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小哥哥,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的人啊,玩的时候要谨记这一条哦。”吴茵说完又是发出了一串笑声,又让江北的身上起了一层疙瘩。
江北是一个慢性子的人,越是生气时越是轻描淡写的脾气。
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吴茵钉上了标签,吴茵的人。
江北笑了,他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那你可得看好了你的人,搞不好我就真的另辟捷径的换人了。”
“咯咯咯,你不会,我相信我的眼光。”吴茵笑声里很鬼魅的说。
江北从电话声音里感觉出来吴茵的杀气正弥漫在舞池里,江北想要逗逗她。
“吴茵,你这是要玩大变活人吗?”江北邪邪的笑着发过去这句话。
“江北,你要相信你是我选定的人!”吴茵不再说话了,发玩这句话就留下来一串嘲弄的表情包。
江北看着这行字,心里更是确定吴茵知道的东西一定很多,至少包括今天的接头人。
还有就是那棵石榴树旁的角落里的人。
江北还是很谨慎的环顾了周围,他心里也想着吴茵的样子,嘴角处还是竖起了两道细纹。
有趣,这都什么事啊,怎么自己就是她的人啦。
江北把手机放到桌上,翻过去的放着,让屏幕的光亮消失在舞池里的光影里。
他瞧着周围暗影里,都是年轻的人,灯光照出他们一脸的灿烂。
那棵石榴树在灯光里发出黑绿的光,弄得那里的桌位很隐秘。
一个一袭黑衣的女人不知何时坐在那了,在灯光里向一个方向伸着白森森的手,其他的他再也看不清楚了。
江北伸手拿起一瓶酒和手机,向空中举了一下,他扭起屁股开始晃晃悠悠的向那个方向走去。
舞曲的旋律越来越狂暴,就像密不通风的泡沫海浪挤压着人群。
灯光打出来的人们个个都像幻化的妖魔,忽而六臂狂魔,忽而像无尾鱼扭动自己的屁股,这些人挤得江北寸步难行。
他被人流挤撞进了舞池里,眼前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在摸着他,从身后到脸。
江北心里真的惊恐了,是有人在摸他,白白的手臂。
江北突然很想笑,想笑吴茵说话时的样子。
看来吴茵说得对,酒吧里想要洁身自好是不可能的啦,大家都挨着这么近,不磨擦点东西出来怎么叫狂欢舞会呢。
江北终于就要转到石榴树那时,他看到了一张妩媚的干净面孔。
孟良乙,他曾经动心的女人。
瞬间江北的胸口就像被炸弹炸开了一个洞,心脏那冷飕飕的。
他满脑子里都是她怎么在这里?她怎么会坐在吴茵说的地方?那身黑衣里的娇柔还是她吗?
江北呆愣愣的站在舞池里有些窒息的想,他慌张的身体又被人流拉进舞池,随着人群继续舞动,挤压着。
在那瞬间他看到孟良乙正浅笑着看她对面的一个男子,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长相看上去是很清秀的。
江北被几波人拥挤,转得满身都是汗,他费力的挤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要喝一口酒压压惊。
他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酒是没有开瓶的。
江北放下手里的酒,心魂未定的他张着嘴巴看远处,他觉得那棵石榴树周围许多的人也看向他这里。
是不是孟良乙也发现他了?要不那里的人都怎么会摇摇向他这个位置灿然一笑,有人还举了下手里的酒杯?
江北胸闷的低下头不敢相信自己猜的对不对,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再看向那棵石榴树。
他想再看到那张美丽的脸,却因为人太多,他看到的都是陌生的笑脸,最后他站起来,只看到那里黑漆漆的。
孟良乙不见了,那个男人也不见了,周围的呱噪声也没有了。
江北的心又“砰”一下炸开,他揉揉眼睛,不自信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紧接着,江北的手机嗡嗡的响了几声。
一直提着气想事情的江北被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抽搐几下,身上发冷的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吴茵不是孟良乙。
江北心里有点失落,潜意识里他还是想见到孟良乙的。
只是,孟良乙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联系了。
江北还是接了电话,他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就快出现了。
“江北,你脸怎么那么白?”吴茵声音有那么一点的关心味道。
江北冷汗下来了,自己真的被吴茵监视了,她这是要干嘛?
“吴茵,你监视我?”江北有些气急败坏的问。
“没有,现在没有,你看到了我就走了呀。”吴茵干笑着说。
“呵,我看到啥了?”江北心惊,他不确定的反问。
“让你看的石榴树啊,你不都过去了吗?”吴茵那头有点小委屈的说。
“石榴树?那感谢你啊,给我来了这么一个惊喜。”江北很生气的怼了吴茵,他还是觉得吴茵骗子味道很浓。
“吴茵,你说的人是孟良乙吗?”江北追问道。
“孟良乙?我不认识啊,是个美女吗?”吴茵也追问。
江北真气的不行了,他不想再说孟良乙。
“吴茵,我和你是合作,你和我玩的是狐狸和小鸡的捉迷藏,你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到啊?”
