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肠脓疮。”
“头部枪伤。”
埃里克斯来回挑选放在导医台上的病历,看到枪伤这个就拿起病历资料排查,发现没有看到血呼啦差的病人:“头部枪伤病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伤科没人过来?”埃里克斯拿起病历到处寻找。“有人吗?你们都抓狂了吗?”
这时,一位高挑的护士走过来指给他看:“那名枪伤患者就在那里。”埃里克斯惊讶的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候诊室百无聊赖的看着杂志。
哪有枪伤的痕迹啊?
埃里克斯摆弄着病人的头,翻过来覆过去的研究:“你能走,你能说话,没有子弹穿透的伤口。”他有意识的看着病人头上的伤痕:“这个标记看上去更像是灼伤。”
“我告诉你,我射到我自己。”病人冷冷的说:“我擦手枪的时候扣动了扳机,我以为弹夹已经取出来了。如果你认为我是自杀的话那就不对了。大家都会犯错,我也会。”他收回看着埃里克斯的目光:“我为此付出代价——我的确对自己开枪了。”
埃里克斯无奈地送他去CT室做检查。
“你说他头上有枪伤?”检验医生惊奇地问。
“他说他射伤了自己的头。”埃里克斯一边无聊的翻着杂志一边说:“但是我觉得他的精神有点问题。”
“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太太,你不能进来这里。”那个陌生的女子走进CT室,检验医生连忙阻止。
“我在找森姆林登,他······”她突然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正坐在CT室里的丈夫,惊呼:“哦,天啊,森姆,他到底有多糟糕?”
“你是他的妻子吗?”埃里克斯问。
“结婚21年了。能告诉我他怎么了吗?”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丈夫,紧张溢于言表。
“对于一个射伤自己的人,他的情况还不差。”埃里克斯安慰她。
“他擦枪的时候射伤了自己?”他的妻子惊讶的问。“你们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CT扫描后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埃里克斯劝她离开:“这里是员工区,请你离开。”
“不,我老公脑袋里有颗子弹······”她挣扎着不想走,她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如果你在外面等,我们一有结果,就来通知你。”埃里克斯保证之后女士才被推出去。
克瑞斯缇娜的病房。
克瑞斯缇娜的母亲正拿着大红色指甲油给克瑞斯缇娜涂脚指甲:“我正在替客厅重新铺上米色丝绸,”克瑞斯缇娜生无可恋的盯着母亲的后脑勺,“时尚且具有中世纪的风格,还有餐厅······”
“妈,我要把脚收回来了。”克瑞斯缇娜说。
“好吧,我换个话题。”母亲从善而流收回手,她转到床尾叉着腰问:“谁是孩子的父亲?”
“你说你喜欢中世纪吗?”克瑞斯缇娜闻言连忙把话题岔回来,新问题还不如闲聊的话题呢。
“是跟你一起工作的人,对吧?不过是做个爱嘛?”母亲很了解女儿:“你就是不愿意建立关系。”
“20分钟,请给我20分钟的安宁吧。”克瑞斯缇娜乞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养的女儿应该感激妈妈的帮忙!”母亲很正经的跟女儿聊。
“你养的女儿正在恳求你离开这里,马上!”但是克瑞斯缇娜不想。
“我根本没用必要来这里,你知道,我很忙。”
“我知道,我知道,你正在整修你的房子。”克瑞斯缇娜敷衍着,她想清静一会儿:“能请你给我一杯摩卡拿铁吗?”
“脱脂的。”妈妈叉着腰补充,她可以出去喝个咖啡休息一下。
“不,普通的。”克瑞斯缇娜坚持。
妈妈生气的拿起包包走出病房。
克瑞斯缇娜换回实习医生的衣服,偷偷的走到护士站,她刚弯下腰就被护士抓住了:“你的静脉注射管呢?”
