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府出来,仙书便调侃李仙仁到:“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生活本来就很乏味了,我只是苦中作乐罢。”(李仙仁)
“那个草包太子只不过是肾虚,被你那么一说像是得了绝症似的。我说李仙仁,你变了。”(仙书)
“人都会变的,越老越怕冷,越老越孤单。”说到这,李仙仁便想到了消失多年的家人们,或许已化为黄土一捧。
“你厌倦现在的生活吗?”(仙书)
“不,我厌倦的只是如今的生活方式。以前我给穷人们治病,虽然得不到荣华富贵,但我觉得很充实,因为穷人们懂得尊重和感激。现在给贵族治病,他们却当成了理所当然。”(李仙仁)
“那就算你是讨厌现在的生活喽?”(仙书)
“我一个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已经无所谓了。”(李仙仁)
十九年过去了,但岁月没有在李仙仁和何婉秋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身体也和年轻人一样健康少病,这是仙书给予他们的。
“放心,不出意外的话,你和何婉秋都能活到你们活得不耐烦的那一天。”仙书保证到。
“多谢你们的好意了,但这个世界对于我和婉秋来说,除了雷铭,已经没有了任何可留恋的东西。我们只希望告老还乡的那天能白头偕老,安度余生。”李仙仁不无向往的说到。
“这是主人当年送给你们的……而且还答应了你一个条件,你是不是忘了?”(仙书)
“我想想,你是说……帮我解开心中的疑惑?”(李仙仁)
“你就不想知道,你家人的下落吗?”仙书反问到。
“我当然想知道,但你们却一直不告诉我,况且那么多年过去,他们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李仙仁有些伤感的说到。
“你怎么就确定他们都死了,你是看到尸体了还是得到确凿的消息了?”仙书依然是那样,有什么想说的张口就来。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他们都去哪了吗,现在又在哪里?”(李仙仁)
“这个我不知道,你还是耐心等答案揭晓那天吧。”(仙书)
聊着聊着,李仙仁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不过雷铭出去了,这里就只剩下一个何婉秋。
“雷铭去哪了?”李仙仁问到。
“他吃了点东西就去你了的药房看缺什么药材,已经背着药框上山采药去了。”
“什么,他才康复过来,谁让他去山里了!我说的是皇宫的药园又不是山上的,你怎么也不拦着他!”(李仙仁)
“劝过,他说少一味菊什么草的,宫里的药园种不出这种药草,然后就走了,拦都拦不住。”何婉秋解释到。
“菊兰草,这种草药,平时宫里根本用不到,都空着好几年了。”(李仙仁)
“要不,让下人们去叫他回来?”(何婉秋)
“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又遇到什么麻烦也说不定。”李仙仁也不是很放心雷铭,朝门口喊到:“小海!”
“奴才在。”很快,一个奴才推门而入,问到:“太医,您有啥吩咐吗?”
“骑上快马,拦住雷铭,让他回来,就说是我说的,要快!”(李仙仁)
“是,奴才这就去。”(小孩)
小海赶忙退下,因为宫里禁止骑马,所以只能跑到宫外马厩去找马,他想着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在马厩里遇到雷铭。
可他怎么会猜到,雷铭根本不用骑马,经过这一个月的磨练,如今的雷铭疾行如轻功,跑起来比马都快。
最终的结果是,赶到城门口的小海得知雷铭早已出城的消息后,又灰溜溜的回到了宫里。
“对不起太医,是奴才的错,没能追上公子,请太医责罚。”小海跪在李仙仁面前说到。
“你这……算了算了,出去吧!”李仙仁此刻已是焦头烂额,说话语气都变了。
“哎,多谢太医。”小海只能屁颠屁颠的退下了。
医馆里,只剩下李仙仁和何婉秋。
“唉,这小子,真的是太不让人省心了。”李仙仁叹到。
“小铭长大了,会渐渐喜欢上外面的世界,不可能永远生活中我们的庇护下。”(何婉秋)
“我看,都是这些年被你惯的。我可听说我不在家的这几年,雷铭经常半夜回家,有时好几天甚至几个月都不出现。春耕秋收时别人家的驴和牛都累死了,可他呢,连我种在院里的葫芦都不记得施下肥,地也不种病也不看,还听说他经常去那种地方,你说他这一天天的都忙些什么呢?”(李仙仁)
“或许我们是真的老了,总想着颐养天年,不像年轻人,有着一腔热血。”何婉秋也叹到。
“一腔热血,的确,他每次回来都要喷出一腔热血。”(李仙仁)
“我一介女流,一生也就这样过去了。你年轻的时候也有许多梦想,只不过……呵呵,都没有实现,就这样一眨眼五十多年过去了。”(何婉秋)
“不,这次你说错了,我从小到老还真没有过什么梦想,也就学学医啦、治治病啦,一生不慌渡就差不多啦。”李仙仁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说到。
“你啊,就是医书看得太多,都忘了怎么生活了。”何婉秋数落到。
“夕阳无限好啊,可我已是黄昏,只是担心初升的朝阳撑不到晚霞罢……”(李仙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