“你猜呢?”吴茵脆生生的声音也像刚出土的春笋,野蛮还诱人。
“你……去死吧。”江北气的又关了电话,江北觉得自己像个被玩懵圈的二哈。
放了电话的江北因为紧张又出了一身汗,他脱下马甲,衬衫袖子被他胡乱的挽上去。
他想吴茵让他看的人会不会就是孟良乙,是,自己应该怎么办?
因为石榴树那里有两个桌位,另一个座位上也坐着两个人,都是隐身在黑漆漆的暗影里。
吴茵显然还是不完全相信江北,江北有这样的感觉。
现在他不敢回头,生怕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素衣白脸的女人,脉脉含情的看着他。
江北心慌慌的跳,孟良乙是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浅笑嫣然时就像一朵雨里的莲花,洁白幽香。
他记得那时的自己就像刚拱出土的豚鼠,浑身淋湿了站在洞边傻瞧着四周疯长的青草。
孟良乙微微一笑时,用手指了自己,自己才发现手里端着的咖啡洒了。
那天,自己赔了一杯咖啡,也赚了一份爱情,只不过后来才知道是自己的多情。孟良乙早就有了未婚夫的,可是江北还是爱了。
江北收了收自己的思绪,伸手刚要再拿起一瓶酒解解乏,昏暗灯光下一个看着挺好看的妹子正在看他。
妹子是二十几岁的模样,抹了很多粉底的脸上苍白,一身紧身黑色镂空短裙装,梳着利索的极短头发,不知何时没有声息的走来。
她站在他身边空着的高脚凳那,唇红齿白的深情看他。
江北瞧着这个女孩的脸半天,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很快的懂了,这是来陪酒的。
江北没说话,伸手示意,要她坐下。
那个妹子也不说话,翘起屁股仪态豪爽的把原本挨着的凳子坐实了。
然后,她展开同样苍白的手翘起好看的兰花指,滴答的敲在那些酒瓶盖上。
长长的指甲上涂着看不清是绿还是黑的颜色,在灯影里让人产生窒息的惧怕。
那个妹子也不知玩了什么花样,就感觉砰砰的几声听不见的响,那几瓶酒的瓶盖就没了。
江北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还在很专注的看舞池旁边的那颗石榴树。
他还在找孟良乙,或许是像孟良乙的女人,再或许是孟良乙陪别人来的人。
江北愣在自己的遐想中,没有意识到陪酒妹子脸上的戏谑表情。
陪酒妹子也不等他客气,就仰起纤细的脖子喝完了桌子上他还没有来得及喝的,象征上帝身价的两千元酒。
江北被她的举动弄得无语,他也没有惊奇,把到嘴边的话又不想说的咽下,他耸耸肩。
酒吧里看是没有规矩的规矩,就是来的都是能消费得起的人。
“先生还需要些游戏吗?”女孩说话的声音被周围的狂躁包裹得细糯。
江北愣在那里,游戏?难道这里也可以划拳?迪厅不是要蹦的吗?
他懵圈的看周围,果然不远处的一个桌上是这样的,两个陪酒女孩用猜拳的方式在饮酒。
江北恍然大悟,这是帮着客人喝光酒的意思,他撤回目光小心翼翼看下自己的酒。
江北突然很想要查一下空酒瓶,他对自己的“粪土”一直是很吝惜的。
女孩还在看他,江北那种略显小气的表情一点也不做作。
女孩眼睛里也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不过她嘴角两面的肉抖了几下。
江北也觉得自己的样子会被人家笑话,他收回自己的小心思,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意思,然后说:“哦,不用,你自己娱乐就好。”
“先生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找人啊?”女孩看来是没有走的意思,顺口问着。
“这不是一个人的桌位吗?”江北瞧了眼自己的桌位,很小的一张,他觉得自己回答得很好。
他见女孩一脸的戏虐,他很快的明白,这是在问他还想要什么服务的意思。
江北的脸腾地红了,他不知道如何的再开口,觉得自己真如吴茵说的是傻了的。
此时,他的手机震动又一次莅临了它传递信息的使命。
江北借着灯光的晃动假装不适,他躲开女孩的视线想要看看是不是孟良乙,这是他心里不踏实的原因。
江北用手指捏住桌子上的手机,然后把另一只手的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手抵在额头那低下头,找了一个妹子看不清的角度,瞧了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