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的解析(Loft)
- (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 6950字
- 2021-09-03 20:08:41
二、梦的材料——梦中记忆
组成梦的所有材料都以某种方式来自个人经历,这些内容又在梦中再造或再忆,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但是,如果你认为稍加对比就能看出梦和现实之间的联系,那就错了。相反,二者之间的联系需要仔细寻找,也许需要寻找很久很久。原因在于,在梦中,记忆官能呈现出的某些奇特之处(尽管我们已经论述过),迄今难以解释。值得对此进行进一步调查研究。
也许有时,我们醒后认不出梦中的内容曾经是我们经历或知识的一部分。我们当然记得梦到过这些事,但是却想不起来在真实生活中是否经历过、何时经历过。于是我们只能对梦中事物的来源存疑,甚至会认为梦可以独立地产生出来。最后,通常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新的经历勾起了忘掉的往事记忆,梦中事件的来源一下子豁然显现。我们不得不承认:梦知道并记得,我们醒时不知道的事(1)。
德尔伯夫(1885,第107页起)曾举过一个例子,来自他自己的经历,该例子很能说明问题。他梦到白雪铺满了他的院子,有两只快冻僵的小蜥蜴被埋在雪中。由于天生喜爱动物,他就把这两只蜥蜴捡起来,让它们暖和,把它们送回到它们位于砖石墙上的小洞窟里。接下来他从长在墙上的蕨类植物上摘了几片叶子,他知道蜥蜴爱吃这种植物。他在梦中知道这种植物的学名是线状铁角蕨(Asplenium ruta muralis)。梦还在继续,中间有点离题后又回到这些蜥蜴上。德尔伯夫惊讶地看到另外两只蜥蜴忙着吃剩下的植物,一转身又发现第五、第六只蜥蜴正往墙洞跑去,一只又一只,直到整条路上到处都是蜥蜴,它们排成串向洞口一点点移动……
德尔伯夫醒时知道的植物的拉丁语名称少得可怜,其中更不可能包括铁角蕨。令他更为惊奇的是,他知道这种蕨类植物的确存在。正确的拼法是Asplenium ruta muraria,跟梦中的名称只有一点点区别。这不可能是巧合。梦里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铁角蕨(Asplenium)这个名字的呢?这还是个谜。
做这个梦时是1862年。十六年之后,这位哲学家在看望一位朋友时,注意到一个装植物标本的纪念册。在瑞士的很多地方,游人都可以买到这种纪念册。
打开标本纪念册,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他发现了梦中出现的那种名为铁角蕨的蕨类植物,他看到了标本下面标着拉丁语名字,那正是他本人的笔迹!他终于想起来了。1860年(即出现蜥蜴梦两年前),这位朋友的妹妹蜜月旅行时拜访过德尔伯夫,她当时带着这个纪念册,准备作为礼物送给她的哥哥。在一个植物学家的指导下,德尔伯夫当时不厌其烦地为每一种植物标本一一注上了拉丁语名字。
让这个梦更值得记录下来的是,好运气让德尔伯夫找到了梦中另一些事物的来源。1877年,有一天他偶然拿起一本旧插图期刊,在其中一幅画上看到了一整队蜥蜴,情形正如1862年他梦到的一样。这个册子出版于1861年,德尔伯夫记得自己从第一期就开始订阅这种期刊。
