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家出来,走了一半,马车突然停下,苏梦柏掀起帷幔看去,“怎么回事?”
见是郡爵府的马车拦在了前面,苏梦柏看向赶马车的马夫,“让一让吧。”
随即便见对面马车也掀起了帷幔,苏梦柏看到后颚首一礼,“庆云郡主安好。”
本十分高兴的庆云郡主见是苏梦柏,冷哼,“我道是谁阻拦了我的马车,原来是你。”
“苏小姐倒是好本事,几个月时间从深宅官小姐到郡君再到郡主,这手段当真是厉害,不知苏小姐可指点一二。”庆云郡主瞪向苏梦柏。
苏梦柏淡淡看去,“马车已让,庆云郡主走好。”
庆云郡主嗤笑,“当真是好排场,这马路宽大如今倒是直接赶我走了,你这种狐媚模样也就那些人不清醒由得你哄骗,还郡主,你当真是有脸。”
苏梦柏叹气,看向庆云郡主,“庆云郡主请自重。”
“梦尚且有事便先行离开,如此阻拦路边影响他人行走,庆云郡主之言我已明,庆云郡主安好。”
马路驻足围观者见庆云郡主咄咄逼人不由指着她小声接头交耳。
庆云郡主气急,“苏梦柏,你当真是好手段,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差点被玷污才多久就上街招摇,亏得你有脸!”
苏梦柏有些生气了,顺了顺心绪,直接退回马车中,苏云连忙叮嘱马夫旁边让了让。
庆云郡主越想越气,她苏梦柏凭什么啊!不就是这张脸长的尚可,听闻她回京便是由睿王顺路带了一段。
莫不是那途中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这才导致睿王刚登基便封她做了一品郡主。
一郡主之上便是公主了,比自己品阶都高,何况听路依蔓说她还有封地税银,昨日还得了大匹御用赏赐。
身侧的丫鬟小心扯了扯庆云郡主的衣袖,“郡主,这路上,咱们注意一些,若被爵爷知道了……”
庆云顿时有些心虚,看了看行人,随即入了马车,“走吧。”
郡爵爷姚文博次日一早参加大朝会回来,怒气冲冲的赶往庆云郡主的别苑,身后的爵夫人拉都拉不住,不住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本在苑中掐花儿都庆云郡主被怒气冲冲的父亲大人吓了一跳。
庆云刚要行礼便被自己父亲一个巴掌打的脑子有些发蒙,爵夫人也是被吓了一跳。
郡爵爷姚文博此时气的肝都痛了,“瞧瞧你做的好事!”
“咱们郡爵府本就是外表光鲜,姚氏一族能做官的才几人,且不是咱们嫡支,这爵位你也给我造践没了,往后你嫁人了谁能替你撑腰!”
听着爵爷的话,爵夫人也被吓了一跳,都没来得及顾庆云脸上的伤,紧张的看向爵爷,“老爷,怎么回事?”
姚文博指向庆云,“你问问你这生的好女儿!”
“你昨日是不是出言挑衅苏梦柏?那些个言语亏得你个未出阁的女子说的出口,她苏梦柏获封郡主是因为她查出了柳州病症,拿着方子救下了柳州!”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当街羞辱品阶比你高的闺阁女子差点被玷污,你心思怎的如此歹毒,她名声毁了,你一个传言的闺阁女子能比他好吗?”
“他家中有实权的相爷撑腰,两个弟弟争气,今年约莫也能定了,瞧瞧自己,只顾花前月下,无事你也学学她苏梦柏多瞧瞧书,看看方子给我们长长脸呐!”
“你兄长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如今爵位被削,你就等着吧!”
看着怒气冲天的父亲,庆云郡主彻底吓傻了,“是不是苏梦柏告的状,那小蹄子既然背后使袢子,我跟她没完!”
姚文博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你一个闺阁女子,小蹄子、小蹄子叫着,只怪我之前不曾管过你这些!”
“瞧瞧你教的女儿!”姚文博气得发抖,指向一旁已经傻眼的夫人。
“睿王登基,百官皆知道注意言语,你倒好,直接当街辱骂圣上册封的郡主,你那些话是指责已故宣帝还是指责圣上册封有异!”
“今天大朝会,被京畿府王大人直接上告了陛下,昨日你羞辱昌平郡主时他正逢附近,今日踩着我博得了陛下关注。”
“陛下问苏丞相时,他却不知情。”随即姚文博指向自家夫人,“你瞧瞧别人养的女儿、你再瞧瞧你自己生了个什么东西,今日圣旨下了,咱俩也合离吧!”
“你就等着吧,圣旨一下,你才能知道后果!”
爵夫人着急,“都是真的吗?怎么回事儿呀。”
话音落,院中传来声音,“圣旨到~”
姚文博深吸一口气,翻袖而去,刚走几步便看到宣旨文监便进来了。
“姚爵爷当真是好生气派,杂家宣旨门外等了半晌才开门,入了府也不见人宣报。”
姚文博连忙一礼,“是我的错,耽搁了点事儿未曾叮嘱门房,还请徐公公莫怪。”
徐公公淡淡看了一眼姚文博,“郡爵府,姚文博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帝归天,国丧哀哀,新君初立,承孝治邦,固家稳国,姚,御家不严,纵女行恶,私德有亏,罢其郡爵爵位,不再世袭,贬为崖州县子,庆云郡主贬为庶民,后代须得科考入仕,无诏永世不得入京,府内家产全部充入国库,着令即日起程,钦旨。”
姚文博颤抖着接了圣旨,“多谢陛下皇恩浩荡,姚文博接旨。”
随即姚文博从袖口掏出银票塞给徐公公,徐公公眉头紧蹙,“杂家也是服侍过先帝的人,姚县子好生想想吧,收拾些细软,即日离开。”
徐公公看了一眼脸上虽带着伤,但眼神倔强不服气的庆云小姐,这姚家家风也只配走到这里了,没什么可惜。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新帝中意苏丞相嫡女,这家人还往着未来国母头上撞,那些言语辱骂,当真是拿自个儿脑袋不当回事儿。
看这势头,过不了几个月约莫新帝便会下聘礼了,看着自己意中人被羞辱,新帝给的不仅是警告,更是告诉后面的人,他中意此女。
他做太子时便是贤明果决,何况做回了属于自己的帝位。
看着离去的徐公公,姚文博瘫坐在地,怨恨的目光看向庆云,“这下你舒服了?”
庆云连连摇头,“父亲,我错了,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要是知道这么严重我就不胡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