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侧妃算什么东西

“大师啊，玉成这孩子善良，凡事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也往自己身上揽，麻烦你告诉他，玉泽的事不是他的错，是我，是我的错，这墓地的位置，是我选的，让他不要自责，好好去轮回，来世再不要当什么盖世英雄，也不要当什么大将军，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常鸿远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听得常玉成潸然泪下，“爹，孩儿不孝，只求来世还有机会侍奉双亲膝下。”

洛九离复述了他的话，这才开始念起往生咒。

送走常玉成，已是月上中天。

“人已经走了，但这地还是要挪的，你寻个好日子起棺，往边上随意挪几步就是。”

“那小儿玉泽......”

洛九离掐指算了算，“性命无忧，剩下的交给大夫就好。”

随着话音落下，漆黑的天边盛开出一朵彩色烟花，甚是好看。

更好的是因它而来的好消息——常玉泽病情，好转了！

“劳大师费心，府中茶水简陋，不知大师可愿去坐坐。”常鸿远褶皱的眼角湿润。

洛九离是在太医都对常玉泽病情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出现的。

如果说他一开始就是病急乱投医，对洛九离持有怀疑，那么现在的烟花就是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

“不必。”洛九离摇头，“我住得远，从这里回去近些，就不去叨扰了。”

“也好。”常鸿远也不劝，从小厮手中接过银子，“这里报酬许是少了些，大师莫嫌弃，改日您登门常府，在下定当奉上百金。”

洛九离没收，反倒从腰间取下块成色姣好的羊脂玉牌递过去，“银子我就不收了，算你常府欠我个人情，这玉牌便是信物，将来某一天若有人拿上这玉牌前来求助，只愿常老看在今日的份上帮一帮。”

见他不收，洛九离继续道：“放心，绝不会是什么杀人犯法之事，也定然在常府的能力范围之内。”

“好！”她都这么说了，常鸿远还怎能不收下玉牌。

当初洛九离找上门时就说过不要银子。

相比人情，自然还是能用钱解决更好，所以方才他才会给她银子。

谁料，此人却不为所动。

“若有人性情突然变得狂躁想杀人，有没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影响了？”黑衣男子突然问。

洛九离看过去，想了想，“有这可能，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原因，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蛮荒就有种草药可以让人变得暴躁嗜血，要看过才知道。”

“怎样才能联系你？”

“我很贵的！”她不收常鸿远的钱，只是因为她想要从他那里获得自认为比金钱更加珍贵的东西——比如，自由！

而且，她懒，她不想多管闲事，她想以此拒绝。

“我家爷最不缺的就是钱！”年轻男子大声说。

黑衣男子沉默，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

行吧！

洛九离妥协了，“京城西街如意酒楼，把信给掌柜就是。”

有个首富爹，她也不缺钱，可谁又会嫌钱多呢！

洛九离快马加鞭回城，天色已然擦亮，回到府中恰是卯初。

辛夷守在屋内，一夜未眠，见她归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来回长途奔波，洛九离早就困得要死，敷衍的洗了个澡，倒头便沉沉睡去。

睡之前还特意叮嘱了句，“我要睡到自然醒，有人来的话就说我老毛病犯了。”

总之，她只想睡觉，谁也不想见。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意。

洛九离刚刚进入梦乡，迷迷糊糊的，一阵嘈杂吵闹声便隐约从门外传来。

“我家主子是萧家的嫡女，身份何等尊贵，能来给区区商贾之女请安，是给你们脸面，姑娘还是速去传话的好。”

主家得圣宠，连下人都跟着嚣张几分。

“我呸！商贾之女怎么了？你要能有个当首富的爹，怕是巴不得人尽皆知！商贾之女怎么了？萧家嫡女又怎么了？还不是个妾的命！”紫苏不是个能忍的性子，直接就怼了回去。

辛夷也不拦着，还跟着说了句，“我家王妃身子不适，便是皇后娘娘也是知晓，小心护着的，萧侧妃莫要一意孤行才是。”

言下之意，我家王妃不舒服，就连皇后都要小心翼翼护着，你个侧妃，算什么东西？

萧若灵气得浑身发抖，“自古商贾便是下九流，她洛九离不过就是比我先来，提前占了个王妃的位置罢了，将来她能不能把这个位置坐稳还得另说，你们还是不要过早得罪我为好。”

“本妃的位置坐不坐得稳就不劳萧侧妃费心了。”洛九离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她拉开门，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萧若灵，“倒是侧妃的规矩，怕是连市井妇女瞧了都会笑话，既然《千规册》未教会你什么叫做体统，那便让宫中的礼仪嬷嬷来教教你，紫苏。”

“奴婢在。”紫苏应。

“你带上本妃的牌子，亲自去宫里走一遭，将今日的事说与皇后娘娘，她会派人来的。”

“是！”紫苏得了吩咐就往里走，江嬷嬷想阻拦，又不是紫苏的对手，被推得跄踉几步跌下台阶，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洛九离看得烦，“打出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是萧若灵羞愤跳脚的声音，“你......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是萧家的人！”

萧若灵在外面嚣张跋扈作威作福惯了，只要说自己是萧家的人，谁都会礼让她三分。

她以为洛九离也一样，只会嘴上逞威风。

谁料，她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

辛夷向来稳重，不与人动气，可萧若灵的所作所为让她成功破防。

在洛九离说打出去时，她二话不说，薅起角落的扫帚就不客气的向那主仆二人招呼去。

坐在地上的江嬷嬷瞧见扫帚迎面袭来，立马就腿脚利索噌一下起来，连自家主子都顾不上，灰溜溜的跑得老远。

紫苏从宫中回来时，身边多了个人，是皇后娘娘的乳娘孙嬷嬷。

孙嬷嬷得皇后口懿，刚来王府便着人打了萧若灵二十大板，之后便在萧若灵的院中住了下来，说要亲自教教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