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

弃无道顺手牵起放在眼前的行李箱,往城镇外出去,一切的一切都像幻觉一般,仿佛自己不曾来过一般。

“修仙之路,究竟是怎样的?”弃无道心中问道,体内充盈着轮回之气和少量昆仑之气。

四日后。

弃无道顺利地回到了家中,一切仿佛都没有动过一般,空空的房子中,弃无道便是唯一的客人。

他困倦地躺在床上,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天地昏暗,临近夜晚。

“已经七月三十号了吗?”弃无道看着手机惊讶地说道。

“身体好像又有了些变化。”弃无道说着,摸着自己的腹部,有着结实的肌肉感,心中有些喜悦。

他迅速地整理好衣着,便是要出门去。

夜里下起了绵绵细雨,街上静寂,微微闪亮的灯光与黑暗融为一体。

“终于到了。”弃无道望着前面的大坟园,沉重地说道。

随着距离的靠近,丝丝阴气渗入了弃无道的体内,但都被《拘气术》捕捉,收纳在弃无道的体内,造不成一点伤害。

唯有冰冷的感觉令弃无道微微颤抖。

在微弱的灯光下,弃无道很准确地找到了弃语宣昂的坟墓。

“叮!”

“哐啷!”

仿佛液体洒落在地上,弃无道猛地低下头看去,是一樽青铜酒杯,其中装了些红酒。

“除了我,还有谁会来看望父亲呢?”弃无道疑惑地说道。

弃语宣昂平生朋友极少,就连葬礼也无人参加。

弃无道不禁想起母亲,微微地叹了口气。

他弯下腰去,捡起那小巧精致的青铜酒杯,端端正正地放在了父亲的墓碑前。

在背包中拿出了一瓶啤酒,小心地倒在了青铜酒杯中。

而自己却是一饮而尽,弃无道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父亲,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一面。”弃无道笑着说,抚摸着墓碑起身。

“回去看看吧!”一道声音从弃无道的后方响起,他转头看去。

一位男子打着伞,他旁边是一位老太太,他们盯着身前的坟墓。

“孩子,回去看看吧,那从前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啊。”那老太太温柔地说道。

那名男子哭了出来,转身离去,然而那老太太却不为所动,雨水仿佛不能打在她身上一般,干净如常。

“回去看看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弃无道的身边响起,斜眼一看,那老太太已经站在了弃无道的身边。

奇怪的是,心中有什么被触动了,悲伤和懊悔从心头涌出,弃无道的眼眶有些湿润。

“回家.....“弃无道想起了小时候的故乡,一座不知名的小村子。

那里有一座父亲和祖母的茅草屋子,落在半山腰,充满着羊粪和青草的气息。

它们代表的生活对于弃无道来说已经是十分遥远。

“回去看看吧!”又是这道声音直击着弃无道的内心,弃无道的眼泪不知为何从眼角流了下来。

夜色中,萤火虫从丛林深处飞出,向天空中发散出去,照映着这片昏暗的世界。

弃无道向旁边看去,那位老奶奶已经消失不见,而那青铜酒杯中的酒也是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被父亲在天之灵一饮而尽。

弃无道的眼中,那些坟墓中幽光闪现,仿佛寄宿着已经沉睡的灵魂一般。

弃无道拾起青铜酒杯,一个人落魄地回到了家中,那一夜,月色被乌云掩藏,唯有知了长鸣。

“妈,我去趟末夕村,估计几天后回来。”弃无道打着电话说到。

“妈在科研单位忙的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王露温柔地说道。

“嘀嘀嘀。”电话在那头挂断了,弃无道无奈地放下了手机,登上了漫漫的高铁之路。

一日后,弃无道独自走在一条黄土路上。

路边的田野中,黄色的麦穗随风摇曳,偶尔有着野鸟滑翔在水面,搅动着这份宁静。

“真是变了好多啊!”弃无道感慨道。

小时候来到末夕村,路两旁的土地干裂不堪,更别说种什么庄稼了,如今挖通了水渠,这里焕发了新的活力。

“前面就是了。”弃无道向前方望去,一栋栋红砖房都已经建了起来,路上的行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弃无道笑了笑,向那座在半山腰的老屋子走去。

约过了半小时,弃无道轻松地爬上了半山腰,在这片树林密布的地方,隐藏着这座老旧的木房子。

他推开门,意外地很干净,仿佛有人打扫过,没有灰尘,东西也是放的整整齐齐。

“好奇怪,有其他人来过?”弃无道正在疑惑着,突然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弃无道的肩头,弃无道下意识地握住了这只手,岁月感从皱纹和粗糙的皮质中传达出来。

弃无道拉开距离,往后看去,一位老头子弯着腰一脸和悦地看着弃无道。

“年轻人,来到这破房子中干什么?”老头干哑地说道,扶着背在就近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那老头子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脸上长着老年斑,肿胀的眼睛中却透露着比青春更加有力量的光芒。

弃无道微微愣了一愣,眼珠子在打转,诚实地说道:“这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哦?”那老头子平静地说道。

“是那个青年人,过了十几年了,竟然是还如此年轻。”那老头子无奈地笑道。

“弃家人倒都是怪物。”那老头子感慨道。

弃无道的眉头一皱,怪物一词显得有些冒犯。

弃无道转念一想,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问道:“十三年前,我还只是个小孩,老人家是认错人了!”

