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燕郡10 都察院

司马政聿笑了笑,没说什么,夏末跟着誉王,往里走去,都察院面积十分大,院落也多。

往里走时,沿途官员向誉王打招呼,夏末初次来有些好奇,但也不敢东张西望,毕竟现在是誉王贴身随侍还需要注意一二。

夏末只得,抱着宗卷默默跟在身后。

“六扇门在右手边那条回廊过去的院落,唐安便在哪里。”

夏末点头,如今这燕郡自己认识的人有限,唐安多次帮助自己,目前算是还算可信的人。

誉王边走边道:“随我查完宗卷,若有时间带你去瞧瞧。”

“你对大理寺许昌平如何看?”

突然听到誉王向自己问许卿的看法,夏末愣了一瞬,“许昌平是谁?”

司马政聿回头看了看夏末表情,见他疑惑,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今日所见的大理寺许主簿。”

夏末故做深思,随即道:“今日初见,觉得他年纪不大,人应该不差,应该是个有能耐的。”

司马政聿停下步伐,皱眉,“既然是初次见面,你怎知他人品如何?”

夏末看着突然有种不悦的誉王,不知哪里得罪了他,自觉二人站的过近,夏末后退一步。

“能在大理寺当差肯定有几分能耐呀,至于人品,今日见他直愣愣的憨傻模样,说话又不经脑子,自然没什么能力害人。”

誉王收起冷意,“说的有几分道理。”

行至门前,誉王推门而入,里面坐着的两人抬头看了一眼誉王,随即起身拱手一礼,“都御史。”

司马政聿淡淡点头,“这段日子,右副使,督察院可有何事?”

其中男子拱手再次一礼,这人约莫五十多岁,眉棱,颧骨,下巴,整个脸的轮廓分明,方正的脸,长相略普通。

但他的两眼黑得发亮,锋利的目光,犹如眺望着旷野和面前的芦花,一身常服。

“回都御史,这段日子,没发生什么大事,丞相教子不严,最近其嫡子燕郡闹事,并不大,倒没什么大事,其他的依旧如故。”

“其他官员呢?”

另一男子看了看誉王,“咱们督察院六科掌院事中于落几日前曾与丞相会过面,时间都不长,约莫盏茶功夫。”

“林左副,之后可曾与谁接触过?”

林左副,长相干净,英俊的五官可以看出年轻时应该不差,他大约有40岁,中等身材,瘦瘦的,两肩很宽,一脸正气。

林左副摇头,“之后我派人留意了,不曾与谁接触过。”

誉王坐在上首,皱了皱眉,“伊诺太傅的死前你们查到了什么没有?”

左右副使相识一眼,随即摇头,“突然暴毙,死前没有什么异常,太傅夫人所听到的争吵声是不是错觉或是听错了?”

司马政聿眉头紧锁,“除了本王走之前大理寺的验尸,之后可曾有人验尸过没有?”

右副使沉思想了想:“没有人,因太傅乃太子师,各方皆有留意,并没有什么异常。”

“太傅入殓后,朝中凡有品阶的皆去吊唁过,我们也派人留意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誉王又询问了一些事宜,左右副使恭敬回话。

夏末垂敛看着眼前正襟危坐、不怒自威的誉王,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吧。

回了京城,昨日衣着蓝色莽服不可一世的他、今日大理寺不缓不徐的他、此时都察院气定神闲的他这才是司马政聿,庆国誉王。

“夏末。”

“夏末。”

听到叫声,夏末愣了愣,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司马政聿。

左副使朝夏末笑了笑,“这是御史大人的新随侍?”

司马政聿看了一眼夏末,不露形色,“乡下寻的小吏,左副使是不是也觉得不错。”

左副使看了看夏末,男生女态,瘦弱精致,怕是以色侍人这才搭上誉王吧。

难怪誉王年岁也不小了,至今未娶王妃,哪怕心里怀疑,甚至不耻,但如今是誉王的人,哪里敢多说。

左使小心谨慎,对誉王浅笑,“既然能得御史赏识,定是有过人之处。”

誉王起身,看了左使一眼,“左使好生督促着百官,把近两月的所有动向整理好放到我的长案上,明日之前我要详细的各路情况。”

左使怔了怔,连忙应“是。”

二人目送誉王带着叫夏末的随侍离开,左、右副使面面相觑,眼神晦涩难明。

夏末跟在誉王身后,都御史有单独的门舍,誉王走进,坐在长案旁的太师椅上。

“发呆想什么?”

总不能说发现他与之前自己认为的不一样吧,虽相处了些时日,自己不能确定了解他,况且他是庆国王爷。

自己虽得了一品随侍,也是基于他暂时需要自己替他验尸查案罢了,又非缺自己不可。

他是王爷,还是掌有实权,三司法之一的掌权人,只要他挥挥手,多少人愿意趋之若鹜供其驱使。

“见王爷运筹帷幄,虚怀若谷,气宇不凡一时看呆了。”夏末说完连忙低头。

司马政聿看向夏末,嘴角含笑,“当真这般想我?”

夏末故做真诚抬头看向誉王,“王爷是我见过的最大也最厉害的官,翩翩君子,英俊风流,自然敬仰向慕。”

司马政聿指了指漆黑的木案,话语含笑,“行了,入了京别学的油嘴滑舌。”

“把宗卷拿出来瞧瞧,我需要你帮我查的就是此案。”

夏末正了正面色,拿出怀中抱着的宗卷,递给誉王。

司马政聿接过查看,看后眉头紧锁,递给夏末,“你可识字,瞧瞧可有不同。”

夏末接过,只见宗卷上写着:“死者,少傅伊诺,年五旬有二,毙于文庆二二四年暮月秋千辰时许,死于书房,桌面散乱,卷书椅倾倒,头脑磕伤,死者肌肤柔软,尚未尸僵,全身无其他明显外伤,死者表情痛苦手捂胸口,经断乃猝死。”

誉王见夏末看的认真,“可看出什么?”

夏末沉思了一瞬,“这验尸部分暂且看不出什么,我只是觉得一处稍微有些异常。”

司马政聿点头,“你且说来听听。”

夏末行至誉王身侧,摊开宗卷,指着验尸结论以及一张现场描画图指与誉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