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动物是一夫一妻制的?”躺在病床上的索伦托太太笑容可掬地问丈夫,索伦托先生轻轻握着她不曾扎针的另一只手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认为田鼠是。”他亲切地回答。
“哦,我知道这是很困难的,我好像是个针垫。”索伦托知道自己的血管并不好找,幽默的对正在按摩她右手血管的格蕾医生说。
格蕾医生笑着安慰她:“没事别担心,我找到合适的血管才会扎针。”
“水獭是为存活而交配。”索伦托太太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什么?”索伦托先生没听明白。
“我猜就像田鼠一样。”她有点紧张的颤抖了。
格蕾医生说:“好了,我找到了,继续握拳,我需要几秒装满试管。”
“我一直很喜欢水獭。”索伦托太太慢慢放松下来了。
格蕾医生加入他们的谈话:“我一直很喜欢狗。”
索伦托夫妻相握着双手相视一笑,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让格蕾感觉既温馨又羡慕。
她拿到血样送去检验,然后回到护士站等待着检验结果。
“他不是该很兴奋吗?”这会儿轮到乔治来骚扰梅瑞徳斯了,“或许他有点吓呆了。我的意思是说他能活下来实在是很难得。”梅瑞徳斯没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专注于手里的病历,乔治走到另一个桌子前去翻找资料:“他应该明白,所有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哦,是的。”梅瑞徳斯总算附和了:“我的前男友把他老婆带来西雅图就是为了要折磨我。”
“我是认真的。”乔治有点不满梅瑞徳斯在敷衍自己。
“我也是,”格蕾说。
克瑞斯缇娜扫了梅瑞徳斯的前额一眼:“你干嘛前额贴个卡通图案?”
“我不想谈这个。”梅瑞徳斯拒绝讨论这个。
“乔治,我可以提前离开吗?”克瑞斯缇娜问乔治,她还有事情要准备。
“你不想参加斯杜的手术吗?”乔治奇怪的问,一直以来的手术狂人今天怎么转性了?
“不想,我有一个试探约会,伯克在考验我。”克瑞斯缇娜小声的说:“而且我在那家伙身上挑鸟尸体挑了一个小时,我实在是受够了。”
“把握今天,及时行乐。”这就是乔治今天得到的最大的感慨。
“我前额长了一颗超级大的痘痘,我的外表开始反映我的感受。”梅瑞徳斯叹了口气说。“把握今天,及时行乐。”
乔治一惊一乍的一下子坐到桌子上兴奋地大喊:“今天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一天!”
克瑞斯缇娜刻薄的说:“跟那只鸟说吧。”她今天受够了一惊一乍的乔治了。
大家转战更衣室了。
克瑞斯缇娜提着两件晚礼服,穿着一件在展示给伙伴们看,她晚上要和伯克去约会。
“两件都很漂亮。”伊兹赞叹。
“我知道,所以都带来了,但是哪一件合适?”克瑞斯缇娜的选择障碍犯了。
“干嘛?无论穿哪一件你都会非常火辣性感。”伊兹挑挑眉说。
克瑞斯缇娜身穿红色的那件,将浅色的那一件套在头上展示,手里还拿着一件紫色系的晚礼服。
“哦,很明显,但那不是重点。”
“哇塞!你好性感!”梅瑞德斯走进更衣室,看到了像模特般展示的克瑞斯缇娜。
克瑞斯缇娜甩了甩头发看着镜子里的妙曼女郎:“对,伯克和我吃晚餐的时候会谈到我有多性感。”但是她转过身来对着伙伴们时脸垮了下来:“这个约会是个错误。”
“约会很容易让人紧张。”乔治打击她:“如果你好久没约会的话,会特别困难。所以你只要放轻松······”
“我懂怎么约会。我不是你,乔治。”克瑞斯缇娜开始脱掉身上的红色晚礼服。但是乔治就像是姐妹,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样子。
埃里克斯也回到了更衣室:“我已经帮她预定了乳房切除手术,而且我还会多待一会等着义乳的移植。”他在跟伊兹讨论莎芙的事情,但伊兹心里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这个。
翻看着红本本的伊兹头也没抬得低声说:“我做不了。”
“做不了什么?”埃里克斯扫了一眼克瑞斯缇娜打趣着伊兹:“让你自己看起来火辣性感,像杨一样,为男朋友打扮?”
“去摔你的跤吧?”镜子前的克瑞斯缇娜开始试穿紫色的那一件,她听到埃里克斯的调侃了,她才不会让他。
伊兹不赞同莎芙的想法:“我不会因为我可能得到癌症而切除卵巢和乳房。”她心里膈应现在还没法跨过这个坎儿。
克瑞斯缇娜则把这件事看得很理智:“把它想成手,如果有人告诉你如果不砍掉手,你就会死,你就会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头发,梅瑞德斯帮她拉起背后的拉链。
“除非砍掉手的时候没有灭绝你的性欲望。”伊兹的不赞同溢于言表:“还有一幅硅胶义乳又会浑身发热和无法怀孕。”
梅瑞德斯说起她的看法:“如果是我,我甚至不会去做检查。我是说,这样有什么意义?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死的,对吧?”她的悲观情绪已经逐渐显露:“这个卡通的创可贴贴在我头上让我抓狂了!”