梦能够自由处理那些根本不会进入现实生活的记忆,这一非同寻常的现象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这一点需要引起更多注意,我将再列举一些所谓“记忆增强”的梦。莫里(1878,第142页)告诉我们,有段时间,“米西当”这个词老在白天潜入他脑海,对于这个词,他只知道它是法国一小镇的名字,仅此而已。一天夜里他梦到自己跟一个来自米西当的人说话,他问米西当是哪里,那人说是多尔多涅的一个小镇。醒后,莫里根本不相信梦里的这个信息,但翻查地名词典却发现梦里所说完全正确。在这个案例中,梦提供超级知识的能力再次得到证实,只是暂时无法找到这一知识的来源。
耶森(1855,第551页)报告了一个类似的梦,只是时间更遥远些:“还有些梦也跟这种一样,比如老斯卡利杰尔(Scaloiger)的一个梦(亨宁斯曾引述过,1784,第300页)。老斯卡利杰尔写过一首诗,歌颂维罗纳的一些名人,一个自称叫布鲁诺鲁的人有一天出现在他的梦里,向他抱怨说诗中没写到自己。尽管斯卡利杰尔不记得听说过这个人,但他还是为他写了几首。后来他的儿子去了维罗纳,获悉那里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还是个挺有名的批评家。”
德理文侯爵(1867,第305页)(2)描述了一个记忆增强的梦,这个梦瓦斯基德曾引述过,这个梦连续着另一个梦,随后的梦能够让梦中最初模糊不清的记忆变得清楚明白。“我曾梦见过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我梦到她边跟我姐姐说话边给她看刺绣。我觉得她很面熟,似乎以前经常看到她。醒来以后,她的模样仍历历在目,但我就是认不出她是谁。接下来我又睡着了,梦境再次出现……在这第二个梦中,我跟这位金发女人谈话,问她我是否有幸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她。‘当然见过,’她回答道,‘你不记得波尔尼克海滩了吗?’我一下子醒来,清楚记起了跟梦境相关的所有细节。”
这位作者(同上,第306页)还讲了另一个事情,这个事瓦斯基德也引述过(同上,第233—234页),一位知名的音乐家有一次在梦里听到了一首曲子,这首曲子他从来没听过。几年后他在一本旧乐谱集中看到了同一首曲子,但仍不记得是否曾经从头到尾看过。
我知道迈尔斯(1892)曾经在精神研究协会的《学报》上刊发过整整一系列这种记忆增强的梦,遗憾的是我手边没有这份材料。
我相信,专心研究梦的人都会发现,醒时我们根本意识不到某些知识和记忆,但梦往往可以证明我们确实知道这些东西。在神经症患者进行的精神分析中(这个我等下还会谈到),每周我都可以从他们的梦中得知,他们很熟悉一些引语、脏话,并在梦里经常使用,但他们醒时完全不记得。我会再增加一个更为简单的记忆增强梦,在这个例子中,某些信息只有梦才知道,但我们很容易便能找出其来源。
我的一位病人有一次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他在一个咖啡馆要了杯叫Kontuszówka的酒。说完之后他问我Kontuszówka是什么酒,他之前从没听说过。我回答他说那是一种波兰烈性酒,而且这个名字不是他创造的,因为我早就从街边广告牌上熟悉了。起初他不相信我的话,但几天之后,他去了一家咖啡馆要了这样一杯酒,随后注意到那个名字就在街角的广告牌上,而那个街角几个月来他每天至少要经过两次。
