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裴良头脑清醒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跑!”
林深在喊出跑后拉住裴良往前跑去。
就在林深拉住裴良往前跑了一小段后,身后两侧路突然躁动起来,一路无风的树林沙沙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向前追赶着他们两个,裴良也渐渐在奔跑中感受到了后面这无形的压迫。
林深的喘气很急,很乱,但仍然跑的很快,抓着裴良的手渐渐松开,将刀套在裴良身上,那是三七的刀。
接着,林深好像捏诀蓄力一掌将裴良向前推去,然后停下,应战。
裴良背后被林深打出一掌,并不觉痛,向前冲了一段后,只觉得跑的越来越快,而且没有那么累了,他知道林深没有继续再跟上来了,只听见身后树林连绵不断传来响声,最后……传来一声巨响……
裴良不敢多想,心里只默念着林深刚刚跟他交代的事情。
终于,他看到了那座“城”,越来越清晰,高城深池,裴良惊喜,却也感觉越来越累。
裴良看到“门是关着的”,他可以直接穿门而入。
他继续跑到城门前,周围好安静,城门闭的好紧,真的能冲进去么?裴良心里产生疑问,但他还是鼓足勇气,闭上眼,右手挡在头前冲向城门。
溯……!裴良闭着眼穿过了高大的城门,来到了城内,却因为向前冲的力太大,摔倒在地上。
扑通!裴良倒在城门口,一摞书也因为惯性飞了出去,倒是没有散,直直倒在地上,裴良痛的眉头紧皱,赶紧爬起来拍拍灰尘,然后赶紧提起那摞书,顺着道路向前走去。
裴良边走边看,寻找着林深交代他的牌匾,两边是复古的建筑,清朝的?还是别的朝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朝代建的,但裴良可以看出来这是瓦片房,而且还是地基外露的瓦片房。
视线又回到路上,越走越觉得奇怪,这路两旁的屋子,照出来的光把道路上照的清清楚楚,暗着的也不过寥寥几间,却听不见屋子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发现这些现象的裴良不免害怕了起来,也不敢推开一间屋子看看,只能硬着脸皮往前走。
他左右看着屋子上有没有挂牌匾,但发现走过的这些路上,挂牌匾的只有两层或者两层以上的楼才挂,所以他视线只看那些二层或者三层小楼。
“竹烟槐雨、竹烟槐雨……”裴良看着一个个路过的牌匾不断小声的念叨着,心里却逐渐焦急起来,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到?
心里焦急的想着,突然,他视线一定,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座三层建筑上,牌匾上正是用金色勾勒出的四个大字“竹烟槐雨”!
再看一遍,没有错,裴良有点激动的向“竹烟槐雨”客栈跑去,客栈门前挂着两个灯笼,木门是敞开着的,但挂着竹门帘,门帘之中还透出微微烛光,他跑到门口,走上几阶台阶,撩开门帘。
“啪”!
他因为没注意脚下的门槛高度,摔了进来,不过这次反应比较快,提前用手撑在了地上。
幸好我反应快,裴良心里得意的想,还没来得及撑着地起来,却看见一双黑高跟停到面前。
他疑惑着抬头往上看是谁,对上他的却是冷漠的眼神,深邃的眼尾下还有颗泪痣,利落的短发,一张冷傲娇艳的面庞。
不等裴良发问,那女人就半弯下腰看着裴良问,姓林的呢?没来么?
听到林深,裴良这才赶紧爬起来,将他们一路过来的窘况都说了出来。包括开始拦住三七他们的白衣人。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短发女抱胸愤愤的说道。
“接应一下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从前台走出一个男人劝到。
是和林深同样样式的衣服,但袖口是广袖的。
短发女也十分利索的转身走了。
裴良还听到她小声的抱怨了句“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那个女人?……是三七么?
裴良望着短发女离去的背影心里疑惑的想到。
接着一声询问打断了裴良心里的推测,“那是三七的刀么,裴良”?
裴良回过神来看着他说,对。
接着想起了林深交代他的事情,把刀拿下来递给了这个男人。
男人拿上刀回到了前台,翻开本子记着什么东西,又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裴良,说:“你还真是迟钝啊”。
嗯?
“我是周槐雨,林深最近怎么样”?
裴良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刚刚叫了他的名字,但是莫名感觉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很正常。
他受伤了,当时就像死机了一样,后来又重启了,来的路上似乎也很吃力……
周槐雨……你就是这家店的店主?
