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加上担心何叔,我一刻也坐不住了,就打算去店里看看。
穿了外套,准备出门的时候,我又有点不放心。一来这寒月宝刀十分贵重,放在家里又怕丢了,再来它这邪性的样子,我也怕它还跟着我。
于是,我将寒月锁进了柜子,又加了一把大大的锁头,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我匆匆出了门,今夜的天气很不好,阴沉沉的,看不见月亮。空气里弥漫着一层雾气,几米外就看不清东西了。我心里着急,步子越发急促了些。
我跟何叔住的地方是何叔几年前才买下的,一处别致的小院子。他不喜楼房,总觉得憋屈,特意找了这一处。这房子什么都好,就是处在胡同深处,出胡同要走好半天。
我一个人越走越急,忽然就觉得不对劲了,总感觉我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总是距离我不远不近,这让我心里发毛。
艹,该不是碰见打劫的了吧?我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相公……”就在这时候,我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女声,这声音十分尖锐,带着一丝娇滴滴,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分明听见这声音就是从我背后传过来的,一下子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记得何叔跟我说过,有些鬼物就喜欢以这种方式勾人魂魄,你听见了别答应,一答应就惨了。那东西见我没回应,忽然又朝我喊了一声。
“相公……是我啊,你回头看看我啊!”
我特么的……
我当时就想暴跳了,谁他妈是你相公,你个鬼东西,给老子滚!我心里怒骂,可我也不敢回头啊,撒丫子就往前跑。
跑着跑着,忽然有东西打在了我脸上,我止住脚步一看,哗啦哗啦的,有无数纸片从半空飘落下来,洋洋洒洒,借着没有月亮的晚上,显得十分诡异。
我伸手一抓,凑到眼前这才看清,这特么哪里是纸片,这就是给死人烧的纸钱啊!
一般人死之后,出殡的时候才会洒落的纸钱,这大半夜的,谁往半空抛洒这玩意儿?此时由于惊吓过度,我腿都软了,更是拼命往前跑了起来。
说来也怪,我跑的气喘吁吁,可还是没有跑出这条胡同!
根据时间推算,这胡同就算再长,我慢慢晃悠顶多四五分钟,也就到头了。可今晚我足足跑了十多分钟,硬是没跑出去!
鬼打墙啊!我一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特么死东西,真是要弄死我?!这种事我也听何叔说过,遇见鬼打墙千万别慌,越慌越出不去。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点半了,手机没信号,我想给何叔打个电话都不行。
“相公,相公……”我又听见她喊我。
“林刚,林刚啊,是我,是我呢!有时间一起喝酒啊?”我忽然又听见了小阿三的声音。
特么的,这鬼物见勾引不了我,就化作了我熟悉的人?但你好歹也装一个我有好感的吧,你装小阿三,这煞笔,要不是他害我,我能变成这样吗?
我气急,忽然就回过头去,这一回头我就惊了,迷雾之下,我看见小阿三站在那里,傻呵呵的朝我笑呢!
“林刚,你过来呀,快过来!”他缓缓朝我招了招手。
我特么的,开口骂道:“滚你丫的,别跟着老子!!”
我转身就往前跑,这时候跑了几步我就看见了街上的灯光,我跑出来了。街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我的心平静了一下,再次回头,黑漆漆的胡同里什么也没有,连刚才的纸钱也不见了。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何叔打来的。
“林刚,你干什么呢,给你打了五六个电话也不接!”
我咽了口唾沫,气喘吁吁:“没,何叔,我……我这边出事了!”
何叔也没细问,只说他料到要出事,还叫我赶紧去店里,那边也出事了。我问他什么事,何叔只告诉我,你快过来吧,别一个人呆着。
我挂了电话,打了车就去了古董一条街。我到了才发现店里没有人,黑着灯,早就闭店了。奇怪,何叔去哪里了呢?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就在我低头开门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一冷,有股阴冷的风气冲上了我的脊背。
我艹,又是一个激灵,我推门忙进了店内。
我也不知道何叔去了哪里,再打他电话,又是无人接听。我在店里走来走去,心里一刻也不消停。也不知怎地,我走起路来有些费力,我觉得可能是今晚跑多了,体力有些不支。
可是,等我走到一面古镜前的时候,我一下就震住了,我隐约看见我背后贴着一个人影!
他离我很近很近,就那么贴在我背上,几乎和我成了一体。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件衣服很熟悉,但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头皮再次炸裂了。
我特么几乎快吓哭了,抓起手机就给何叔打电话,这一次,何叔接了。
“叔啊,你快回来,我……我背后上了一个人!”由于惊恐过度,我的声音都变了音调。
何叔大概真的听出出事了,说道:“别慌,他暂时不会害你,我这就过去!”
我等了一会儿,何叔就匆匆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将店门紧紧关闭,告诉我说,明天先不开张了。我见他神色有恙,大半夜的不在店里不回家,电话也不接,就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何叔这才告诉了我。
“林刚,小阿三出事了!”
我惊了一下,忙问:“出什么事了?”
何叔叹了口气:“唉,这该死的蠢货,今天下午的时候,穿着一套他收来的红色嫁衣,吊死在了自家阁楼上,发现的时候身子都硬了!他媳妇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哭着跑来找我们这些朋友帮忙,我一早就过去了,忙活到现在。”
听何叔说完,我又是一惊:“什么?小阿三死了?下午就死了?”
“是啊,下午的时候,我们几个朋友都说,他肯定是着了什么道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