从自己的梦中(3),我知道追溯梦中元素的现实来源多少得靠运气。创作本书之前数年,一个教堂钟楼的图像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钟楼设计很简单,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看到过。后来我偶尔路过萨尔茨堡到赖兴哈尔之间铁路沿线的一个小站时,忽然认出了它,肯定就是那个地方。那是在19世纪90年代末,而我首次走这条路线是在1886年。以后几年里,当我一直潜心梦的研究时,这个外表奇特的地方老在梦中出现,让我很困扰。这个地方似乎很空旷,我左手一侧是漆黑一片,其间朦胧闪现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砂石。微弱的记忆(我真不愿相信)告诉我,那应该是一座酒窖的入口。但我想不出这个梦的含义,也不知道其源头何在。1907年我偶然来到帕多瓦,要知道自1895年之后我就再没来过这个地方呢。我第一次参观这座可爱的大学城时,经历令人失望,因为我没能看到画家乔托在圣母马利亚教堂留下的壁画。去教堂的路上,有人跟我说教堂不开门,所以只能半道返回。十二年后,我终于得以故地重游。我决定这次要将损失补回来,所以就直奔教堂而去。途中,就在1895年转身折回的地方,在我的左手一侧,我突然看到了那个多次在梦中出现的地方,到处是砂石塑像。事实上,那是一家饭店的花园入口。
梦常常提取材料进行再造,其中一个源头是童年经历。我们醒时通常不会记得这些材料,它们也不会构成醒时的思想活动。我将引用少数几位关注到这一事实的作者的论述。
希尔德布兰特(1875,第23页)说:“我明确承认,梦有时会以惊人的再现力,把遥远的甚至是我们早已遗忘的早期事件带回我们的脑海。”
斯图吕贝尔(1877,第40页)说:“我们注意到一种更引人注目的现象,那就是梦会从最深层的记忆碎片中挖出早期经历,地点、事件、人,一切毫发无损、一如当初。栩栩如生再现的,不仅是那些因在心理上占据重要地位的记忆,那些让我们醒时感到愉快的事情;还包括幼年时出现的人、物、地点和事件,这些内容往往既没有什么心理上的重要意义,也没有一丁点生动性,我们甚至早已完全忘记。如果没有发掘出其早期记忆,无论是在梦中还是醒时,它们对我们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
福克尔特(1875,第119页)认为:“让人为之瞠目的是,少年和青年时代的记忆竟然轻而易举就能入梦。梦总是让我们想起那些已不再想起的,以及对我们早已不再重要的事情。”
由于梦总是从童年时代按需取材,也由于这些材料大都由于记忆断裂而变得模糊不清,这就产生了记忆增强的梦,为此我会进一步举例说明。
莫里(1878,第92页)说,他小时候经常从他出生地莫城去特利尔波特村。当时他父亲正在那里督建一座桥。有天夜里他做了个梦,梦中他发现自己回到了特利尔波特村,又在村里街上玩耍。这时一个穿制服的男人走到他跟前,莫里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C,是桥上的守卫。莫里醒来后对梦里的事有些怀疑,就问一位照顾自己长大的女仆,是否记得那样一个人。“记得啊,怎么?”女仆回答道,“他就是你父亲建桥时那座桥的守卫啊。”
莫里(同上,第143—144页)还提供了另一个相似的梦,说明童年记忆在梦里出现时很准确。这个梦属于F先生,他小时候住在蒙布里松。离开故乡二十五年之后,他决定重回故里、看望多年未见的亲友。就在动身前夜,他梦到自己回到了蒙布里松,在小城附近他遇到了一位看起来很陌生的先生。这位先生告诉他自己是T先生,是他父亲的朋友。梦者意识到小时候他的确认识这么一个人,但清醒时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位先生的模样。几天后他真的去了蒙布里松,找到了那个在梦中似乎全然陌生的地方,在那里他果真遇到了一位先生,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位先生是梦里蒙布里松的T先生。只不过这位真实存在的人看起来着实比梦里老了很多。