“我在吃固体实物,管子清洗了。”克瑞斯缇娜回答,翻看着一本病历。
“是谁下的指令?”护士锲而不舍的问。
“我自己。”
“好了,杨,”护士拿出克瑞斯缇娜的病历看着:“请遵守‘卧床休息、不许下来除非坐轮椅或者上厕所’的医嘱。”合上病历不赞同的看着她:“上面没有说可以到护士站偷病历。”
“好吧,你稍等,把那个给我。”她叫住路过的推着空轮椅的护士,然后坐到轮椅上:“这样满意了吗?我不在床上就在轮椅上。”
护士告诫她:“我会告诉你的实习医生同事。”
“梅瑞徳斯?”
“对。”
“哦,我好怕怕哦!”克瑞斯缇娜用手转着轮椅转身进入走廊里。
爱丽丝的病房,她坐在桌子后面一页一页的翻着什么。
“格蕾医生,你感觉怎么样?”乔治走进来问。
“你来了,好。”爱丽丝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我需要你的钡餐检验或是食管检查结果。但你什么都没给我。别担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她煞有介事的一边签字一边跟乔治说话。
理查德从门口出现:“所以今天你是她的实习生?那比做她的老公好多了。”
“不过是看法不同罢了。”乔治翻了个白眼。
“嗨,早上好,爱丽丝!”理查德跟爱丽丝打招呼。
“理查德,见到你真好。”爱丽丝能认出他,温和的打招呼:“我现在就要那些检查结果。”与对实习生的冷酷无缝衔接。
“主任,她不再是个等待接受外科手术的病人了,”乔治压低声音跟理查德商量:“我希望能回手术室去。嗯,你觉得我能把她交给其他人吗?”
“欧麦利,”理查德语重心长的说:“阿兹海默症导致她以当下的情况和心情颠倒事实,她此刻需要的是稳定下来,所以我要靠你来特别照顾她。”
乔治就知道没戏:“是的,我知道。”有点生无可恋怎么破?
乔治还是想努力争取一下:“但是这样对我似乎不是很公平。”
“我需要昨天的那些病例。”爱丽丝在病房里面催了。
理查德扫了一眼爱丽丝对乔治说:“你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吗?去吧。”
乔治张了张嘴,只能照办。
克瑞斯缇娜坐着轮椅闯进病房的时候,病人卡帕娜拿着白色的小药片往自己嘴里丢。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吃药了。”克瑞斯缇娜皱着眉拿起门口的病历。
“哦,那是我的药丸,”卡帕娜笑着说:“就是那些药。”
“这个并不在你的病历上,你应该告诉我们你服用的药物。”克瑞斯缇娜一边翻着病历一边转动轮椅进入病房。
卡帕娜低头看她:“你不是我的医生,你甚至不应该在这里。”
伊兹听到声音也走进病房,对轮椅上的克瑞斯缇娜说:“她是对的,你不应该在这里。”
“我看到她在吃未经批准的药品。”克瑞斯缇娜解释。
“我一直在吃这药丸,我今天早上喝了柚子汁,”卡帕娜也跟伊兹解释:“因为果汁抑制酵素的分泌会影响口服避孕药的新陈代谢,我想避免交叉作用,所以我饭后两个小时才吃。”
“她是神经药理学博士。”伊兹看到克瑞斯缇娜惊奇的眼神,跟她介绍。
“我没看到什么口服避孕药······”
“你们······”病人的话没说完顿住了·····
“好了,你现在应该······”克瑞斯缇娜开始跟伊兹争论。
“你回床上去好吗?”伊兹也想让克瑞斯缇娜回去。
“别再打我病人的主意了。”
“你能不能······”
伊兹和克瑞斯缇娜两个人吵起来了。
卡帕娜不舒服的闭上眼睛,摇晃了一下,突然倒在了地上。
伊兹赶紧蹲下去查看病人的情况,克瑞斯缇娜也使劲将病历放回桌子。
这时监护器上的警报器响起来。
“她的心脏停止跳动了。”
“蓝色警报!”克瑞斯缇娜帮忙按下警报。
“蓝色警报,第二层楼。”
伊兹用力锤击了卡帕娜几下,病人长舒了一口气,呼吸恢复了。
“心跳复苏器准备好了吗?”护士们推着急救车赶过来了。
“已经准备好了。”
“不危险了?”