埃里克斯说的很轻松:“管它呢!不过是身体的一部分罢了。”
“所以你愿意切下你的小弟弟?”伊兹冷笑道。
“如果能免于一死的话?”埃里克斯正色道,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向伊兹使了一个特别的眼神。
伊兹翻着白眼皱皱鼻子,满脸嫌弃。
克瑞斯缇娜终于换好了衣服:“睡觉的时候我可以很火辣!动手术时也可以,我就是个辣妹!”她也穿上了高跟鞋子,在梅瑞德斯面前转了一圈,最后面对着镜子:“他看我裸体无数次了。”
这句话说得乔治一哽:“我脑子里出现了坏形象。”他几乎要捂着自己的脑袋了,连忙离开更衣室。
“但是他从没看过你在医院外的样子。”梅瑞德斯说了句大实话。
“谢谢!”克瑞斯缇娜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满脸的一言难尽。
到了晚餐时分,克瑞斯缇娜穿着挑定的紫色连衣裙套着大衣跟身着便装的伯克一起走向停车场。
“你看起来很美。”伯克由衷地称赞着。
克瑞斯缇娜都不太会走路了,睥睨看了他一眼:“谢谢。”她像往常那样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驾驶室副座,正想拉开车门,伯克也伸手想替她拉车门了。
“喔······”她有点无措的收手,任由伯克拉开车门,笑着目送她坐进副驾的座位,尴尬的表扬了伯克一句:“你很有风度。”
这种约会他们从来没进行过,有点让人手足无措。
伯克关上车门,走向驾驶位的时候也轻轻呼了一口气。
克瑞斯缇娜和伯克来到餐厅,两人拿着菜单准备点餐,克瑞斯缇娜悄悄看了一眼专注的伯克。
“奶油呢?”
伯克听到了,将手边的瓶子递给克瑞斯缇娜。
“哦,不,那是橄榄油,我要奶油。”
伯克无声的恍然大悟。
这是侍者走过来:“需要我找酒侍来吗?”
“不用了,”伯克拒绝道:“哪种是比较醇厚的夏敦妮酒?”他可以自己配酒。
“哦,我想要波尔多葡萄酒。”克瑞斯缇娜插嘴。
伯克解释:“夏敦妮酒和龙虾比较陪。”
“我想吃牛排。”克瑞斯缇娜再次提出不同意见。
“你······你吃红肉?”伯克惊讶的问。
克瑞斯缇娜也露出吃惊的神色:“你不吃吗?”
两个人都尴尬的沉默下来,专注的看自己手里的菜单。
克瑞斯缇娜还是选了牛排,而伯克则在吃他的龙虾。伯克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细嗅了许久·····顺便端详克瑞斯缇娜。
克瑞斯缇娜察觉到目光,连忙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刚刚伯克在走神。
克瑞斯缇娜霎时有点食不知味了:“我们不要吃甜品了,我明天要早起。”她慢慢端起清水啜饮了一口。
“哦,好的,没问题。”
气氛微妙而尴尬。
这时,旁边传来餐具落地的声音,随之有呼叫声传来:“哦,天啊!救命啊!这里有谁是医生吗?”
两人对视了医院,立马精神百倍站起来的异口同声高声回答:“有!”
两个人立马赶过去为昏倒的人检查。
伯克低头趴在昏倒的人胸口,手放在他的颈部血管位置摸索着。
克瑞斯缇娜对昏倒的病人的同伴说:“打911。”
同伴慌张的说:“他说心痛,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有脉搏吗?”伯克问。
“有,快速而且不规律。”克瑞斯缇娜回答。
伯克放开他的颈部,握起病人的手继续检查:“看这个,他手指的长度。”他提起手指示意克瑞斯缇娜看。
克瑞斯缇娜看出来了:“他的手指至少有6尺4寸长,这是马尔方氏综合症。”
病人的同伴着急的问:“他的手指怎么了?”
克瑞斯缇娜回答说:“你先生是典型的马尔方氏综合症患者。”
伯克知道普通人一般是不懂这些专业术语的,连忙解释:“也就是说他的血管壁非常脆弱。”
克瑞斯缇娜低声说:“我们需要救护车。”
“要快,在他的大动脉破裂之前我们要送他进手术室。”伯克补充道。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到底是谁?”患者的同伴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还好救护车没耽搁太久就到了,克瑞斯缇娜提前打电话回医院让急诊室提前做准备:“病人要做胸部大动脉手术,需要做CT扫描,准备手术室。”
伯克则在一旁嘱咐急救人员:“再做大针孔静脉注射,保持氧气高流量,用救护车送去西雅图圣恩医院。”
“你是谁啊?”急救人员质疑面前这个说的头头是道的人。
“嘿!”克瑞斯缇娜不满的声音传来:“他可是心脏外科主治医生,要为这个人动手术。”
“而她是跟我一起的。”伯克自豪的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