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三天脚后跟反而越肿的大了,肉鼓鼓的,撑得肉皮都快要裂开,前两天脚掌慢慢的能触地,走动偶尔有一点刺痛,今天早晨一觉醒来就变得比前一天严重。我想应该是这两天不消停造成的,随后我就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第四天早晨!我不得不往医院赶。这回不是伤了肌肉那么简单,脚后跟骨头谈不上骨裂我分析一定错位了。我在手机百度查了我的症状,越看越不淡定,大清早我就往医院赶,想着早点过去早点挂号,早点就诊,早点有个底,然后早点能回家舒舒服服的躺下,因为这只脚我没有睡过一晚上好觉。
我是第一个就诊的。我说明原因,医生看了我脚后跟,说了两种情况,第一种有可能要做手术,第二种就是伤了肌肉敷点药膏就行了。我听着心里一直偏向第一种可能,因为医生说骨裂的症状我感觉都有,疼痛,肿胀,麻木,酸胀。关键最后加了一句:“你看你这脚后跟都淤血了,发青,十有八九骨折。”
“麻烦了,回头找司机是不是不顶用了。”我当时就这样想着。“当初应该医院走一趟,唉!便宜这货了。”
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也都是当时无所谓,等等看情况,结果给自己留下没必要的事。不管怎样事后从不给别人添麻烦,这次也一样,过去了就过去了,人好着就行,回头再找司机也麻烦。
医生看我不说话,以为我担心做手术。“不用担心,有时候骨折不一定非要做手术,保守治疗也能好,先拍片子看了再做决定。”
不管哪种情况,都能痊愈,留不下后遗症,对我来说无所谓了,心里盘算着正好借此能多休息几天。医生说话总是先说的很严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小病大医这已经是医院的常态。我心里也嘀咕既然慢慢能愈合,就不动刀,如果动刀我就不医了。脚后跟受伤以前在天津装卸的时候也发生过,那时候我是一天没休息,坚持了一个月不但好了,而且在日后干体力活的时候脚后跟很得劲,我们下车都是一手扶住车墙子,一跃就跳下去了,两米高的车也轻松的跳。
我拿着拍好的片子一边走着一边思索医生刚说的话:“问题不大。”拍片子医生瞄了我一眼,给我个定心丸,我心里一下踏实多了。
我打车回到家,医院门口顺便买了一副拐,拄着拐走进小区,小区里的小孩老人远远看见给我让路,走一路异样的眼光看我一路。
“多年轻的小伙子。”
我听着不由得有点伤感,我是暂时的,不是往后余生一直拄着拐,如果真这样了,我的人生是不是走到头了。
我推开屋子,拄着拐在客厅走来走去。
“年轻人体质好,没必要做手术。”医生拿着我拍的片子指给我看:“没事,错位没有裂痕,一会儿给你打个麻药,两三下就复位了,打个石膏托休息半个月就没事了”
医生嘱咐我不要到处走动,休息半个月就好了。很庆幸最后只打了石膏,开了几盒药我就回来了。
一个人的屋子,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能在这里做什么?不管做什么都是悄无声息,到头来都感觉空空的。
突然间天天躺在床上,浑身不自在,肌肉压的怪难受,怎么个躺法都不舒服。睡觉也没规律了,有时候大白天躺着就睡着了,一到晚上死活就睡不着。胡思乱想,无所事事,孤独寂寞随之而来。空空的房间就我一个人出出进进,两个中午莫名其妙的在睡魇中惊醒,我看见屋子里有人,可我累的就是起不了身,我试着睁开眼,想确定是谁在屋子里。
我试着起身坐端身子,下床,然后开门走出卧室。让他们看见家里有了客人,主人却在呼呼大睡,不理不睬多不好。这点意念刚让我眨了一下眼,又沉又重的身体把这点意念刷的一下拽了回来。眨眼间我又躺下了身,身子沉得像块石头,实在不想再起身。意识里一直想着,我应该睁眼看看,向他们打声招呼,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我不断地唉声叹气,我太困了,默默地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不一会儿耳边又有了动静,是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小孩,大人,女士,男士,他们声音洪亮悦耳,嘻嘻哈哈,我挑了一下眼皮,我感觉他们在我屋子里,就坐在我床头,可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用力的睁了两下眼,什么也没看见,眼前仍然黑糊糊的。我真的累了,是不是眼仁在上下活动,眼皮太过沉重这点意念根本就抬不起,于是我拼命的往起翻眼皮,一下两下眼皮被我猫足劲的往起翻,眼睛瞬间的闭合,眼前的情景像戏台缓缓落下的帷幕,又缓缓升起,我看见客厅有人来来回回的走动,好多人,他们急匆匆的走出卧室,又急匆匆的涌进客厅,忽而又出到外面楼梯口,有坐在餐桌前的,有几个小孩在捉迷藏,有站在卧室门口看我的,我向他们笑了笑,想起身看看是谁,起了几回身,始终没有直起身。