“没事了。”伊兹拿出听诊器:“能帮我把她抬回床上好吗?”
“我可以帮忙,等我一下。”克瑞斯缇娜逞强。
“拜托你回床上去好吗?”伊兹吐槽:“我是说真的,快回去。”
克瑞斯缇娜努力伸手够下病历:“天啊,伊兹,如果她吃避孕药,我们会有记录,对吗?”她一边说着另一边就被其他的护工连人带轮椅挪走了,伊兹翻着白眼摇摇头。
格蕾带着影像资料来找贝利汇报。
“杰若米的腹部有肿块,胰腺扩大,同时他患有低血糖。”
“他需要接受剖腹手术探究发病的原因。”贝利举起他的片子借着灯光看:“尽管他是运动员,但他的肺部很弱,我犹豫是否该为他动手术。”
“我们应该怎么办?”格蕾问。
“我还不知道。”贝利很纠结。
“医生们。”艾迪森突然从外面进来了。
“蒙哥马利·谢帕德医生。”贝利跟她打招呼。
“他多大?”艾迪森看着影像问。
“26岁。”
“幸存者,对吧?”艾迪森明了,这个孩子能活到这么大真的很顽强了。
“肯定的,他做我的病人至少五年了。”贝利自豪的说:“我不想让他死。”
“你想做剖腹手术?”艾迪森靠近影像片子仔细研究着。
“是的,可是他的肺·····”贝利纠结的点就在这里。
“这个我可以帮到你。”艾迪森肯定的说:“我以前遇到过一个类似的病历,是个九岁的孩子,最后我们切除了整个胰腺。”
贝利感激的说:“我非常感激你给与的任何帮助。”
“你是新生儿专家。”格蕾有点不太明白这个病人怎么会跟艾迪森挂上钩。“这好像不是你的专长?”贝利不赞同的对格蕾摇摇头,她对格蕾提出质疑主治医生的话有点不满。格蕾马上说:“我的意思是说······”
“我在囊胞性纤维化方面做了两年的遗传学研究。”艾迪森自信的笑着:“我对这方面挺了解的,格蕾医生。”
————
楼梯上德瑞克在跟格蕾解释:“只是因为她能提供帮助,并不代表她就像要留下来。”
“那表示什么?”
“表示她是个好医生。”
“为什么你突然帮她说话?”
“我没有。”谢帕德说:“梅瑞徳斯,她给我离婚协议书,而且她已经同意了。”
“哦,那不错。”
“我只要签字,我就自由了。”他深深的看着她:“我们都自由了。”
“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吗?”
“不,当然没有。”他的神色有些许犹豫:“只需要研究一下条文,签字后,艾迪森会搭乘下一班飞机离开。”真到了自由唾手可得的时候,他的心突然软了一下。
————
贝利在电梯里等待电梯上行,谢帕德抢在最后一刻冲进了电梯。
“这城市里有这么多好医生,你竟然让艾迪森·谢帕德来会诊?”谢帕德神色不太好看。
“是蒙哥马利·谢帕德,不是吗?”贝利纠正他。
“她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谢帕德瞥着贝利:“你想试着把我逼疯吗?”
贝利先是沉默,然后伸手按下电梯的暂停键。
“嘿,现在别·····”
“你以为这个病例跟你有关系?”贝利很看不上谢帕德,虽然他现在还是自己的上司:“你认为我有时间考虑过你和你的爱情问题吗?我试着帮助一个跟我非常亲近的病人。如果需要和你的妻子或者前妻或者是情妇会诊的话,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如果能够挽救我的病人,我会不计代价去做,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谢帕德乖乖的回答,气势大开的贝利像是护犊子的母狮子,还是少招惹为妙。
“我罪有应得,只不过······”每次他想说话都被贝利怼回去。
“听着,你把自己放在两个非常棒的女人中间,却试着以简单的方法回避问题。”贝利准备教训一下他:“你要利用我,或者医院,或者其他人替你做决定,这样是行不通的。”
贝利发泄完就打开电梯暂停按钮。
“能让我说一下可以吗?”谢帕德卑微的说。
“不。”贝利伸手不允许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