说到这里,我要谈一个自己的梦。我们在这个梦里能追溯的不是印象而是联系。我梦见了一个人,这人是我家乡的一名医生。他相貌普通,我却梦见他跟我中学时一位老师长得很相像,现在我还偶然能碰到那位老师呢。醒来时我想不起来这两个人之间有何联系。问母亲后得知,这位医生只有一只眼睛,而那位老师我知道他也是一只眼睛。我跟这位医生已经三十八年没有见面了,尽管下巴上的一个疤可能让我忆起曾经有这么一位医生,但迄今为止我知道自己清醒时从没有想起过他。(4)
另一方面,有些学者断言,对大多数梦来说,梦中的许多内容源于梦前几日,这听起来颇有与那种认为童年经历对梦生活作用巨大的观点分庭抗礼的味道。罗伯特(1886,第46页)就宣称,正常的梦一般只专注于梦前几天的印象,这是个规律。我们发现,罗伯特提倡的梦论内核在于:我们最古老的记忆都已被抛之脑后,最新的记忆才能成为梦的焦点。无论如何,罗伯特所言自然属实,我自己的调查是为佐证。一位名叫纳尔逊(1888,第380页和第381页)的美国作家也持有相似观点。他认为,最常出现在梦中的印象,来自做梦前两天而不是梦前一天,似乎这天的印象因为相隔做梦时间太近还不够淡薄或遥远。
几位学者毫不怀疑梦境和现实生活之间联系紧密,但也震惊于以下事实:那些紧紧占据现实生活的印象,只有在被白天思想活动排挤到角落时才会在梦里浮现。比如,亲人去世后,人们并不会立时梦到他,而是被悲伤所控制(德拉赫,1891,第40页)。此外,最近一位叫哈勒姆女士的观察者(哈勒姆和威德,1896,第410—411页)收集到一些相反的案例,说明在这方面因人而异。
第三,梦中记忆最显著也最不可思议的特点在于,它对再现材料的“选择”根据。和醒时不同,梦中记住的不仅有那些重要的事,还会有最琐屑、最无意义的碎片。对于这一点,我会引述一些对此大为惊奇的学者的论述。
希尔德布兰特(1875,第11页)说:“最让人瞠目的是,梦并不从梦前那些最主要、最激动人心或最感兴趣的事件取材,反而常常取材于近期或遥远回忆中那些无关痛痒的细节和毫无价值的记忆。亲人去世的悲痛,会让我们深深触动、很晚才能入眠,这种悲痛在记忆中逐渐淡漠,第二天醒来又会马上想起。而一位额头长着一个小肉瘤的陌生人,只不过是在街上与我们擦肩而过,之后根本没有想起过这个人,居然会出现在我们的梦里……”
斯图吕贝尔(1877,第39页)这样说:“在一些梦例中,通过解梦可以发现有些内容确实来自梦前一天或前两天经历过的事,按照正常意识来说都是些毫无分量、无足挂齿的小事,恰如过眼云烟,转瞬即忘。比如偶然听到的什么话、某人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偶然瞥见的人或事、读到的趣闻轶事,等等。”
赫福洛克·霭理士(5)(1899,第727页)也说:“我们现实生活中的深切情感以及占据我们大量精力的各种疑问,通常不会很快入梦。梦所再现的近期事件,大多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偶然的、现实生活中‘遗忘’的东西。而那些醒时最劳心费力的精神活动,却在夜晚沉睡。”
正是由于梦中记忆的这种独特怪癖,宾茨(Binz)(1878,第44—45页)转而开始反对自己过去支持的解梦法:“正常的梦也有相似的问题。为什么我们很少梦到那些刚刚经历过的印象?为什么我们总是在没有任何明显动机的情形下回忆起那些遥远的几乎完全湮没的过去?为什么意识在梦中总是接受那些不相干的记忆影像,而大脑皮层细胞记录下的最敏感的经历却沉沉蛰伏,只在醒时才被激活、涌现?”