那老头子猛地抬起头,盯着弃无道的脸庞和身体看去,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像,实在是太像了。”那老头子带着哭腔笑道,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

“你父亲那孩子还好吗?”那老头子突然蹦出这一句话。

弃无道的心被触动了一下,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老人,隐隐察觉到在他的身体内有一头沉睡的野兽。

弃无道咽了一口口水,说道:“父亲他已离世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那老头子拍着椅子的扶手放肆地笑道。

弃无道眉头紧皱,问道:“老人家,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的拳头已经握紧,步步紧逼这暮气沉沉的老头子。

老人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在身后突然拿出一把斧头,弃无道见状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我笑这老天是个泼皮户子!”

弃无道的眉头已经拧成一团,手里暗紫色的轮回之气已经凝聚了起来。

“只要先将他的斧头震飞,威胁就能消除。”弃无道默念道。

一道无声无息的攻击,老人家手中的斧头受到了强劲的冲击力,连带着他的手就要向外飞出去。

弃无道顿时慌乱了起来,心想老人若是不放手,手臂就要被撕裂了。

“嘣!”

老人的袖子被震碎,一股强劲的气势冲击过来,斧头被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弃无道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哈!哈!哈!看来老头子我是真的老了。”那老头子的额头上凝出了颗颗黄豆般的汗水,他气喘不止。

“不过,你这灵气甚是奇怪,好像不是这世间的东西。”那老头笑着说道。

弃无道的额头上也露出了汗水,他已经明白了,眼前的这位老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那老头子僵硬地坐回了位置上,温柔的说道:“坐吧。”

弃无道警惕地坐在了那老头子的旁边,擦了擦把汗。

“你还记得你爷爷吗?就在那,估摸着你出生前他就是这副摸样吧!”那老头子眼中有光,笑着说道。

往那看去,是一列列木碑,上面刻着弃家先人的名字。

弃无道没有说话,自他出生之后,对于爷爷的记忆只是停留在父亲的亲口述说中。

“曾今的日子,你爷爷跟着我四处打拼,我们打跑了流氓恶霸,吓退了山中猛兽,一群好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如今,就只剩下这把破斧头了。”老头子怅惘地说道。

“你爷爷晚来得子,你父亲又是早当家,很早地就离开了这个村子。”

“每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就会想起你爷爷。”

“哦,对了,你的奶奶也是个奇女子,帮助了我们很多。”那老头子说着说着就变得阴沉了起来,有些颓丧。

弃无道回想起小时候那瘫坐在座椅上的奶奶,那面无表情的脸庞和直勾勾的眼神让弃无道出于害怕地疏远了奶奶。

现在想来,亲人的离世才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思念的滋味,可是也只剩下了思绪的传达,昔事昔年都变作尘埃。

“年轻人!不会睡着了吧?”老头子推搡着弃无道。

他回过神来,问道:“老人家与爷爷是故友吗?”

那老人家笑了笑,没有说话,仿佛在回味着弃无道对他的肯定。

老头子颤颤地站了起来,嘴中说道:“我是末夕村的老村长,人称——斧头狠人!”

弃无道眼中散发着光芒,礼貌地说道:“那老头子走好!”

那老头子走后,弃无道才发现他遗漏了一本发黄的小本子。

翻开第一页,魔幻的名字显现出来。

“《金刚缘灭体》?”

“这是什么东西哇!”弃无道惊喜地继续往下翻去。

“小子,老夫看你骨骼精奇,天生百年难得一遇的炼体奇才,这本《金刚缘灭体》就赠送与你。”

“望你不辜负老夫一片真心。”

弃无道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往最后翻去。

“售价:一元钱。”

他思来想去想不明白,于是将这本秘籍收了起来,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弃无道看着眼前的众多木碑,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字眼。

“弃苍天!”

“没想到果然如此,在幻境中的那个中年男子是我的祖辈。”

“那这又意味着什么?”

突然,在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谁在叫我啊?”

“诶,你是谁?”