我眼皮太困了,挣扎了几下又合住了也没看清到底是谁。耳边的声音很清楚,他们在客厅里走动,人很多,渐渐地耳边的声音由清晰变得混杂,他们开始戏耍了起来,完全忽视我的存在。我张嘴向客厅喊道:“你们在干什么?”他们根本无视我,我很气恼也很害怕,他们怎么在我屋子里随随便便的走动,还在大声喧哗,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想着猛然间往起翻眼皮,就这样我睁开了眼屋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也随着坐了起来。我睁开眼,屋子空,心里也空,好似凄凉。我多么希望此刻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我第一次开始发自内心怀念小时候在父母身边的生活。生病了有父母照顾,半夜渴了喊一声,水杯子就递到嘴边了。想吃好吃的,父母从不会让我失望,好吃的,漂亮的衣服,小小的愿望他们总是想着法满足我,我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父母宠上天的那种人。
我在屋子里躺了一个星期,换了一次药,我觉得好多了,完全没必要再打石膏拖了。自己的感觉说明不了问题,还是要听医生的。我拄着拐又回到自己的屋子,我感觉屋子是一个困兽笼,是不是孤独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拄着拐站在阳台上向窗外四处张望,外面也一样,只是比屋子大了一点而已。以前在天津装卸队也有一个拄着拐装卸的大叔,一百斤的化肥夹在胳膊里走的和我们一样快,高处的化肥他一只手拽两袋扛肩头上走,装卸速度一点也不输我们这些正常人。时间一天一天的在无聊中度过,以前的事这时候是最能打发时间的。
记得我在天津港口装卸货物的时候,因为火车皮不定时进站,队长说不准时间,装卸工为此很无奈。随着时间老工人不再过问火车皮进站的时间,可新到的装卸工总是不停的在群里面问,队长如同往日一样肯定的向他们说:“火车皮已经进天津站了,前半夜就能转到我们货场,大家提前做好准备。”可这一个前半夜让这些人一直等到天亮,火车皮仍然没有进站。像这种情况不止一次两次,已经是老工人见惯不惯的事了。我为此安慰大伙,在群里发了一段打油诗,让队长放在主页上,希望往后进来的新人他们能看见,这就是我们装卸工的生活,为了挣钱就得去适应这样的生活。我写到,标题是《劝兄弟莫再问》
前半夜,后半夜,谁知哪半夜,
后半夜,前半夜,又失眠一夜。
闲时吃,闲时睡,哪有白天和黑夜,
雨里来,雨里去,时刻做准备。
这样没有时间的工作,我坚持干了半年就走了。可生活让我走出这个装卸队,多年后又奔向了另一个装卸队,人生好像一直原地踏步。
这些天整个白天我只记得出门买吃的,然后看一会儿手机,再者吃三顿饭,闲余时间再胡乱的想些过去的事,天就黑了。这就是我没有时间观念的生活,毫无规律可言。
夜里的月亮天天如此,这些天真的很亮,好似一个银盘镶嵌在天空。天空亮得如同白天一样,连丁点耀眼的星星也看不见。透过窗子把屋子照的亮亮的,想睡个安稳觉都难。休息这些天想着能在夜晚降临时睡个好觉,谁知夜晚如同白天,我感觉我的脑袋遇到这样如同白天的夜晚,脑袋又大又空亮的好似一个灯泡在里面。这些年的生活让我都分辨不出白天和黑夜了,白天我也看见过月亮,但没有此刻亮得耀眼。
连着好几天我都不知道最后怎么睡着的。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的久了,看什么都没了乐趣。
夜晚降临窗外慢慢没有了喧闹,对面楼房的窗子也没有了亮光。在这安静的时刻,我是无法入睡的,头脑反而变得异常清醒,望着窗外的一点亮光,我一点困盹朦胧的感觉都没有。
这样的打工生活,远离家人,没有多余时间,时间紧张的让生活变得空虚,如同一张白纸。我只能在现有的生活里寻找存在感,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个圈子里长久的待下去。我在脑海里每晚不停的在翻过去的事,去想想过去,去营造未来。一个又一个故事出现在我脑海里。
“小曹!”徐玲刚走到我们集合的地方,看见还在小卖部门口的他,就大声喊了声:“给我带一盒纯牛奶。”
就这个情景,我开始塑造起我的故事。现实中我完全可以这样去做,可我没有,我只能去幻想。
我看见大伙午休刚起来,一个个无精打采。我随即友好的给徐玲传了话,因为我看见小曹犹豫了一下,一定是没有听清楚徐玲说了什么?我大声的喊道:“徐玲说让你给带一瓶X5,冰镇的。”我这样一喊大伙都向我看了过来,因为我平时从不在公共场合说话,况且这次突然拿徐玲开玩笑,他们很惊讶。
“谁说啤酒?”徐玲纠正。“我说的是纯牛奶。”
“纯牛奶”我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好似自言自语,其实我的声音大伙都能听见。“多大的人了还吃奶,成年人有成年人喝的。”