梦对日常琐事的偏爱,很容易使人们从总体上忽略梦对现实生活的依赖,因为我们很难找出证明这种依赖存在的证据。通过统计自己和合作者的梦,柯尔金斯小姐(6)(1893,第315页)准确发现,11%的梦与现实生活没有明显联系。希尔德布兰特(1875,第12页起)认为,如果我们肯花时间、精力去追根溯源,每个梦中影像都可以找到源头。这一想法无疑千真万确,但他同时也说这是“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因为结果往往要么是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扒拉出一些毫无意义的琐事,要么是把那些刚一发生就被深埋、不愿正视的过去再度翻出来”。该学者眼光独到,方向正确,如果他继续勇往直前,本来是可以找到解梦关键所在的。很遗憾,这一不祥的开头让这位学者就此停止了脚步。
记忆在梦中的这种表现方式,对任何记忆理论来说无疑都极为重要。它让我们明白“我们曾经记得的一切,都不会彻底消失”。(斯科尔茨,1893,第59页);或者像德尔伯夫(1885,第115页)说的那样:“再无足轻重的印象,都会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重现。”很多精神病理学现象都验证了这一结论。接下来我们还会提到一些心理学理论,它们把梦的荒诞和不连贯性解释为对白日生活的部分遗忘。只要我们牢记梦具有这种非同寻常的记忆能力,我们就能对这些理论中的矛盾之处有更为深切的感受。
有时我们可能只把做梦看作一种记忆现象:梦不过是记忆在梦中的再现而已,最后会自生自灭。这与皮尔茨(1899)等人的论述相符。根据这种说法,什么时间做什么梦是有规律可循的。熟睡时梦中再现的是遥远过去的影像,而凌晨将醒时则会梦到近期经历。但这种理论有着内在不确定性,这得看梦用什么方式处理那些需要记住的材料了。斯图吕贝尔(1877,第18页)郑重指出,梦并不复制经历。梦一开始是要复制过去经历,但随后这一链条就断了,变成另一番面目,甚至变成了迥异的新造物。梦只能再现记忆的碎片,这个规律具有普适性,任何理论都只能根据这条规律寻找结论。当然也有例外,有时梦会完整复制某一次经历,就像醒时回忆起某件事一样。德尔伯夫(1885,第239页)跟我们讲述了一位大学同事(7)的梦,该梦毫无遗漏地复现了他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死里逃生的传奇经历。柯尔金斯小姐(1893)提到过两个梦,其内容简直就是前一天事件的翻版。稍后我也将报告我碰到的一个案例,梦中丝毫无损地再现了一段童年往事。(8)
(1) 1914年增注:“瓦斯基德(1911)说经常会有这种情况:有人在梦中说外语比清醒时还准确流畅。”
(2) 以下两段为1914年所加。
(3) 本段为1909年所加。
(4) 这句子中的最后一个从句增加于1909年,至1922年之前的所有版本都有这个句子,之后就被删去了。《弗洛伊德全集》在一个类似自传性个案中提到过导致这一疤痕的事故(1899a),事件本身下文第584页叙述了大致情况。这个梦在1897年10月15日给弗利斯的一封信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弗洛伊德全集》,1950a,书信71);《弗洛伊德全集》也描述过这件事,1916—1917,讲稿13。
(5) 亨利·赫福洛克·霭理士(Henry Havelock Ellis,1859—1939),英国现代著名心理学家、科学家、思想家、作家和文学评论家。终生严肃从事人类性科学的研究和教育,认真探讨人类的精神世界和性的生物学的密切关系;和弗洛伊德一起,是性科学领域里最早而且最著名的前驱;始终反对宗教、道德和习俗三位一体对于妇女的压迫和禁锢,强烈同情妇女对权利和自由的要求。霭理士一生著作等身,在哲学、宗教、社会学、人类学、文学、翻译、医学和生物学等学科的范围内,都有很大的贡献,许多名著至今仍一再重印发行,光彩不减当年。其中巨著《性心理学研究录》包含着丰富的性伦理思想。——译者
(6) 柯尔金斯(Mary Whiton Calkins,1863—1930),美国唯心主义哲学家,人格主义者。受罗伊斯影响,提倡客观唯心主义,否认物质的存在。认为有限的自我是“人格”,有限的自我的总和即“无限的自我”或“绝对意识”,也是“人格”。把“人格”看作宇宙的唯一实在,因而称自己的哲学为“绝对人格主义”。著有《心理学初步》《哲学中永远存在的问题》等。——译者
(7) 第1版里此处有句“目前他在维也纳执教”,但1909年版删去了这句话。在Ges. Schr. 3(1925),8,弗洛伊德评论说:“这句话无疑需要省略,特别在这位提到的人已经去世的情况下。”
(8) 1909年增注:“后来我经历了更多的事,我想说,各种日常琐事入梦的机会并不少,比如打包行李、下厨做饭等。但在这类梦中,梦者强调的不是记忆的内容,而是其‘真实性’:‘我昨天真的那样做了。’(参看第208页起、第382页和第383页)”这里讨论的题目和前面部分在第5章第1节会继续讨论。