弃无道回头看去,一个邋遢的乞丐拿着一个木碑往里走去。

弃无道向他的手瞄去,眉头紧皱。

“你手里的木碑从哪里拿来的!”弃无道怒喊道。

那木碑脏兮兮的,上面刻着“弃语宣昂”的字样,但是已经有了磨损,字迹粗糙。

那乞丐直接无视了他,将木碑放入了祭台上的空位子,与其他先人们并列。

弃无道就是这样地盯着那乞丐,脸色十分不好。

“安静,这里是先辈们休息的地方。”一道弱弱的声音从乞丐的嘴里说了出来。

弃无道的胸口和眼中都有一种刺痛感,强制地让弃无道的心神恢复平静。

“小东西,既然你喜欢他,就随他去吧。”一道温柔的声音再次传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那乞丐虔诚地像那些木碑鞠了三次躬,没有任何声音。

弃无道一时竟是不能开口说话,仿佛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己的脖子,只留下呼吸的空间。

“弃语宣昂,你虽然未进金丹境,但是吾私以为,你有资格被弃氏后人铭记。”

“愿,弃氏后人铭记先辈命运之苦,莫放弃。”

弃无道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望着那乞丐的眼眸,难以看透。

那乞丐深深地看了弃无道一眼,嘴角上扬着一丝笑意。

一道精神捅进了弃无道的意识空间,到达了弃无道的元神中,化做一条美丽至极的白蛇纠缠着弃无道的朦胧身体。

意识渐渐沉寂,大脑中仿佛被灌注了海水一般,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那片土地上,孕育着女娲的孩子。”

“曾经,他们也是那个舞台的霸主,神话由他们创造,仙佛也只是他们的说谈。”

“天地无情,断绝仙机,更有甚者,诅咒岁月,万劫不复。”

“世人只道修仙好,不知道路艰险,寂寞为伴!”

在弃无道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个强大的文明,起舞的神秘飞行器,巨大的野兽在人类的驱使下驶向的竟是星空尽头。

弃无道猛地睁开了眼,趴在了地上,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我仿佛摸到了一个类似石门的东西,这难道就是修炼的瓶颈?”

弃无道摇摇头,在椅子上稍做消息后,最后鞠了躬,便是走了出去。

静静地关上门,这间老屋子不知又要沉睡多久。

弃无道下山去,拿起手机四处拍了起来。

突然在镜头中,一位熟悉的女子注意到自己,直径地向自己走来。

弃无道终于记起这位女子,笑道:“是如姐啊,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巧啊。”

这位女子便是荒漠壁画之行中的那位年轻少女,如今的她几月不见,便是褪去了青涩的模样。

浓妆在脸上涂着,带着耳钉,身着暴露,长长的白腿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她拿着手机架,好像是在直播。

“老铁们,这是我在荒漠途中遇到的小哥哥,来,打声招呼。”

弃无道露出尴尬的笑容,挥挥手道:“大家好,我是如姐的朋友,很幸运能在这里碰到如姐。”

弃无道看着弹幕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

言语污秽占大多数,甚至其中有个写道:“今晚真是便宜这小子了,助你健康,小伙子。”

“没人能在如姐的·眼前矜持五分钟。”

弃无道哈哈笑道,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自己的裤子有些不自在。

下意识地往下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痒痒的感觉却不曾消失。

“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道疼痛感及时地传来,弃无道的大脑突然清醒起来,嘴角笑了起来。

“诶,下去了?”玉如意低下头看去吃惊地说道。

弃无道只感觉这香味逐渐刺鼻起来,到最后实在难以忍受,他推开了玉如意。

玉如意的带着玩味的眼神像盯着猎物一般直勾勾地锁定着弃无道。

弃无道的眼中,看到了一只灵动的白毛小狐狸在玉如意的肩膀上蹲着,歪着头看着弃无道。

弃无道镇定自若,心中想到:“我一眼看出你就不是人!”

玉如意眨了眨眼睛,“扑哧”地笑了出来,甜蜜地说道:“弃哥哥倒是有趣。”

弃无道的脸色泛红,但是弃无道清醒地知到她的幻术已经失效。

那只肩上的白狐狸站了起来,跳到了弃无道的肩膀上,蹭了蹭,一条白蛇显现了出来。

它缠着弃无道的脖子,伸出了头看着这个小家伙。

白狐狸伸出了毛茸茸的小手抚摸着蛇头。

弃无道动弹不得,他只能感觉到他的脖子上缠上了什么东西。

玉如意的眼中突然充满了期待,立即关掉了直播间往弃无道那跳去。

在直播间中,炸开了锅,其中有位观众说道:“接下来是付费环节。”

玉如意缠裹着弃无道的手臂,柔软感像电流般触动着弃无道。

弃无道使劲地摇着手臂,振开了玉如意,那只狐狸跳回了玉如意的肩膀上。

弃无道说了一句:“再会。”便是匆匆离开,玉如意见状并没有挪动脚步。

“弃无道,你身上的小蛇倒是有趣。”玉如意摇晃着头说道,转身离去。

弃无道走在街上,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弃无道承认,在那一刻,弃无道有些心动。

弃无道沉静下来,说道:“我听说修仙之人的意志必须坚韧无比,不可被这些欲望扰乱道心。”

弃无道跳了起来,摇摇头道:“我有个屁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