大伙听着都笑了起来。我极力用我的想象力把这个情景构造的温馨,幽默,富有情感。在这个生活圈子里,只有她对我一个人可以另眼相看,只有我可以同她开这样的玩笑,我的一言一行,她时刻在注视着。我就这样不知想象了多少个美好快乐而又富有儿女情长的情景。也就这样每晚在不知不觉的幻想中入睡。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去掉了石膏托,我像脱了枷锁一样如释重负。当晚我睡的很踏实,这也许是我睡得最后一个懒觉,明天过后我就要行动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睁开了眼,从窗外传来打篮球的声音。我起身撩起窗帘,楼底除了早餐店,其它店门仍然关着。我知道这很早。因为时间早我的意识又回到了休息的状态,一只脚还没碰到鞋又转身倒在床上,这个时间是最容易睡着的,只要躺下就能睡着,也没有夜晚看星星听声音和数数字的烦恼。小时候每天上学前那十来分钟赖床,和成年后上班前那十来分钟的赖床是一样的让人享受,只要再能眯两分钟,今天一天的精神都是充满活力的。眨眼间,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整天心事重重的大叔。除了起床前这点时间的生活没有改变外,其余的时间生活变得无法想象。小时候对大人的生活无限的向往,对新事物的探索乐此不疲,而长大后只能无止尽的去坚持干同一件事。只要活着就往死里的干。
“睡吧!”我眨了一下眼,心里默默的念着。“明天就要回厂子了。”
眨眼间屋顶很亮,好像乌云散去,大地还没有融化的雪。我闭目养神,窗外传来小孩的嬉戏声,篮球碰撞篮板的砰砰声,甚至都能听到楼上轻微走动的脚步声。这些此刻既然如此清晰,我屏气凝神,思绪无比的神怡。
转眼间我意识奔向了远离多年的大山。我曾经幻想过,等生活不再苦恼,无助的时候,我要无忧无虑的像小时候一样一个人躲进大山。寻觅已经被野草遮盖的小路,看看长满荆棘儿时玩耍的院子,探探快要找不见门洞的土窑。等我不再苦恼,生活渺茫的时候,我不会有什么名山古迹,浪什么天涯海角,我要一个人像小时候一样跑进大山,渴了喝漂着羊粪豆的泉水,饿了抓河里的小鱼,青蛙还有河边草丛里通身绿的像翡翠一样的蛇(我到现在也叫不上这种蛇是什么品种,只知道没有毒,很好逮)。这些都成了我现在梦寐以求的事。
“何时才能再无忧无虑的走进大山?”我又开始天马行空的畅想起来。
我从裸露岩层的山底,爬到长满花草树木的山顶。从坑坑洼洼落满枯叶的林子,又回到两边被河水冲洗而变得高耸魏然的山谷。我就这样乐此不疲的奔跑着,探索着,眼前的一切逐渐慢慢的模糊起来,我一个人在这里游荡着,好像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可黄昏逐渐消失殆尽,让这里变的更加幽静,阴森森让人不寒而栗。远处河流的尽头,恍恍惚惚上上下下的翻滚着,山的边缘也不同白天那么清晰可见,一目了然,模模糊糊好似鬼魅向我张牙舞爪。我转身向看不见村庄的方向走去,我一直没有这么害怕过。
其实我心里很明朗很清楚,远处山的边缘,是树木在风儿下来回的摇摆。看不见尽头的河水什么也没有,只是在黑暗覆盖下多了一丝恐慌。河流和这巍然屹立的大山,在这夜色里少了白天的色彩,多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影,犹如一个庞然大物向我四周聚拢来。我加快了脚步,转眼间来到了村庄。
村庄道路两旁的路灯,没有耀眼的亮光,街道还不如夜晚有满月的大地亮的透彻。街面这时候还跑着几只寻找食物的流浪狗,一只瘸腿的小狗远远看着我从它身边走过,走过很远时它才转身向一个垃圾桶跑去,开始翻它每天不知翻了多少遍的垃圾桶。两旁的院子都紧闭着大门,拉上临街开着灯的窗帘。我看了看天空,没有乌云和月亮的夜晚,星星如同成千上百只的萤火虫,在天空闪烁。
突然间我脑海里蹦出一个天真而又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要趁着这个夜色赶明早回到厂子。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破天荒的提起了精神,这个不现实的冲动竟然真的促使我向着这个遥无边际通向工厂方向的道路走去。
我背上沉甸甸的行李包,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村庄。
我知道我要绕着山底S形的山路走到山顶,这样山底到山顶的道路要走好几个。像我们这小乡村夜晚里的山是很荒凉的,只有随着山路前行,才不会胆怯,因为山村夜晚的道路偶尔还是会有车经过。走到山顶眼前只有看不见尽头的道路,其实这条路的尽头通向另一座山的山底。
