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晨在心里承认自己很喜欢江北,他比江北大不几岁,于是这段时间对于江北这个活泼的年轻人他也学会了护犊子。
这和一开始他还故意的保持距离可不一样了。
人都有初心的,丁义晨也有,无论四季怎样变换,花的娇艳不变,丁义晨是一个想好好做事的人。
丁义晨从江北来了以后,就不只是写写文书,帮别人整理文案。
他会被江北邀请一起做文案,在孟啸天面前做个辩论,还能看孟啸天的诉讼稿。
他曾经把对江北的感激说给王浩听,现在他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江北,他相信江北是一个不用别人宣传的人。
袁伟悻悻的走了后,丁义晨坐在那里,想着王浩遇到过什么。
李冀津还在翻弄手里的一份档案,江北来他这里了。
江北手里的多肉是丁义晨要他送给李冀津的。
丁义晨告诉江北,既然李冀津是他的师兄,那么干嘛不多走动来往。
还一语双关的说,自家兄弟,省得别人先去和李冀津说些闲话。
他希望江北能听懂他的意思,这些说闲话的人其实是都看到了孟啸天和李冀津之间的争斗。
江北把手里的一个精致小盆多肉放到他桌子上,说:“师兄啊,这是丁义晨自己养的,他给孟老师那里也放了一盆,我还准备给老师那里送一盆呢。”
江北知道李冀津在这些事上很在意,特别是和王竹桥的关系,李冀津更是斤斤计较的模仿。
这些天江北对李冀津的好感也是有的,但是他也记得王竹桥老师说过的话,李冀津做事太过于圆滑。
他看到李冀津的圆滑是对外的,官僚也是,这个师兄是打心里想要用自己和王竹桥和好的。
李冀津笑着瞧了一眼花盆里那个小玩意,笑着说:“一个大男人养什么不好,养了这么个带刺的植物。”
他说归说还是把花盆递给了江北,说:“你看放到哪里好你就放吧,我喜欢你们年轻人的眼光。”
江北接过去就放到了他的书柜上的一个隔间,这和王竹桥那盆放的位置基本一样。
书架上有一个手订的本子,江北很奇快的问李冀津。
“师兄,这是什么书啊,放到这些名著里?”
李冀津抬头瞧了一眼说:“噢,我平时练字的,里面可有我很年轻时的笔记啊,很多年了就当个纪念放到那。”
李冀津起身把那个本子拿给了江北,脸上竟也有点害羞的说:“你瞧瞧我年轻时有多么浮躁,字啊能代表很多,人的性格和样貌。”
趁着江北低头看的功夫,李冀津盯着他说:“江北啊,什么时候有空约一下老师,我好想他呀。”
江北正低头看着一行小字,就很快的说:“好啊,我和老师说说。”
本子上的字都是一水的钢笔字,字迹工整,能从笔画上看出来写字的时候不慌乱。
他翻看了几页就看到一首‘洛神赋’,洋洋洒洒的笔迹就像飞起来了。
能感觉到李冀津写这个的时候,心里也是有女神的。
“师兄啊,你这是为何这么激动啊?”江北问李冀津。
李冀津看他能这么巧的就翻到这页,笑的有些难堪。
“谁没年少过,我那时第一次见过美女,心里慌,手上也自然慌了。”
这是他见过钱书瑜后写的,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当时的情怀。
江北笑了,点头翻着本。
他头上的神经开始紧张了,眼睛里都是疑问。
洛神赋是很长一篇的诗文,里面的一些字体和那张死亡证明里的几笔都太像了,这是李冀津写的吗?
李冀津还是想着自己心里的事,也没注意到江北的微表情。
他想想又说:“江北,那你尽快约好个时间,我还想着马上过年了带你回我老家见见我父亲呢。
他呀一直因为老师的事生我的气,这回要是带上你我可就能在他面前站直了腰。”
“啊,师兄你说什么?”江北没有听清李冀津说的话,就又问一边。
李冀津看江北脸上一本正经的,手上还死死攥着自己练字的本,就突然的笑了。
这个学霸师弟,真是老师的好徒弟,见什么都想学。
江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他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安七打来了电话。
安七一直很理解江北,说好了不会在他上班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怕会耽误他工作。
“喂,哥哥,我已经在孟良乙这上班了,因为要过年有些人就不做了,我说我可以在这坚守过年的,就被留下了。
喂,哥哥,你在听吗?“
安七听不到江北的声音,有些担心的问他,就等在那里。
江北一时无法回答,他的心开始乱了。
这些天刚刚对李冀津的好感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破了,就连孟啸天的正值他也产生了怀疑。
孟啸天给他的第一眼是严谨的一个人,可是这些天对他有意无意的向他介绍自己的女儿。
还刻意的给自己介绍些有地位的人。
这些的热情让他无法去判定周围谁还是遛鸟的人,他一直记得王浩说的遛鸟的人都是善良的面孔的。
安七又喊了他一声,江北才回过神。
他要安七先注意安全,晚上回家他们再商量其他的事。
安七在听完江北说完路瑶的事后,脸上的表情也是很疑惑的看着他。
他们突然发现,江北要寻求的路珖的死因真相越来越没有了方向。
听醉酒的王浩讲的路珖的死真属于一个意外,是身体自身的毛病导致的。
事后王浩还报了警,还把人送到了医院。
又寻找了路珖家人也和路瑶要了钱说是办事,但是现在他又都返回去了,还多给了路瑶很多钱。
如今路瑶家不再追究了,路珖的事也就过去了。
现在就剩下刘一周的事了,可是刘一周的事也是一个销案的废弃档案。
没有证人,没有受害者,都是过去的事了。
唯一想要刘一周命的是钱徵,到底钱徵为什么要刘一周的命不知道。
刘一周还活着不追究了,大家都好好的,只有一个孩子没了。
安七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北。
安七温柔的说:”哥,咱们就当是为了安慰自己,为一个死去的孩子找回他的家人吧。“
江北抬起头,发红的眼睛看安七。
他心里的谜团越来越清晰,安七还不知道的东西就快要真相大白了。
江北难过的按了下自己发酸的鼻子,他要的东西迫在眉睫。
他突然也想找到自己的父母,找到他们问问他们为什么就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