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陪酒的女孩,也就是路瑤站在小巷里酒吧的后门那,胸口不停的喘息着,看着江北的车走了。
她刚刚看到江北抱着一个女人时,就以为江北也和那些人一样的。
后来见江北保护安七时,是那种温柔细心的,心里也就释然了。
好人嘛总是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约束出来的,可能有瑕疵的才算是完人。
再说这个人吴茵是保证的,那就相信他吧。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能不能给哥哥一个公道,让家里的父母安心。
一下想起自己要做的事,路遥的心就疼,她迷茫的眼睛看向眼前的黑暗。
她自己是一名学生,为了寻找哥哥死亡的原因休学了,她现在只能一点一点的靠着意志去做。
好在她遇见了吴茵这个女孩,一个义胆包天的女孩。
江北还是一个大学生呢,能把这件事做到什么样呢?
路瑤心里很不安,她安慰自己的说:这个人吴茵是保证的,那就相信他吧。
她在黑暗的冷风里吸了一根烟后,使劲的把烟蒂摔向墙壁。
几十个星火点带着冷风很快的飞溅,再很快的暗淡。
她似乎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狠狠地宰一下刚才的江北,谁让他忘了和自己约定的时间。
若不是自己给他发过去一条信息,说不准他还要怎么慌乱呢。
特别是她在江北的手包里看到的一些塑料包装的花花绿绿东西,那些可都是名牌。
路瑤咬咬牙,狠狠地想,男人都是那么回事吧。
酒吧后厨的甬道黑暗潮湿,就像一些人,见不得光的人。
路瑤对着空气使劲的吹了几口,把烟味吹得淡些,转过身向黑暗走去。
她的手里握紧了一张灰色纸片,那上面是江北的名字和电话号。
她心里默默地说:“哥哥,我会找到原因的。”
江北把安七抱进了屋里,放到床上,把手里那双皮鞋放下,他想要把大衣拿下来,却发现被安七紧紧的裹住压在身下。
他又把自己从汪斯羽那借来的手包放到一旁,这个老乡知道他要去约会后,主动地把自己的手包给他用。
他用手摸了摸有些瘪的手包,记起来汪斯羽给他的时候一脸的笑意。
江北很不放心的把手包拉链拉开,想要检查完后还给汪斯羽。
谁知道他拉开时掉下了一堆的东西,花花绿绿的塑料小包装上都是爱心。
江北的眼前出现了汪斯羽的胖脸,胖脸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啊!这是什么?这个坏人,这可恶的坏人……”江北冲口就出来这句话,声音还很大。
谁知他这一喊,一旁的安七就抽噎了一声,嘴里嘟嘟囔囔的后身体打个冷颤,脸上还伴有委屈的小表情。
江北下意识的捂了自己的嘴,伸手给她盖上新买的鹅绒被。
江北想:“哎,叫你你听不到,这话你就听到了。”
他又试着几次叫醒安七,想问问她家住哪里什么的,安七却再也不搭理他。
你是真会装聋作哑啊,还挺会找地方啊,可千万别再吐了啊,我可就这一张床啊。
哎,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都丢了一晚上了,就没有人找找你吗?
江北腹黑了半天,还是拿出手机,他想给那个按密码锁的师傅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把时间改一下。
这是这个服务平台给的一个优惠项目,说是为了租客使用的更方便。
江北还没在新家住过,一室一厅一个衣帽间的家布置的干净简洁。
几件新买的衣服挂在那,就像算计好了江北会第一时间用到似的。
新家伙事都是和代租人订的,也都是自己喜欢的。
现在网络真好,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办不到的。
江北看了一下周围,自己托运过来的几个纸箱子也放在那里了。
看见箱子上的密封条还是自己亲手做的记号,江北心里安心了许多。
这半夜折腾的,就剩这些宝贝能让他记得自己是谁了。
江北在厨房那找到玻璃水壶,清洗完又接了水,准备烧开。
接着他又在一个画着记号的纸箱里拿出来袋姜糖茶,掂了几下后又拿了两袋。
他是觉得,两个人都冻了半夜了,一袋是不够的。
江北做完这些准备,就想冲一下自己身上的呕吐物,他脱下衣服进了卫生间。
江北头上冲着热水,身体上有了些温暖,孟良乙的样子就出现了。
孟良乙美得很清凉,点头微笑时就像天上的星星,凉凉的媚眼让人心里没有方向的迷醉。
孟良乙喜欢穿素衣,坐在那典雅高贵。
一身的素衣也遮挡不住她天生的妩媚,就因为那双弯起来的狐狸眼,几年前,这个女人就成了江北心里的维纳斯。