小时候这里不通车的时候,老人家常常骑着毛驴赶路,偶尔也会步行。那时候夜晚步行一点也不可怕,记得夜晚我独自一个人在这条路的两旁山里追赶过快要栖息的野鸡。站在深山里大声的吆喝过。可现在,土路变成了泊油路,踩在上面没有儿时快乐的感觉。以前开荒的良田,路两旁能看到的都是。而现在都长满荆棘,和绿油油的杏树。这些年山里人都规划到交通便利的平原上了,这里封了山造了林,多了不少空寂。以前大山里零零星星的能看见几处亮光,可现在一处也没有了。只剩下荒废倒坍的窑洞,黑洞洞的阴森恐怖。
我跨着沉甸甸的背包,这里有我白天捡的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石头,还有我挖的可以入药的野草根。我迈着犹豫不定的步伐向前走着。因为我走了很长时间,这条路既然越走越没有了乐趣,越走越没有了尽头。小时候走过好几回,一点也不累,跑着跳着看着就回到家了。
我每迈一步,步伐都突然间变得沉重,我好像被扔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而且还是在夜晚。又好像站在一叶扁舟上,四面风平浪静,一望无垠的海面上什么也看不见,就连周围的空气这时候都要马上停止流动。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朝前走着。眼前只能看见这弯弯曲曲的道路,再什么也看不清。夜晚安静的几然只能听见我沉重的脚步声。我放下了背包,背包太沉了,我只好双手来回交换拽着向前走,不知前方还有多少路要走。走着走着前方的道路突然塌方了一个无法跨越的大坑。我回头望望身后,遥远的山底有一辆车通向了另一条畅通的道路,我既然经过那里时没有看见那里还有一条道路。(人生有很多条路通向同一个地方,不要古板的就死磕一条路往下走)
夜色慢慢变的暗淡,夜空这时也多了不少乌云,一大片一大片的慢慢向天空聚拢。我开始不安起来,望着身后看不见的村庄,我只能顶着恐惧和焦虑迈向旁边的山沟,只有翻过这座大山才能到达平原。山底的那条路不曾走过,不知是否通向同一个平原。(明知道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还不回头,不知道回头的人最后都会败得一塌糊涂,时间生命都会白白的浪费掉,到头来你还得从头再来)
我重新背起沉甸甸的行李包,跨着焦虑的步伐朝山沟里跑去。我顺着山坡急切的向上爬。山坡很陡,看不清脚底的小土堆,我滑了下去,我毫不犹豫的继续向上爬,耳边响起风吹草木的声音,我有点惶恐。我清楚的看见这里是爬不上去的,可我还是原路拼命的向上爬,好像脚后跟有什么盯着我看,我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再去寻找另外可以能上去的地方。我比刚不久爬得更快了,很吃力,背包不由得掉了下来,我一手拽住背包任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爬。我脑子里已经乱遭一团,我又一次滑了下去。往下滑一点也不可怕,比向上拼命的爬安心多了。我安稳的滑到了山底,什么也没有,往下滑的过程中也没有看见什么被惊动的怪物。山沟远处很幽静,我左右望了望,如果没有天空的乌云,我是不会想再往上爬了,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坐着望着四周,反而很安心,一点也没有先前的那般恐惧。伫立不动,这样我反而像这个山沟里的一个小土堆,或者夜间出来寻找食物的一只野兽。走动,反而让我胆怯,让我毛骨悚然。我定了定神,望着天空浓密的乌云,这时从身边掠过一阵刺骨的冷风,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远离这个山沟,在大雨来临之前,山水即将会摧毁这里的一切,包括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有这凸起的小土堆,山水过后这些都无从寻觅。我随即撩起背包又原路向上爬,爬着爬着我很无助,我力不从心,我不知所措,我突然泪眼婆裟。我希望有人能拉我一把,我希望我没有出行只是在屋子里杞人忧天。我这样想着,我喘不过气来,突然间我没有了力气,再也抓不住眼前的野草,蹬不住脚底的斜坡,我带着无助,恐惧再次滑了下去·····这次是真的掉了下去·····
我猛然间翻起了身,我坐在地上,我睁开了眼,这是天蒙蒙亮之后刚做的梦。我用手指摸了摸眼角,我竟然带着无助的眼泪回到了现实,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窗户,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看着窗外许久伫立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边·······
我是不是该回家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