。”
“当初虽让林伟英入府,她已有身孕,我且从未入过她的院落,我的夫人由始至终只有唐优伶一人。”
苏落瘫坐在地,认亲已是不可能的了,自己更是私相授受而存于世的孩子。
苏锦林淡然道:“常威将军还尚于世,你可以前去认亲一翻,常威将军家邸于西韦街的梦巷,你非我子,绝是不可能相认的。”
唐优伶冷笑,“同歹人设计我阿妩,当初确实该听老爷的,不该留你于世,虽前几年得知你就是那孩子,见阿妩喜欢你虽不喜你但未发卖出府,如今看来却是我的心软害了自己孩子!”
苏锦林淡淡看向苏落,“卖身契已见给叶府,你便不再是我苏府之人,你可用回你本姓支,苏字你往后不得用之!”
苏梦柏冷冷看向苏落,“念你跟我十几载往后你的所有皆与我无关,既已离府,你自当好自为之。”
苏落见愿望已落空,既然知晓了自己身世,纠缠留下也是无用,若是惹恼苏相爷,自己这耻辱时候他愿意留于世皆是难说。
苏落起身,淡淡收起鸳鸯玉佩,起身离开。
“慢着!”苏梦柏冷笑。
苏落冷着脸,转头看向苏梦柏,“你有何事?”
看着不再伪装的苏落,哪里还有以前活泼喜欢带笑的模样,神色自傲,仿若高人一等般。
“我入房,见你翻找东西,搜身后方可离开!”苏梦柏冷冷看向苏落。
闺房里有些东西不能被带走,谁知她翻找到了什么。
苏云上前一步,“我们入房时她的确翻找什么,你可以走,但小姐房中的东西决不能动。”
苏落自傲的神色不由顿了顿,看向主仆二人,“我如今已经不是苏府的奴才,你们没权搜身!”
苏梦柏浅笑,“既是如此,一介外人翻找我闺房东西,可做报官处理,你这才攀上的高枝怕是只此做罢了。”
苏云拦在门前,“好生交出来还是我搜身?”
苏落恨恨看向苏梦柏,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匣子,以及几件首饰。
苏云接过,递给苏梦柏,苏梦柏接过,面色一冷,这是自己分析的一些关系图,若被她带了出去得了。
“苏云,搜身,看还有什么没有?”苏梦柏气急,当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自认这么些年自己待她不差。
能猜出她是受叶府蛊惑,但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倒是她独一份。
苏云随即上前搜身,苏落面容难堪,见苏锦林厌恶的目光更是无地自容。
最后从苏落身上搜出几件苏梦柏不常佩戴的贵重首饰以及银票。
苏锦林厌恶的看向苏落,“来人,把这偷盗物件的贼人赶出去!”
苏落面色铁青,瞪向苏梦柏,“你给我等着,迟早我要把你毁了!今日的耻辱我决不会忘。”
苏梦柏淡淡看向苏落,“难堪是你自己选择的,既是自己选择的路便怨不得别人给你脸色,今日朝堂我也言明,叶云舟或许不会苛待了你,主仆一场,这便是最后念你的侍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