那时刚上大学的江北第一次见到孟良乙,心就像萤火虫陪太阳喝茶,灰都没有的消失了。
这个坐在阳光里的女人弹着钢琴,看到进来的江北,微笑着点头,那情景一直是江北心里抹不去的。
江北的长相是很有棱角的那种,说不上是什么大帅哥,但是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温柔,特别是他的身高很有安全感的那种。
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他很快在这家店里做了钟点工。
这家店里有两个钟点工都是江北上一届的大学生,他们也是因为爱慕老板才留下的。
孟良乙总是和他们聊些家里的事,聊些同学们都是哪的人。
因为江北是来的最晚的一个,又比他们晚了一届,大家也都会教他。
一天下午江北替班,他在店里给客人煮咖啡时,恰好孟良乙也过来看看。
“咦?怎么是你啊,你不是中午的班吗?”孟良乙的声音总是慢慢的,阴阳顿挫的很柔软,有股子丝绸的味道。
“我……我是做完了的,这是替林哥的。”江北一见到孟良乙走进他跟前,就开始语速慢了。
江北的脸通红,手脚乱放,个子也矮了许多。
“哈哈哈,你怎么也这样,你还太小了,可不是我喜欢的。”孟良乙逗着他玩,翘起脚伸出手笑着点点他的头。
孟良乙还是很喜欢这个男孩的,特别是他进门的那天,端着一杯咖啡带着一身阳光的样子。
“你好,我刚才买错味道了……”江北手里的咖啡倾斜,有些咖啡溢出来了。
孟良乙在阳光里看到他,就像看见一只小鸟,带着阳光的味道落在她眼前,惊恐里有亲近还有稚嫩。
孟良乙笑笑,她点完江北的头,又摸了一下,很温柔。
她身上的味道让江北的心“砰”的一下就炸开了,像烟花在天空上流泻下来的灰烬,又把他放到飓风里。
江北眩晕在孟良乙的味道里,不能自拔的发呆,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孟良乙的味道不是香水里的浓郁,是雨后荷花那样的,淡雅的让人陶醉还心慌。
孟良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香味已经让眼前的男孩着迷了,她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孟良乙开始整理乐谱,抬起头见江北还在忙着,就笑了。
“这个傻孩子还真较真,做事那么一板一眼的。”她伸手撩了一下脸颊旁掉落的蓬松头发。
美丽的女人都会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的,举手投足如流水一样轻柔。
孟良乙也是,尽管她知道自己很美,她笑得更甜腻,弯弯的眼睛上挂起了帘幕。
她温柔的看江北,声音缓缓地问道:“江北,你的名字很好听,是谁给你取的呀?”
江北还是低头干着活,他都快把咖啡豆数脱皮了。
他喃喃道:“我爸爸,我们家住在一个常年缺水的地方,爸爸在那里植树,他在一片干涸的江边给我唱歌,就爱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孟良乙“哦”了一声,很像是知道了就不在感兴趣啦。
第二天,林哥过来的早些,江北很开心的说:“林哥,你什么时候有事我都可以替你的。”
林哥好像看穿了什么,酸溜溜的问他:“怎么你也喜欢咱们店里的‘店魂’啦?那你可小心点,她可不是一般人啊,人家是有未婚夫的,还是个大人物呢。”他说完还眨了一下眼睛。
“江北,美物不可获得时方知身上衣啊。”林哥这句话说的江北有点莫名其妙。
“林哥,不是的,你不要瞎说,我只是最近手上有点紧,我爸爸还没有寄来生活费。”江北说的是实话。
林哥很奇怪的看看江北,在他记得,孟良乙好像并不喜欢这个小孩子。
“江北,昨天‘店魂’有没有问你些什么,比如家事和出身啊?”江北想想,孟良乙怎么会问他,可是他自己说的。
江北摇摇头,林哥一脸失望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
江北爱的火苗是被林哥点亮的,让他知道自己是喜欢这个大他几岁的女人了。
他总是会在孟良乙出现时脸红,象蜗牛一样伸出自己柔软触角,然后用自己的触角去感知孟良乙的位置。
他甚至用这些触角去模仿孟良乙的一颦一笑,甚至把自己撕碎,一片一片去缝补孟良乙的衣裙,他想要时时刻刻的陪着她。
孟良乙也会时不时的回头看他,她也感觉到这个小男孩的炙热,他们的眼睛在看到那刻都有一缕轻风在摇曳。
时间一久,江北爱的力量让江北有了膨胀,他居然想着,自己以后要养这个娇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