没错,周槐雨记完东西后,打开身后的柜子拿出一把钥匙。
跟我来。
裴良跟着周槐雨向楼上走去,噔,噔,噔,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的声音,在整个客栈里都显的尤为清晰。
裴良这才注意到这里十分安静,别的房间虽然亮着灯,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他接下来问出口的问题,连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的周槐雨显然脚步顿了一顿才接着往上走。
“我叫周世,世事无常的世”
原来真不是本名,裴良心想,那我也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裴良,良辰美景的良”
裴良跟着周槐雨来到了一间房门口,周槐雨拿出钥匙将门上的锁打开,推开房门。
吱呀……房间内昏暗一片,周槐雨进去将屋内的蜡烛逐个点亮,裴良凭借昏暗烛光能看清里面后才进去。
复古式的家具,几乎没有半点科技的影子,裴良觉得这间屋子还挺大的,因为这种建筑一般外面看着又大又好看,但其实里面的空间会小一些。
裴良四处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让他想到一个词“雅致”!圆桌上放着茶具,茶具旁还有花瓶,虽然不知道插的是枝什么花,反正这组合非常搭配。
此时周槐雨已经把蜡烛全点上了,虽然比电灯来说暗的多了,但是视物还是没问题的。
休息吧,不要随便出来,周槐雨留下这句话后走了,并关上了门。
裴良将那摞书和刀放在桌上,走到床前坐下,长舒出一口气。
心想总算到了,希望大家也可以快点安全到达,身心的疲惫使裴良躺在床上,闭上眼,进入梦乡……
哈……
这是……杏花吧,怎么要叫“竹烟槐雨?”一双明亮眼睛看着我。
好熟悉,裴良努力回忆……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是她……,是她!?
裴良清醒过来,这双眼的主人,正是之前那红衣绝色。
可是她并不是一身红衣,而是素色衣裳,双眼清澈,和之前见到虽然是一个人,但感觉却截然不同,还是个少女
“你走了,就是竹烟槐雨”。视角的主人叹气的说道。
哼,我这不是没走嘛,你是不是盼着我走呢?
哪有,我当然希望你能一直在。
那就别叫竹烟槐雨了,不如叫……“烟雨江南”。
好。
一滴雨打在花瓣上,无数雨滴接踵而至,两人同时看向天空,又同时伸出手,顿时无数雨滴与落下的花瓣悬停在空中,视线移回对方,两人相视一笑。
走,回去吃糕点。
裴良看到的不仅仅是雨滴悬停,还有托住雨滴的一个个小屏障,以及力量从他们两人手中散发形成雨滴屏障的瞬间。
裴良发现视角主人的力量发散的更快一些,他发散的屏障在绝色屏障之上。
两人走到屋檐下后,场景又从静止转为动态。
你是谁?
听到这话,裴良一惊,视角主人转头与少女对上视线,明亮的双眼也对上了我的视线。
怎么了?视角问。
明亮的双眼依旧对着裴良,少女眼中充满了疑惑。
我眼里有东西吗?视角温柔的问道。
嗯……嗯,少女摇头否定。
是我看错了。
她……没有揭发我?上一次明明那么迅速的把我挑出来……
不过这一次听对话好清楚。
裴良并没有注意到,少女似乎察觉到什么,看向身旁人,又迅速转回视角。
两人坐到桌旁,视角主人给少女倒茶,把两盘糕点又往少女那推了推。
新样式,刚好买上了,人很多,味道应该不错。
只看着少女笑颜如花的说这话,却一句也听不到了。
……
不会吧,这就听不见了?我明明看到她张嘴说话了。
裴良就这样在视角中只听见视角的声音,等少女吃完两盘糕点。
两人在楼梯口分开了。这场景,似曾相识,似乎就是我所在的竹烟槐雨。
视角进了一间屋子,推开门,圆桌上放着茶具,茶具旁还有花瓶,插的是一枝杏花,非常搭配的组合。
分明就是裴良住的那间,连家具都没变,除了现在是白天,而裴良去的是夜晚。
呵……视角半跪倒在地上发出疼痛的喘息声,又扶着桌子起来走到床前躺下,闭上了眼。
裴良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不均匀的呼吸声……这是怎么回事?我还能回去么?难道还得她把我挑出来?
一些时间过去。视角主人好像睡着了,裴良也快睡着了。
吱呀……
是谁?
接着裴良就感觉有人把自己拽了出来。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